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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大隋均建都於此。

大兴城(长安)本是秦之乡名,秦时有兴乐宫。汉高祖五年,在兴乐宫基础上修治长乐宫,七年建未央宫,自栎阳迁都长安。惠帝元年至五年筑城墙。武帝时在城内修北宫,建桂宫、明光宫,在西城外营建章宫,并扩充上林苑,开凿昆明池。新莽改长安为常安,于南郊建九庙。东汉建都雒阳,仍以长安为西京。献帝一度迁都于此,其后西晋惠帝、愍帝以及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等相继以大兴故城为都。至隋代建大兴城,汉城遂废。

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

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使其充满活力。

“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大兴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因此,开皇二年,在汉长安城东南建新都大兴城,

自三百年前,巴氐族人李雄称帝,定都四川成都,建国号大成,史称成汉;而拓跋族人猗卢称王,建国号代,占有蒙古地区;又四年,汉臣刘曜称帝,定都陕西西安,改汉为赵,史称前赵。前赵臣羯族人石勒称王;后来,东晋臣鲜卑人慕容晃建燕,史称前燕;直到匈奴人赫连勃勃称大单于,建国号大夏……

五胡、十六国乱我中华。那时的中原人已不是汉时的中原人,汉朝的原有人口早已不足原来的一半。中原开始蛮夷化,比起汉朝完全是一种经济文化的倒退。多年的战乱使华夏的文化、建筑遭到严重破坏,多少百年的文明古城成为灰烬,多少文化宗卷遭焚毁,战国、秦汉时期的艺术基本是看不到了。外来的宗教文化逐渐统治中国,中原大地上到处兴建大大小小的庙宇,供奉着外来之神。西域的佛教已远远的压过汉人推崇的儒教。异族的音乐、舞蹈、佛教的雕塑、绘画完全统治了中原……

这时在华夏黑暗的历史上出现了一个闪光的名字,即是这位伟大的皇帝---隋文帝杨坚。

大定元年,文帝废胡人建立的周建立隋朝,后又一统中华,同年琉球群岛归降隋朝。他结束了中国长期混乱的局面、征服各族蛮夷使华夏又回到了和平年代。隋朝的李德林《天命论》中说文帝:

“帝体貌多奇,其面有日月河海,赤龙自通,天角洪大,双上权骨,弯回抱目,口如四字,声若钏鼓,手内有王文,乃受九锡。昊天成命,于是乎在。顾盼闲雅,望之如神,气调精灵,括囊宇宙,威范也可敬,慈爱也可亲,早任公卿,声望自重。”

大兴城(长安)仁寿宫中,文帝的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年纪看来只有五十上下,膊头高耸,虽穿起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任谁都可看出他气数已尽,时日无多,哪还有半分《天命论》中的真龙之象?

而此时的太子东宫地下密室内,文帝一向器重、疼爱的太子杨广正高居主座,下坐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宇文成都、独孤峰、独孤霸、独孤盛、梁则同、虞士庆八人,一席人把酒高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文帝病危,朝思暮想的大宝之位唾手可得,以至一向行事谨慎的杨广竟有些忘形。只见他面呈红光,高举金尊,朗声道:

“本王能有今日全赖诸位相助。来,请满饮此杯。”

“此乃殿下天命所归,臣不过顺天而行,何功之有?”宇文化及奉承道。

不待太子答话,杨广两大狗腿之一的梁则同立刻跳了出来,嚷嚷道:

“宇文将军此言差矣。此地此刻,焉能再用殿下这个称呼?理应叫陛下才是!”

“哈哈!你这狗东西实在讨打。”杨广笑骂道。

讨打?哼,说出这种话岂止讨打?诛九族尚嫌不够,很明显杨广认同了属下对宇文化及的反驳。

虞士庆见此情景,亦是不甘其后,倒头便跪,高呼:

“微臣虞士庆拜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荒唐,实在荒唐!你们二人如此大逆不道,罚酒三杯,罚酒三杯,哈哈!”杨广开怀大笑,受用以极。

声落,密室内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气氛。宇文化及与独孤峰相视一睹,均心中大骂:梁则同和虞士庆这两狗奴才,满脑子就是这些谄媚奉承之术,权术一道,狗屁不通。虽占据上风,但事事无绝对,在这敏感的时刻,竟然一点退路都不晓得给自己留,而杨广偏偏就吃这一套,唉!

但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没有再出变数的道理,况且虞、梁二人已拜过,宇文化及与独孤峰亦不好怠慢,起身上前,高呼万岁!宇文智及、宇文成都、独孤霸、独孤盛四人看到各自兄长此番举动,也不敢托大,跪了下去。

“好,好!既如此,这里亦无外人,朕也就不虚假了,今后大隋荣华,定与诸位一同享尽。”杨广乐极,竟自称起朕来。

“谢主隆恩。”

“士庆,你立刻书信一封,送至国公手中,询问一下父皇后事,及登基事宜,滚吧。”天下四大世阀中宇文阀、独孤阀齐向自己行“五体大礼”,杨广欲望飞速膨胀,举动也有些离谱。

“陛下请尽兴,微臣立刻去办。”虞士庆屁颠颠答道。

宇文化及愕然。按说老人垂危,家中后人打探这些问题也属应该。但这仅限于市井中的平民百姓,高门望阀已有夺权嫌疑,显出不妥之处,而在皇室家族中更是大忌中的大忌。但看杨广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劝说纯属自讨苦吃,宇文化及唯有陪笑以对。

独孤峰暗骂,你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急成这样?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若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岔子,看你找谁哭去?就算最后能够成功,也要在青史中背负那全无必要的谋反罪名,岂不愚蠢至极?但收信的对象是一向算无遗漏的镇国公杨素,这才放心下来。

城西,杨素府坻。

虞士庆带着两名属下在离府十丈处落轿。不到百步距离,只见他下巴昂到天上,迈着“四方步”,挺起“将军肚”,宽大的袖袍前后舞动,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一步三摇晃,盛气凌人的嘴脸尽现无遗。

“大人,我们今个儿去杨公府上做什么?”一随从问道。

“愚东西,自然是大事了。要不,还用我亲自跑一趟?”

“是,是。太子爷吩咐的大事吧?”

“还太子爷,应该叫……”

虞士庆本想说“应该叫陛下”,话一出口又觉有些不妥当,吼道:

“狗奴才,此等机密之事哪是你问的?”

“是,是,是。”

说话的功夫,一人迎了上来,正是国公府中管家杨璋。

“哎呀呀,是什么风把您虞大人给吹来了?快请,快请。”

“哟,杨总管,劳烦您来迎接实在过意不去。今晚,怡红院,快活快活?”

“嘿嘿,还不全听您虞大人安排。”

“对了,虞大人贵人事忙,今日来此……”

“哦,看我这愚脑子,一见杨总管高兴坏了,差点耽误了正事。下官今日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拜会国公,另有要事相教。”

“呀,如此大事,怠慢不得,我们两兄弟唯有空闲再叙。国公正在房内休息,虞大人稍待片刻,容杨某前去通报。”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这里有书信一封,请总管一同呈于国公。”

杨璋贵为杨素心腹,当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刻。内城宫中禁严,举国三军待命,太子杨广一党与大皇子杨勇派系已到了箭拔弩张的地步,只等着文帝驾崩的开战信号,而自己的主子杨素又是太子一党的代表人物,可谓系胜败于一身。手中这封书信既然是太子所托,哪敢耽搁半刻?三步化两步跑到杨素房外。

“老爷,您醒了没?”

“什么事?”

一声厚实如洪钟的闷响自房内传来。未见其人,仅凭这声询问,已知杨素不失为一位与杨大、宇文伤这辈宗师级人物相抗衡的武林高手。

“太子书信。”

“进来。”

杨素随意披着一件外衣,斜卧榻前。从外貌上看来,此人仅显中年,面目轮廓柔和,身形线条浮胖,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蔼、无害,只有眼角倏现乍收的精明,透露出此人的阴险狡诈,而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无不轻重相宜,暗藏大家风范,明眼人一见便知此人的修为已臻至一流高手之境。

“信?”

“在这儿呢。”

杨素从容接过信件,快速浏览。小片刻,双目变寒,脸色转阴,手指亦因怒气而僵硬,看到立在一旁的杨璋,正等候着回话,才从牙縫里崩出几个字。

“信是谁送来的?”

杨璋虽不知信上内容,但从跟随杨素几十年的经验看来,能令一向深藏不露的主子发怒,也知这封信大有问题。

“回老爷话,是太子近臣虞士庆送的。”

“虞士庆?哼!阿摩(杨广小字)这小子真是不争气。”

“是否出了什么岔子?”杨璋小心询问。

“你自己看吧。”杨素懒得回答,直接将信扔了过去。

杨璋看后,亦不由破口大骂。

“我与他老子相交多年,大隋文帝,何等英豪?唉,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啊。”

“老爷也别气了,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算了,磨墨吧,小璋。”

“是。”

杨素笔走龙蛇,短时间内便挥洒出一篇回文。大致意思即是要杨广忍耐,不可有丝毫大意,近段时日多去宫中走走,以防有变。多在床头陪陪文帝,做个好儿子,这样的举动最能拉拢那些只忠于陛下,不参与派系之争的威望老臣……

虞士庆在外堂正等的不耐烦,迎面走来一人,响誉全城的名妓姚君红。

“民女拜见虞大人。”

声音嘤嘤如泣,尽显风情万种,冰肌玉骨,便似出水芙蓉。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举止高雅得体,仪态万方,再加上横溢的才华。使得多少高官贵富,公子达人拜在她的石榴裙下。虞士庆这般的风月浪荡徒,自无例外之理。

“哟,这不是君红大家吗?怎么会芳驾国公府啊?”

“民女应玄感公子之邀,前来献丑。刚刚表演完毕,正要离去,碰巧遇上虞大人,让虞大人笑话了。”

姚君红妩媚一笑,瞧得虞士庆骨头都酥了。

“君红大家说的哪里话?你的歌声实属天籁,任谁有幸一闻,都不枉此生,虞某人实在羡煞玄感公子。”

姚君红好似经不起这番夸奖,脸颊现出两片红云,更添迷人气质。

“小女子多谢虞大人胜赞。大人驾临国公府,想来也是为大隋政务操劳,而没有闲情陪小女子饮茶聊天了。贱婢自二月前,有幸得识虞大人才华,一直期盼着能与您再遇,但又知大人贵人多事,未敢打扰。今日在此地巧遇大人,不知大人是否可在忙完正事后,抽空看望一下小女子,以慰君红相思之苦?”

虞士庆闻言彻底懵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啊?闻名天下的一代名妓姚君红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语气如此露骨?她不是一向眼高于顶么?多少王公贵族想一近芳泽,不都是丧气而归么?莫非她果真欣赏自己才华?呵,自己有多少墨水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么?虽然读过两天书,但多说也就是个乡中秀才的水平,若不是自己老子与当朝尚书宇文伤有交情,而自己也“争气”,绑上了太子杨广这棵大树,别说上朝论政,就是这国公府的门也进不来啊!如今太子离大统之位仅一步之遥,自己眼看也要飞黄腾达……

呀!问题就在这儿,这姚君红定是看自己前途远大,才这么勾引自己。哼,这娘们!“清楚”原委后,虞士庆再次昂起高傲的头颅,盛气道:

“咳、咳,唉!本大人身于朝中,需心安天下,后善其身。一直事务繁忙,这才抽不出时间陪你,凑巧今日正事处理已毕,我们也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如何,小美人?”

“谢大人恩赐。”

杨广还等着杨素回话,虞士庆却色心大起,说走就走,一随从赶忙跟上。

“大人,呆会国公回信还需您……”

看到姚君红也投来询问的目光,虞士庆大怒。

“狗东西,要你们是做什么的,这点事情都不能为我分担,还要我亲自过问不成?”

虞士庆骂完大步走开,随从闻后露出为难神色,虽挨了骂,还是追了上来。

“可是……大人。”

“可是什么?”又欲发怒。

“大人还未交待信函要送于何处。”

美人在侧,虞士庆闻言下巴一挑,喝道:

“自然是陛下那里,真是蠢货。”

随后一把搂过姚君红纤腰,迈着夸张的官步,大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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