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枭来到赫连歆的身边,看着她那时而哀伤时而仇恨的眼神,猜想着应该是看到了景源薇,才会有这样的反映。
他走上前,将赫连歆揽进怀里,做着无声的安慰。
赫连歆没有反抗,当她依偎进了滕枭怀里时,眼泪掉的更凶了。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因此大胆的全部释放出来。
“你怎么不去陪你的未婚妻?”
赫连歆躲在滕枭的怀里,带着哭腔,似是在埋怨。并且孩子气的将眼泪水鼻涕,全蹭在了滕枭的睡衣上。
滕枭伸手轻抚着,赫连歆那如上好丝绸般的黑发。听到她说的话后,滕枭轻笑出声,强健的胸膛发出阵阵颤动。
“呵呵……”
赫连歆觉得莫名其妙,伸手使坏的掐上了滕枭腰间的肉,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滕枭没有阻止赫连歆,也没有发出疼痛的叫喊,就这么任由她掐着。一只手圈着赫连歆的腰,另一只手来回的轻抚着赫连歆的长发,像是抚摸着一件世间珍宝一般。
赫连歆掐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便松手郁闷的抬起头来,望向滕枭的那张俊脸。只见他眼神温柔,嘴角有一丝浅笑。
“你不疼吗?”
滕枭抬起眼帘,目光深远的看着大厅顶上,那盏华丽而又硕大无比的吊灯,薄唇轻启。
“有一种疼痛,会让你感到无助、绝望,它会吞噬你全部的意识,让你想要强烈的活下去,又强烈的想要立刻死去,觉得浑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末梢,甚至是每一滴鲜血,都在叫嚣。比起这个,还有什么能够痛过它!”
赫连歆每听滕枭讲一句话,就会想起过去的痛苦的回忆,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滕枭的身体,只为了填满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是啊!有什么样的痛,能够比得上失去亲人那种痛呢!死又算什么呢?
滕枭那充满沧桑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赫连歆,我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共同的敌人,其实我们是同类人,从今以后我们两个都要为彼此好好的活着,相互取暖!”
说完,不等赫连歆的回应,将她打横抱起,走回了房间。
赫连歆觉得滕枭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每当绝望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无数次想要自杀的念头,但是一想到大仇未报,恶人还在逍遥法外,她一死正得他们的意,心里就万般的不甘心。
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个,能够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不仅仅只是为了报仇了。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她杀了赫连彦承,成功夺回赫门的画面。然后呢?她接下去该做什么?好像除了死真的没有其他的了。
滕枭的这个提议,彻底打开了赫连歆的心门。
赫连歆玉臂,像根藤蔓似的勾着滕枭的脖子。晶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滕枭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一字一句的吐出话语。
“从今以后,你的命只属于我赫连歆!谁要是和我抢你,不管他是上帝还是地狱里的恶魔,我都会让他挫骨扬灰!”
滕枭听了以后,开心的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容,笑意直到眼眸深处。
“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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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源薇和李琴离开澜庭别墅后,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李琴是因为,滕枭那不打算承认景源薇这个未婚妻的态度。她坐在车里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她嫁入滕家已经有二十五年了。在这期间,从未为滕枭的父亲滕铭生下一男半女。
外面人看似她这个华夏国国防总参的藤夫人风光无限,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丈夫对她有多冷淡,继子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在滕枭的眼里,她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滕铭的心里仍然放不下他的前妻,只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滕枭上心。这不是个好兆头,想她在滕家忍气吞声,兢兢业业操持家务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为他人作嫁衣,光想想就不甘心。
所以她把眼光,放在了好姐妹景月的女儿景源薇身上。这样一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于是,她致力劝说着藤铭和赫门门主赫连彦承,让他们同意联姻。
眼看着计划就快要成功了,当事人滕枭一点都不配合,这可如何是好。
李琴转头看向坐旁边一脸愁容的景源薇,伸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
“微微!你放心,伯母一定会替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