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日夕暗暗叹了口气,又是庆幸又是无奈,现在也只有她才能寻来第二个冥石炼炉了吧。
“师傅,我已经暂时抑制住了他的伤势,两天内应该无生命之忧,当务之急是我们怎么回去。”彦日夕开口问道,现在是想办法先回到帝都,这兽林里危险重重,再过不久就要日落了。
曹长老沉思了一会,对曹文沣说道,“文沣,你换上三王子的衣服,对外就说是你受了伤,我招灵鹫来送你们回去,媛媛你到墨崖谷去找校卫帮忙把这两条赤炼蟒拖回去。”
侧头看了看扎满银针的端木拓野,皱眉说道,“三王子身上这针,要一直这样扎着吗?”
扎的像刺猬一样,要如何搬动他的身体。
“师傅,你扶我到他身后去。”彦日夕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力气移动身体。
曹长老赶忙搀扶着她到端木拓野身后。
彦日夕轻轻捻转银针缓缓的拔出,一丝丝的黑腐血迹随之渗透出来。
紧接着,她开口示意殷媛媛为他擦拭腐血。
那殷媛媛也不含糊,擦干脸上的泪痕,掏出绣帕就上前擦拭。如此腥臭污秽,她没有丝毫迟疑。
很快,根根银针被拔出,条条绣帕被腐血浸透。
早已汗湿了衣裳的彦日夕,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师傅,你帮他把那腐肉挖去包扎伤口,前面的银针别碰。”
曹长老接过剩下的活儿,让曹文沣扶她到一旁休息去了。
红霞渐渐笼罩了天际,伴随着一轮金黄逐渐消逝绽放开来。
嫣红绚丽,涨溢出无尽华美。
就在这璀璨的霞光中,结束了试炼的人们纷纷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大家相互调侃着,闲聊着,打发着马背上的漫漫时光。
“咦,怎么没有见到曹长老那一组人啊?”
“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我们这组是最后出兽林的。”
“曹长老他们在猎杀一对赤炼蟒的时候出了意外,彦日夕遇险,曹文沣去救她也受了重伤,已经送回帝都救治了。”
“是啊,听说连这次学院怕出意外准备的七级魔兽白尾灵鹫都出动了。看来情况真的很严重。”
“那赤炼蟒最后杀死了吗?”
“废话,徒弟和儿子都受了伤,曹长老还能放过它们?早打死了被校卫拖回去了。”
“哇,那赤炼蟒可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啊。”
“可不是,就是可怜了受伤的两个人,希望能快点好起来,别错过了技艺交流大赛。”
说的说,听的听,有人羡慕,有人同情。
只有那灵芸一脸的兴灾惹祸,心里暗自冷哼。
就彦日夕那花拳绣腿也敢进兽林,受伤了也是自找。
不过还真是好运气,没有直接被咬死。
只是千万别错过了这次的比赛,她还等着看她怎么出丑认输呢……
心中不断嘲讽着,连眉梢眼角都蕴含着深深藐视。
帝都曹府内,端木拓野已被密密安置在了曹文沣的房间,对外也一致宣称是曹文沣受了伤。为了不被别人知晓,房内所有的一切都由曹夫人亲自照料。
彦日夕回去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还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曹长老等人都忙着寻找冥石炼炉,却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唯恐大王子派嗅到一丝一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时间转眼即逝,又是一轮金乌东升。
曹府此刻却又爆发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彦日夕失踪了。
原本寻找炼炉一夜无果的曹长老心挂爱徒伤势,一早就前来探望。
可是在门口敲叫了半天也不见答应,怕她伤势加重,赶忙寻来曹夫人开门查看。
结果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床上依旧昏睡的小火。
顿时急疯了众人,连忙纠集了家丁四处搜寻。
而此刻,彦日夕却在前往那处海崖的路上。
昨日从兽林乘金翼大鹏回来后,她就立刻回了房间,关闭了所有门窗,还拿出了床单被褥将门窗缝隙细细堵紧。
之后就抱着小火回到床上,拿出了那块碧幽晶,开始运功疗伤。
她已经决定要找魔尊,为他炼丹交换幽冥宝鼎。
那碧幽晶的香味也果真神奇,仅仅不过三四个时辰,如此严重的内伤竟好了近一半,腹部的绞痛也减轻了许多,只是腰部依旧酸疼的厉害,想来是被那蛇尾甩伤了肌骨。
此刻,天不过刚刚破晓。
朦朦胧胧的天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彦日夕没再耽搁,起身稍稍清洗了下,便出了门。
出门前她放飞了那只信蜂,其实她也不能确定那个魔尊是否守信。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去试试,端木拓野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这个恩她得报。
清晨的后山,格外静谧。
薄雾淡淡,露珠晶莹。
初升的旭日,为那漫山遍野染上了层层黄晕。
彦日夕慢慢走上海崖,迎着那微微咸湿的海风前进着。
每次迈步都会牵扯到腰部的伤,即使她已经放轻放慢了脚步。
彦日夕手扶着腰,执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精致的脸庞有着淡淡的疲倦。
“你来了。”突来的声音引得她望去,那耸立的巨石旁正斜靠着一人,如急风般的突然出现。笃定的语气好似早料定她会找他一般。
暗红的发随风肆意,一张银色面具迎着晨阳焕着耀眼的光,隐约只见那勾起的唇角邪气万分。双手环抱,慵懒的背靠在石壁上,暖暖的黄晕笼罩在他身上,光华万千。
彦日夕眉头一蹙,即刻负手而立,只是背于身后的手暗暗扶撑着腰。
这人用的着每次都这般神出鬼没的出现,没事装神秘。
“我要宝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明来意。
“好。”魔尊用手摸着下巴,耀眼的面具掩去了他的神情,“做本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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