林默涵此时并不知道林如海心中的惊涛骇浪,心下倒有些欢喜:“环境越复杂,事情越曲折,游戏才能越越精彩不是么?”感觉到身体中兴奋的血液在流动,林默涵稳下心神,又接着问道:“那外祖母贾家也参与谋反了么?”
林如海听到儿子问话方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两声,便又接着说道:“不错,据为父暗中所查,四大家族如今可谓是忠义王之臂膀,跟随其暗中谋反。”说到此处,不禁讥讽一笑:“四大家族见忠义王实力强大,就想挣个开国元勋当当,最终被人当作炮灰而不自知,当真可笑。”
林默涵忽然想到前看到的一众人等,思虑着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也有所改变吧,不如先问问清楚的好,于是问道:“那爹爹可否与孩儿详细介绍一下这贾府?娘亲与爹爹久居江南,未到京城,祖母自是不好让母亲离了爹爹到跟前尽孝,不过倘若那一日祖母要孩儿或未来有弟弟妹妹去京城替母亲尽孝,孩儿也难拒绝,因此还是知道的详细些好。”
林如海看着默涵点头暗赞,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你是林家长子,倒还可以推拒,不过以后若是有了弟弟妹妹,他们却是推脱不了的,那贾家的水混得很,让你知道些,以后也可保护他们。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还有为父在呢,为父必定为你们做好准备,保你们平安无忧。”
林默涵听到此处,心下有些感动。回想自己来这个世界也有五年多了,林如海与贾敏都对自己倾注了太多的爱和包容,丝毫不逊于自己前世的父母。自己本是冷清之人,不肯轻易付出感情,也不禁为这份亲情所打动,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要保护好家人,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林如海接着说道:“贾家乃是当日金陵——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之首,原也是开国时建了功的,后移居京城。当日宁国公与荣国公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宁公死后,贾代化袭了官,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名贾敷,至八九岁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贾敬袭了官,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余者一概不在心上。早年留下一子,名唤贾珍,袭了职位,为三品爵威烈将军,如今为贾家家主。贾珍如今仅有一子,名叫贾蓉,比你大两三岁。那贾珍无人约束,只一味玩乐,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
林如海说到这里一停,觉得有些渴了,端起书桌上早已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再说荣府,自荣公死后,你外祖父袭了官,娶你外祖母——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生了你大舅舅贾赦,二舅舅子贾政,还有你母亲。你外祖父早在你出生之前便去世了。如今你大舅舅贾赦官袭正三品一等将军,却每日附庸风雅,贪酒好色。如今生有一子,便是你表哥贾琏,今年有九岁了,你大舅母早逝,你大舅舅续娶了你如今的大舅母邢氏,尚无所出。你二舅舅自幼酷喜捕潦,你外祖父最疼,,原欲以科甲出身的,不料你外祖父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额外赐了你二舅舅一个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如今领工部员外郎一职,从五品。你二舅舅倒是正直,但却为人刻板迂腐,不知变通,只日日与家中一众清客谈天说地。你二舅母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小姐,育有一子一女,长子贾珠,今年十岁,长女贾元春,今年八岁。”
林默涵仔细听完后安下心来,看来自己的到来,仅仅改变了林家的运势,其他的环境并未发生蝴蝶效应。
林如海话头一转,接着说道:“如今贾家,唯你祖母,最是聪慧不过,否则也不会做到老太君的位子,在贾家说一不二这么些年。要知道,越是大家子中,妻妾争宠,子孙争袭,越是激烈,其中更是有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纵使不比深宫,也是要使得好手段。贾家参与谋反之事,如若不经过贾老太君的同意是断不可能的。而你娘毕竟出自贾府,且又经由你外祖母亲自教导多年,受其影响深重。如若让你母亲知道了为父和皇上所做之事,为保全贾家,泄露机密也未可知。”
林默涵听到这里,早就感觉到了林如海对贾府很有成见,不禁火上加油道:“爹爹考虑的很有道理,儿子听到爹爹的讲述也有些想法。听爹爹的介绍,如今宁府贾家家主贾珍表哥一味玩乐,荣府中大舅舅好奢淫逸,二舅舅刻板迂腐,贾家之中并无可以支持家业的男子。但往年节中京城来送礼的婆子看着倒是好体面,不差一般人家主子,可见贾家每日定时金奴银婢,山珍海味,入不敷出。如今看来,贾家倒是有些空架子,不复以往繁盛了。”
林如海点头同意道:“不错,如今贾家不过是维持着祖辈的家业,吃着存粮罢了。因此,了凡大师说的一点不错,如果没有你,而为父想着贾家之人会顾及亲情,将林家女儿送去,最终我死后,贾家众人定然会心生贪念,谋了她的钱财。而你外祖母纵然会有些疼爱外孙女,却不会越过了儿孙和贾家的利益,只会任其行事,最后对林家女儿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再有那一起子奴才最是捧高踩低,看到一个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孤女,有意请示凌辱,最终使我女儿抱病含恨而死就不难理解了。”
林如海越说越气愤,儒雅的气质随之改变,浑身释放出一种冷漠的的霸气而浑然不觉,倒是让一边的林默涵很是惊讶:“原来老爹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表面温润如风,内心冷漠黑腹,难道老爹与我走的是一个路线,面具比我还完美,要不然自己还发现不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