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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雨墨所说,默涵很容易的便找到了桐雨榭所在之处,院门轻掩,从里面传来清脆的低语和轻笑声,默涵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用迷药将院内的两个婆子放倒,默涵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当雪鹰从屋内走出见到默涵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默涵及时地捂住了她的最才让她没有叫出声来。从门口远远看去,黛玉正在逗弄球球,一人一狐在榻上玩得不亦乐乎。其他几人也都看见了默涵,在默涵的示意下只是默默地行了一礼并没有出声,紫鹃从众人的表情和动作上知道了面前这个俊逸的男子就是自己的主子,也是风信子幕后真正的主人了,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与众人一起退到了外间。

黛玉感到周围有些奇怪地安静了,抬头一看,哥哥正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不禁惊喜地从榻上跳起,一下子扑到默涵的怀里,手中的小狐狸便毫不意外地掉到了地上,呜呜地叫了两声,好不可怜,待看清头顶上的男子的面容后,顾不得屁股的疼痛,倐地逃到了门外。默涵哈哈一笑,将黛玉稳稳接住,两人重新坐回榻上,默涵轻轻抚摸着黛玉的头发道:“玉儿这些日子在贾府住的可好?”

黛玉好似很享受着哥哥亲切的举动,像一只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晒太阳的小懒猫,微眯着眼睛道:“还不错,姐妹们相处还算融洽,外祖母也很是疼爱,其余的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看着府里各个人的为人处世,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慨,比咱们家复杂多了呢。哥哥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默涵听黛玉如此说,便道:“今日刚到。玉儿都对什么事有感触,说来听听?”

黛玉听闻哥哥刚刚来京城便前来看望自己,心中很是高兴,点点头道:“好多呢,大舅舅袭了爵,正房却是二舅舅住着;凤姐姐大房的媳妇;却管二房的家,跟二舅母比对大舅母更亲近些;探春是赵姨娘的女儿,却对自己的生母胞弟颇为疏远,跟宝玉倒是亲近得多;兰儿是贾府的长孙,受到的重视却远不及宝玉,外祖母身边的丫鬟鸳鸯,地位比大嫂子都高几分,还有很多,一时也说不完。”

默涵笑着又问道:“那玉儿可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哥哥不许跟玉儿绕弯子,直接告诉玉儿!”黛玉撒娇道。

默涵有些无奈地轻笑道:“哥哥遵命。二舅舅能住正房,自然是因为外祖母的宠爱,相信玉儿也猜得到,而让凤姐来掌管二房,原本是老太太平衡两房人心的法子,但没想到这王熙凤竟然疏远了自己的婆婆而亲近自己的姑妈,但话说回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二房的女主人终归还是二舅母,王熙凤表面上虽然管了家,但大小事还是王夫人在背后决定,亲近王夫人显然更有好处。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熙凤看不起自己的婆婆,自己毕竟是名门闺秀,而大舅母不过是续弦,家世背景单薄,王熙凤有些骄傲看不上眼也是自然。”

黛玉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听默涵接着说道:“这贾探春是贾府的三小姐吧?听闻行事不让须眉,颇具英气,只是生在这贾府中,又是个庶出的小姐,亲娘是靠不上的,弟弟又不争气,不仅如今自己在贾家的地位,将来自己的人生大事也不过是二舅母的一句话,跟宝玉好些,岂不是能博得嫡母好感的好法子?这赵姨娘是王夫人的情敌,贾环又是宝玉财产的瓜分者,难道这些不是横在王夫人心里的一道刺,王夫人虽然平日里一幅菩萨脸面,心中必然是恨极了的,而对探春稍好些,不过是因为女儿家没什么威胁,而且以后嫁得高贵人家对宝玉有些帮助也不一定。还有贾兰,凡是奴才,没有不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一家人既然将宝玉宠上了天,贾兰这个长孙能不能继承贾家还是两说呢,千千万万不过还是个‘利’字。倒是这鸳鸯,长年侍奉在老太太身边,比外祖母的一众儿孙对她的关心还要多些,众人若是感怀鸳鸯替自己进了孝,尊重些也是应当的,怕只怕众人都是畏惧鸳鸯身后的老太太,不敢得罪罢了。”

黛玉听着哥哥一气儿说这么多,笑道:“哥哥虽然没有来贾府,知道的倒是比里面的人还要多些,难不成,哥哥有千里眼顺风耳?”

默涵心中想着《红楼梦》倒也读了不止一遍,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而且既然亲身经历,那有些解不开的谜团倒是可以窥探一二,不过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红楼梦中其他的事务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脸上灿然一笑道:“你倒是越发伶俐淘气了,看来在贾府住的的确顺心,我本来还担心你被某人扰得不胜其烦,想要接你出去玩耍两日呢!”

黛玉一听立马撅着小嘴道:“哥哥真坏,明明知道还来问我,那个宝玉天天点卯似的来这里,我原本念着他也是一家的亲戚,又是个小孩子,行事有些乖张,却处处体贴女孩,便不欲同他计较。谁知小小年纪就爱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很是无礼,而且一味在内帏厮混着,比哥哥当年差远了呢。”

默涵听后一本正经道:“原来宝玉是个小孩子,我们玉儿大人有大量!”不待黛玉反应又说道:“如今天气热,你要好好注意饮食,茶也要多喝些信阳毛尖、安溪铁观音之类的,可以清热消食。过两日我找机会带你出去转转,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歇着了,不然明日又该懒床了。”说完轻轻勾了勾黛玉娇俏的鼻子。

黛玉听话的点点头,依依不舍地从默涵身上站了起来。默涵嘱咐房外的紫娟等人道:“侍候小姐歇息吧。”回身看着黛玉可爱怜惜的表情,轻笑着在黛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从窗户飘然离去。

紫鹃看着默涵离开的背影,心中却一时不能平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主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风华绝代的人儿。在小姐面前,那好似满的要溢出来的温柔,判断问题的睿智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高深莫测的武功都令人叹为观止,仅仅一面,就让人终身难忘。

不再多想,紫鹃上前问道:“小姐要休息了么?”

黛玉点点头道:“恩,哥哥经常说女孩子要早休息,对身体好,睡眠充足了,第二天才会有精神。”

雪雁在一旁笑着道:“小姐真是听少爷的话呢!不过少爷不进贾府拜见老太太么?还可以和小姐做个伴。”

黛玉微笑道:“哥哥必然是有其他的打算,因此才翻墙进来,再说了,哥哥若是真进来住了,处理事情也不方便,这贾府里可到处是眼线。”

“原来小姐也发现了春纤这丫头是个眼线啊。”紫鹃边为黛玉放下头发便说道。

“她常日里鬼鬼祟祟的让人不怀疑也难,每每宝玉来了她都要凑到跟前听话,我猜大约是二舅母不放心,将其放在我身边的,连你不也可以说是外祖母的眼线么?”黛玉笑道。

紫鹃失笑道:“这倒是。那小姐想要如何处置这丫头?”

黛玉想了想道:“先让她在那吧,我们明白她的底细岂不是正好?反正跟宝玉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瞒着二舅母的,不过少让她进屋子就是了。”众人也觉得有理。

一时黛玉睡下,雪鸢安置在外面床上,其余几人自去处理被默涵用迷药迷倒的两个婆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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