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约你一起吃饭了?”朱缡的惊叫声响彻整个饰品屋。
樱桃捂着受虐的耳朵,心里有点后悔把朱缡找出来了,昨天她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古宇雷,心里藏不住话的她不管不顾朱缡周末想逛饰品屋的愿望,索性赖着一起逛,顺便跟朱缡分享她的喜悦,不然她一定会被憋死的。当然,她提都不敢提骆子杰吻了她的事。
得不到樱桃的回答,朱缡又不甘心地问:“他主动约你,是不是代表他对你也有一点意思了?”
樱桃含笑的脸顿时又跨了下来,苦哈哈地说:“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没有说他喜欢我,所以我才要找你商量一下。”
“这样啊,”朱缡学着智多星诸葛亮抚摸胡子的招牌动作抚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眨眨眼睛说:“他既然主动约你,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他已经喜欢上你了又不好意思说。”
樱桃不大敢相信:“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朱缡手里挑着各式各样的发夹丝巾,嘴也没闲着,絮絮叨念着:“如果骆子杰不是你的表哥多好,人又帅学习又好,还那么疼爱你,你就不用那么麻烦地喜欢古宇雷了。”
樱桃突然有一种做贼被抓住的慌乱,忙岔开话题说:“你瞎说什么呀?好好挑你的发夹吧。”
“我说得有错吗?我越想越觉得你喜欢古宇雷那个大煞星实在是太值了!哎,我可怜的校草骆子杰呀!”朱缡又假作惋惜地说。
两个女生挑好了喜欢的饰品,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饰品屋。
一个背对着她们也一直埋头在挑饰品的漂亮女孩在她们离开饰品屋后,终于抬起头来,墨镜背后射出一股疑惑而又阴冷的光。她,就是刚从巴黎回来的苏雪儿。看着蹦蹦跳跳远去的两个身影,她吃惊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骆子杰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表妹?看来,她不了解骆子杰的地方太多了。
正当樱桃和朱缡边走边讨论得兴高采烈时,突然有人猛地撞了樱桃一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声气势汹汹的尖叫响起:“哎哟,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啊!”
樱桃正想骂来人恶人先告状,谁知一抬头却大吃一惊,天啊!居然有人的胸部这么壮观!几乎要冲破本来就低的衣襟的包围脱颖而出,走一步摇三摇,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哺乳动物”这个词。本来以为电视里才会有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想不到竟然有活生生地存在现实中的,那又低又薄的衣襟似乎不堪重负,看得樱桃心惊肉跳担心那人会春光外泄,口中无意识地叫着:“胸…….胸……快掉下来了。”
朱缡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毒玫瑰”的老二,那个曾经被樱桃刮了一个耳光的“白獠鬼”,而站在樱桃身边的,正是丑得人尽皆知的“玫瑰皇后”。
朱缡正想拉起樱桃快跑,却看见樱桃两眼呆滞地盯着“玫瑰皇后”特壮观的前胸喃喃自语,不由得哭丧着脸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人家都不操心你操什么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獠鬼”指着樱桃恨恨地对“玫瑰皇后”说:“大姐,上次就是这臭三八仗着古宇雷欺负我们。”
“玫瑰皇后”一听,小眼睛在樱桃和朱缡的身上斜睨着巡视了好几圈,突然反手狠狠地扇了“白獠鬼”一个耳光,本来就青筋暴凸的脸更加狰狞可怕了:“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是三头六臂,想不到竟然是两个瘦吧唧的丑女人!”
樱桃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说谁丑?”
朱缡忙拉拉她的衣袖,低声说:“凡是比她漂亮的女生都会被她叫做丑女人。”
“玫瑰皇后”一双肿泡眼睁得像充血的牛蛙一样恨恨地瞪着樱桃和朱缡,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比自己漂亮的女生,现在这些招她讨厌的女生竟然还敢动她的手下,摆明了是不将她这个附近闻名的街霸放在眼里。这么一想,她顿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樱桃和朱缡顿时头皮一麻,觉得全身鸡皮疙瘩拼命往下掉,狭路相逢,少不了一场恶战。樱桃看了看学校的方向,朝朱缡眨了眨眼睛,朱缡顿时心领神会。
觉察到樱桃的意图,“白獠鬼”忙大叫:“大姐,她想溜,快动手!”
樱桃一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记重拳,正好砸在“白獠鬼”的鼻子上,顿时鼻血如注,朱缡趁机转身就往学校的方向跑。
“玫瑰皇后”顿时火冒三丈,像苏联老式坦克一样气势汹汹地朝樱桃冲过来,樱桃一个闪身躲过,反手揪住“玫瑰皇后”像非洲难民一样的小卷发猛地一甩,“玫瑰皇后”顿时被狠狠地摔了一个屁股墩。
瞥见“白獠鬼”已经起身追赶朱缡,而朱缡因为惊吓腿软几乎跑不动了,樱桃急忙奔上前去揪住“白獠鬼”敏捷地一旋身,双手紧抓住她的双臂像摔麻袋一样给了她几个标准的过肩摔,朱缡终于可以脱身。就在这时“玫瑰皇后”又冲了上来,她这个街霸也是不是白当的,赤手空拳打了那么多年架更不是白打的,她飞起一脚踢在樱桃的小腿上,光顾着堤防“白獠鬼”的樱桃顿时痛得眉头一皱,回头挥拳就打在“玫瑰皇后”的牛蛙眼上,“玫瑰皇后”“嗷”地一声凄厉地嚎叫着扑上来抱住她,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樱桃一个人敌“玫瑰皇后”绰绰有余,但多了一个朱缡,旁边更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白獠鬼”,她就觉得有点吃力了。
当接到朱缡的电话匆匆赶到的佟洋和古宇雷看到已经挂了彩的四个女生顿时吃惊得说不话来,佟洋心疼地一把扯过朱缡忙着检查伤势,古宇雷则跑上前去奋力分开还扭打在一起像八爪鱼一样的两个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打架,你揪我的头发,我抠你的鼻孔,你搔我的腋窝,我咬你的屁股……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骆子杰开完会刚开了手机就接到了古宇雷的短信息,顿时心急如焚地往“决斗”现场赶去。待骆子杰赶到时,“玫瑰皇后”和“白獠鬼”已经离开了,佟洋正小心翼翼地给朱缡被“白獠鬼”抓破的脸吹气,而古宇雷则一脸凝重地跟樱桃说着什么。骆子杰旋风般冲到樱桃的面前,看到她的脸被抓了几条血痕,一只眼肿成了熊猫眼,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衣服都被抓破了,左肩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骆子杰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迅速脱下外套严严实实地包住她,并不着痕迹地将她带离古宇雷远一点。
古宇雷心知肚明,脸上平静无波,心里却为樱桃和“毒玫瑰”彻底结怨忧心不已。
几个人迅速分批各自回家,看着越去越远的人影,一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苏雪儿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到骆子杰刚才对樱桃的紧张程度,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樱桃也打从心里生起一股莫名的敌意。无论如何,此次她回来是想和骆子杰再续前缘,对骆子杰她是势在必得,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失去,凡是阻碍她苏雪儿的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即使对方是骆子杰的表妹。
刚回到“广寒宫”,骆子杰便急忙寻出药箱为樱桃处理伤口,当浸着药液的药棉一碰到脸上的淤青,樱桃的哀叫顿时充满了整个“广寒宫”:“轻点,轻点呀,好痛啊!”
骆子杰狠狠地说:“痛?你也知道痛?知道痛还去跟人家打架?”
“我也不想啊,她都动手了那难道我就站着挨打?”樱桃不服气地说,很快就在骆子杰刻意加重的手劲下哀叫起来。
骆子杰愤怒地说:“我看你打得很开心啊,还带了这么多伤痕回来当纪念品!谁让你当初那么冲动要招惹她们?朱缡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佟洋怎么交代?”
樱桃不满地说:“我才是你表妹耶,我都这么受伤了你眼里居然只有别人没有我!”
“你敢说我的眼里没有你?”骆子杰一脸戾气。
“没有没有就没有!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樱桃大叫,一不小心又扯动伤口,不由得哇哇大叫。
骆子杰掰正她的脸,说:“看着我。”
“我干嘛要看着你?你比我好看吗?”
“看着我的眼睛,看到什么没有?”骆子杰的声音转柔。
樱桃盯着他的眼睛努力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地说:“看到你的眼珠啊。”
骆子杰低咒了一声,继续诱哄她:“眼珠里有什么?”
樱桃有点不耐烦了,“还能有什么?有白色的眼珠和黑色的眼珠啊。”
骆子杰彻底绝望了,天啊!他想撞墙!墙呢?墙在哪里?她怎么就没看到她在他的眼睛里?要是她看到了,说不定他可以趁机暗示一下心意,可如今什么心情都被她搅没了。
心底冒火,忍不住掐了她的脸颊一把。
樱桃立即又痛得大叫:“该死的骆子杰,你想要我的命吗?”
骆子杰迅速恢复了情绪,恶狠狠地说:“看看你的眼睛都成什么鬼样了?明天还有没有脸见人啊你!”
“哼!她才打我一只眼睛,我打了她两只!”樱桃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得意地说。
骆子杰气得牙根痒痒,沉着脸打掉她的手指,尽量不碰痛她的伤口,沾了跌打药酒用适合的力度揉搓她手臂上的淤青。樱桃痛得不停地吸着凉气扭动身体,骆子杰没办法只得伸腿压住她两条乱动的腿,又将她的另一只手臂夹在自己的胳膊下,制止了她的挣扎。
“痛啊!痛啊!我不要擦了。”樱桃大声叫喊。
骆子杰却不放人:“不擦药怎么会好?有本事打架还怕什么痛?!”
“不要你管,真的好痛啊!”说到最后樱桃的声音已经变成呜呜的抽泣声了。她的话让骆子杰的心一阵难受,她厌烦他插手她的事吗?
感觉到樱桃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腿上,骆子杰心疼地将手伸到她的嘴边说:“你要是痛得受不了就咬吧。”
樱桃呜呜哭着甩开他的手说:“不要!你还没洗澡。”
骆子杰直瞪眼,这臭丫头还真是不识好歹!
听着她的抽泣声,骆子杰不由得心软了,手劲却不敢松一点,训练时经常会受伤,早已经验丰富的他知道什么样的力度才更有利于淤血散去,想起佟洋给朱缡吹气的情景,他灵机一动,立即插上吹风机的电源,边给樱桃擦药酒边用吹风机给她吹风,樱桃的挣扎终于没有那么厉害了,哭声也越来越低。
边擦药边数落:“老是这么凶,也没个女生样,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别三天两头将人家的肋骨都揍断了几根。”
老大不服气地抬头瞪着骆子杰,樱桃气哼哼地说道:“我这么好的人凭什么没人敢要?即使没人要我也不会赖着你要你做饭给我吃的。”
手一顿,骆子杰脸上的笑意隐去,随即没事般继续擦药。
终于帮她把所有能见到的伤口处理好,骆子杰问:“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樱桃如蝶翼般的睫毛眨了眨,眼角犹挂着泪珠摇了摇头,说:“我想回房了。”
骆子杰迟疑地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只是摸摸的她的头发将她送回房间,看着她躺在床上,帮她脱下鞋并拉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