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一挺胸,脸上已没了先前的平和,冲那丫环说“麻烦带我去见大太太好么?”
丫环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小夫人,大太太说了,你不能离开少爷半步。”
丢儿脸都黑了,忍着气继续说“那请……大太太过来一下好吗?”她自问,自己已尽可能的语气婉转柔和。
却不想,丫环听了她的话,脸一下比她的还要黑“你说什么?你敢指使大太太走动?”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啊,我只是想替我的陪嫁丫头说几句话。”丢儿真有点急了,她不能走开,大太太又不能来,那秋儿怎么办?也不知她在那受什么罪呢?她一番好意,想救秋儿于水火之中,怎能反倒让人家陷入虎口?
“想替你家丫头说话,就指使太太过来找你?连老爷也没这般对过大太太,你算什么?哼,没家教。”丫头说着一扭屁股,趾高气扬地走了。
丢儿气得脸红脖子红,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有心想去找大太太,可一看到外面那房挨着房,屋连着屋,长廊院道纵横交错的气势,她有点头昏,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床边,胀红着脸瞪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活死人。”一时怒从胆边生,狠狠一指戳在他的额头上,一边压着嗓门斥骂“都是你,要死不活的,连累姑奶奶不说,还连累秋儿,等我见了秋儿,她伤了哪里,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折磨你吧。”
一边骂,一边不解恨地在他白白净净的颊上又拧了一把“别人都说穆家二少爷又俊又会说话,不知是多少姑娘女儿家的梦中人,你有本事说啊,有本事再出去勾引花花草草啊,你娘敢罚我的人,哼,我就让她儿子也天天没个好。”
骂着又想起昨晚的梦,越加生气,“敢到我梦里亲我的嘴,看我不把牙给你拨了,舌头给你剪了。”手狠狠按住他的下巴,憋着劲往下按,想要启开他的唇。
穆佑武的嘴成功让她撬开,丢儿闪着一脸狞笑,眯着眼,伸出食指和中指去夹他的舌头,就在她刚碰到还未实施计划时,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穆佑武的嘴又猛地一下合在了一起,而且力道很大,就象对方故意咬她一般,差点没把丢儿的手指给咬掉。
顿时疼得她吱呀乱叫,忙用另一只手来抠他的嘴,眼泪几乎掉下来。
本来一动不动的穆佑武忽然张开了双眸,亮亮的,闪着光泽,手也跟着灵活地动起来,一手一个抓着丢儿的手,轻松的坐起身,瞪着丢儿,喝道“臭丫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欺负你相公?”
丢儿此时已完全傻了,未出嫁,就听人说,穆家二少爷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都人事不醒,这会怎么会好端端的呢?莫非,此人跟自己一样,也是假的?
穆佑武看她张嘴瞪眼,样子傻傻的蛮可爱,不觉起了逗弄之心,用力一带,已将丢儿整个带入怀中“臭丫头,只记着昨晚跟你亲嘴的事,行房那样莫大的趣事你倒忘了么?”
“什么……行房?”丢儿一双乌溜溜的瞳仁象珍珠一样圆润光亮,看得穆佑武当真色心大动,头一低,已吻上她粉嫩的唇瓣,用力一吮。
丢儿大脑当即一片空白,差点“不醒人事。”当对方的手从衣襟下伸到她的肌肤上时,那火热的温度一下将她的理智烧了回来。
狠狠一口咬住了穆佑武正伸到自己口中大肆作威作福的舌头,穆佑武疼得一对好看的眉都拧在了一块,忙伸手捏着丢儿的两腮使劲掬。
丢儿吃痛松口,几步退离床边,却不甘心地冲他瞪着眼。
穆佑武唏溜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舌头,忽然古怪地咧嘴露出笑意“只顾着跟相公恩爱,不救你受苦受难的丫头了?”
经他一提,丢儿这才记起秋儿,情知这家伙有办法,但她却不会求人,就是王氏打得她皮开肉烂,她也从没求过一声,不是她骨头硬,而是她实在是连自己都不明白地嘴硬。
穆佑武以指勾着下巴,装模做样的上下打量丢儿,一边看一边不知所以然的点头“唔,不错,我娘这件事做得还算差强人意,个头不低,身材也行,瓜子脸,大眼,俏鼻,小嘴,不错,就是……胸小了点,屁股嘛……也薄了点。”
丢儿先前还不知他做什么,听到最后才明白,暗自骂了句“不要脸。”却转身不是,侧身不是,对着他也不是,这时已猜到穆佑武是装病,根本好端端的没一点事,至于他为什么装病,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在你还不错的份上,相公给你一个机会,过来安慰一下被你咬痛的宝贝,相公呢,就替你把那个丫头给救回来。”
丢儿心中一喜,随即又有些犯愁,情知他说的“安慰。”一定不是好话,低着头,站在原地左右为难。
“我可告诉你,咱家的家法那是相当的严厉,我估计你的丫头先被打了一顿,现在呢,正在柴房里劈柴。”
“劈柴呀……那是我们从小干惯的事。”丢儿一直悬着的心听到这儿,方才稍稍松懈。
穆佑武惊异的挑了一下眉“咦,你还做这些粗活?你们家不是也用着下人的么?”
丢儿情知说溜了嘴,忙强词多理地辩解“我不是说我,是说秋儿,你听错了。”
穆佑武歪头想了一下“是我听错了?”想了想,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没听错,却懒得跟她争,顺着她的话说“好吧,就算我听错了,我告诉你,咱家的劈柴分为两种,一种是正常情况下的,一种就是你的丫头这种惩罚式的,她劈的柴不仅是整根木头,而且一天必须劈够规定的数量才能吃饭,如果耍倔不劈,就会被吊在树上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
“别说了,你别说了。”丢儿听得心尖发颤,认真想了又想,最后,终于黑着脸走回床边,“你说,怎么安慰你可恶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