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的小日子原本是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自自在在的,每天早晨起来帮娘卖卖豆腐,中午回去睡个小懒觉,醒来便是小字帮的日常活动。日常活动有时候是单纯地逛逛蒹葭镇,有时候是谋划些恶作剧,有时候是做做升级版的乞丐,有时候是摸到红花院里看戏……期间指挥四只手下,做个小小老大,很是满心满心的足够。而且颜母的放纵更让这一切让生活华丽丽地升华为极乐。
颜母放纵一方面是因颜柳赖皮撒娇打诨的性格,另一方面是颜母不想女儿为了做一个所谓的贤妻良母,而遭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罪。曾经生活境遇的颠覆逆转让她甚是珍惜当下生活,所以她只愿女儿为自己而活,活得开心便好。
所以颜柳的小日子是过得充实而又快乐。
但……
一切的美好一切的继续在遇到唐琅之后戛然而止。
唐琅以他一如既往表面温和内在强硬地破开颜柳的生活包围圈。
比如这个早晨——
“给我来块豆腐。”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人说不出蛮横拒绝的话。
而这个时候颜母正巧被好几个人围着买豆腐,抽不开身,于是颜柳只得亲自卖他豆腐。
“给,五文钱!”不甚客气的言语。
如果在接过豆腐时唐琅没有故意伸出双手牢牢抓住颜柳的手,并且抚摸了好一会才接过,那么这就会是一场中规中矩好聚好散的买卖。
“喂,放开我,你这个登徒浪子!”恶狠狠的语气。
周围人纷纷转目投视,看到的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的唐琅一副正直君子,他也跟着路人寻根究底地看到底发生什么,不明所以的模样,而且手里的豆腐不翼而飞,正来回扇动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扇子!扇子上书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众人便很自动地把他从登徒浪子行列忽略。
颜柳气得满脸通红地用一根素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
他用扇子覆在她手指上,上前一步,离颜柳仅一拳距离,正气道:“刚才听闻姑娘喊登徒浪子,在下虽武艺不精,但在下一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请姑娘指出登徒浪子为何人在何处,我好为姑娘做主!”
众位路人纷纷叫好!
正当颜柳欲愤懑口快说出唐琅便是那登徒浪子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很像登徒浪子的人袭向颜柳。唐琅反应极快,且离颜柳极近,抱着颜柳往旁边躲去,但两人却都很不小心地摔倒在地,唐琅重重压在了颜柳身上,嘴唇刚好也碰上了!
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颜柳也呆了,但唐琅却是慌忙欲起身,但越是慌乱,越是起不了身,倒是反反复复地啃了颜柳好几口。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他终于起开,立在旁边,面红耳赤,一副十分羞涩的模样,好似第一次亲到了女人家。
“姑,姑,姑娘,在下,在下既然冒,冒,冒犯了姑娘,愿意负起责任,娶你过门!”前面断断续续,扭扭捏捏,说到后面便是抬头挺背,直视众人和仍躺在地上的颜柳。
好一个侠气义胆正直心善的好男人!
众皆喝彩,纷纷鼓动颜母和颜柳。
“颜母,你就应了这个小伙子吧,这种好男人少见啊!跟着他,你家柳儿肯定不会受苦!”
“是啊是啊,你家柳儿真是好命啊!我那女儿怎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这人长得也好,气度风采皆是上品,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然让给我家吧?”
“喂喂,王老叔,你好像没有女儿吧?”
“儿子也行啊!我不反对断袖之恋!”
……
……
颜母一脸无奈,而颜柳早被气得又惊得浑浑噩噩,目瞪口呆。
这之后,唐琅更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呆在颜柳儿身边,美曰帮忙,要以诚心感动柳儿,让柳儿嫁与他,实则意外的肢体碰触竟越来越频繁。颜母见了,欲阻止却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儿整日整日地被戏弄。
柳儿要搬豆腐板,唐琅高呼:我来,我来!
从背后抱住柳儿的腰,按住她的手,在她凝滑白皙的小耳上呼气:“你是我的娘子,可不能累着你。”
柳儿忙得团团转,被挤在人堆里卖豆腐,累出了几滴汗。
唐琅便会伸手轻轻拭去汗珠,明明擦得干净了,他仍是专心地将颜柳的小脸摸了个遍才放手,虽然他的怀中备有绣帕。
……
人人都道柳儿好命运,人人都道柳儿好福气,实则柳儿正被某只螳螂蚕食着呢。
颜母看不过去,私下问过柳儿:“柳儿,娘这就把你嫁与唐琅了,好吗?”
谁知柳儿一脸羞赧却嘴硬地说:“我不要,他这样整日欺负我,我才不要嫁给他!”
就这样,某只螳螂一直没能抱得美人归,但这般甜甜蜜蜜的生活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