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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带走她,哪有那么容易。”风四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声音让我脊背阵阵发凉,而原本就在我床边的陌生女子不知道去了哪里,空无一人。

只听“叮叮”几声,继而传来一阵打斗声。

听那陌生女子的声音顶多不过十四五岁,但却不想她与风四娘交起手来,倒也是一个高手。

“臭婆娘,速速放了静姑娘,否则等我家主人到了,有你好看。”说话的是那少女,明明还是一个孩子,可说出的话却颇有气势。突然想到她嘴里的主人,我很好奇自己这俱身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没有听到风四娘的声音,只听呼地一声,原本漆黑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而这时,我也看清了那少女的模样。

那少女十四五岁,皮肤似雪,大眼睛,头上戴着刺有精美图案的包头布;上身着士林布满襟衣裳,胸前挂着一块多边花形银牌;下穿裤腿边沿绣着犬齿花的短裆紧腿裤;小腿套着绣花腿罩。一身少数民族的装扮,少女体态纤瘦,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俏模样,但她那副不服输的性格冲淡了那份娇弱。

似是故人,只听风四娘淡淡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野丫头。”

那少女似乎对她口中的“野丫头”相当不满,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骂道:“今天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说是迟,那时快,少女已然劈掌砍向风四娘,因为我躺在床上,故而看不见她们的打斗场面,只得听声音,约摸过了两分钟,那少女撞在门上,只听碰地一声,她落在木制地板上,口里涌出一口血,可眼里依旧是不认输的气势,她抹了把嘴,抬眼看向我,眼神中充满着愧疚。

风四娘飞身来到床边,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少女,对着我盈盈一笑,道:“静儿,这里太不安全,我这就带你走,可好。”

那句静儿着实让我抖了一把,我知道她说这句并非是真地征询我的意见,因为她并没有打算解开我的哑穴,而是弯身打算将我拦腰抱起,我紧咬着牙,心里大声哭叫:难道我非得死在你手上不可吗?

“想带走她,休想。”

就在我打算认命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少女奋然跳起身来,扑向风四娘,风四娘不得不又继续跟她纠缠一番,我像个半身不遂的患者,心里像无数只野猫在挠,恨不得谁给我一个痛快得了。

“我原本有意放你一马,倒是你这丫头委实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风四娘的声音像从地狱中传出来的,冰冷刺骨,我心叫不好,看来她是起了杀心,而那少女却一点儿也不怕,笑道:“我来这里,本就是带静姑娘回去见主人,既然我技不如你,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风四娘听了她的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听了多么可笑的笑话。

“就凭你。”她冷笑着,语气里无疑不是嘲讽之意。“既然你想死,我又为何不成全了你。”

说完,又是一阵打斗声,还有桌子破裂的声音和茶具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心里焦急,虽然我不知道那少女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她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罢了,如果她死了,我心里也是会内疚的,毕竟她是因我而死。

突然,我感觉下腹有一股气流,灼热难当,手脚渐渐沁出汗来,那股热流顺着七经八脉直往脑门上涌,身体像无数把火在灼烧,我张着口,眼睛死死瞪着那一方白色的帐子,似乎下一秒,它将被我喷口而出的烈火燃烧殆尽。

这种感觉比我十岁那年突发高烧还要难受几十倍,泪水不听话地随着眼角滑落至耳边。而旁边的打斗声音渐渐小去,我似乎离她们越来越远。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悠扬扬的琴声,琴音委婉动人,像在诉说着什么,忽地,琴音一转,像荡气回肠的瀑布,又像夏日里的一记冰爽,让我滚烫的身体舒服了不少,打斗声在耳边渐渐清晰,我好像又回到她们身边。

“臭婆娘,我家主人来了,看你如何张狂。”少女对她家主人似是崇拜万分,原本已是受了重伤,可那双眼睛却在听到琴声后变得越加灵动。

风四娘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嗤声道:“你家主人来了又如何?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

少女的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想必是因为眼前的女人对自己崇拜的主人的不尊重而感到愤怒吧。

“莬儿,静姑娘可在?”窗外传来一男子地声音,那声音像绵绵春雨,轻柔得似要沁入你的心脾。我一怔,心里腹谤:想不到男人的声音也可以如音乐般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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