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了他,那个我前世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表情悲伤,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却忍不住流泪,我说:“我想你。”他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表情依旧充满了悲伤,我的心像被无数把利剑刺穿。终于,他抬起手来,我也伸出手,一步步向他走去,当我准备将手放进他的手心时,他突然开口叫我的名字:“阿静。”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眼中闪着泪光,我的心猛地一颤,他说:“阿静,我是谁?”
他是谁?我全身僵硬,手留在半空中,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叫嚣着:他是谁?他是谁?
他悲伤地看着我,虚弱地笑了笑,然后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去,我害怕地尖叫一声:“别走。”
他微微侧身,又重复着刚才的话问我:“那么,我是谁?”
“你……”我和他明明那么熟悉,我爱他,哪怕放弃生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我爱的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感觉到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头一阵阵疼痛起来,几乎要裂开,我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说:“阿静,你已经把我忘了。”说完,越走越远。
我想要上前拦住他,但头痛得我几乎晕厥过去,不知不觉中,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七——杀。”
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恍然间才知道刚才所发生地一切只是一个梦,可是,为什么那个梦如此地清晰?还有那个,被我叫出的名字。
七杀?!谁是七杀?为什么我突然叫出这个名字?
我埋着头深吸一口,这时,一个熟悉地声音响起。
“你醒了?”
我猛地抬头看去,只见梳妆台边坐着一个男人,定晴一看,不是风四娘又是谁?记忆一点点回拢,想到小六子和老头子有可能不在人世,我的心又一阵疼痛,但更多的还是恨。
风四娘已经腿去女装,现在的她十足地一个男人,她对我眼中的恨不屑一顾,淡淡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咬紧牙关,捏紧拳,突然,又觉全身酸软,咚地一声倒下,耳边风四娘笑道:“你中了我的逍遥散,没三四个时辰,是动不了的,你死心吧。”她对着铜镜照了照,直到满意后才转身看我。
我恨恨地瞪着她,她扭着腰枝来到床前坐下,五指纤纤摸上我的脸,笑着说:“啧啧,你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何苦呢?”说完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一把,我强忍着疼痛,她似乎是故意等着我服输,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我实在忍不住,痛得龇牙咧嘴,她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拍着我的脸说:“乖乖听话,我会好好疼你的。”
她的话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下猛地有些害怕,难不成这女人想跟我搞蕾丝?一想到这时,我不由地慢慢将身子往旁边挪着,她看着我的动作愣了愣,顿时嘟了嘴道:“你又不听话了是不?”
只见刚离开我脸的手又重新回到脸上时,我全身又僵住了,我闭了眼,不去看她的表情,奇怪的是,脸上半天没感觉到她手指的触摸,睁开眼,只见她抬眼看着屋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却是阴冷的光。
她突然俯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有客人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床而去,片刻功夫,屋子里原本点着的灯也熄掉了,漆黑一片,我刚张开嘴,突然脖子上一痛,声音全无。
难道我被点了哑穴?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跳到床边,我以为是风四娘,在床上拼命地扭动着身子,一阵嘘声传来,随后响起一个夹口的普通话。
“别出声,小心被那婆娘听见,你可是静姑娘?”
我一怔,这人不是风四娘。
见我不说话,床边的人有些急了:“你说话啊,你到底是不是静姑娘?”
我心里哭笑不得,大姐,我被那女人点了哑穴,你让我如何开口?
这时,只听那女子又说:“管你是不是静姑娘,先带走再说。”说完,她的手已经摸在我的胸上,我顿时觉得被侵犯了,虽然大家都是女人。
而就在这时,风四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想要带走她,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