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住的地方真整洁,不像你的作风耶!”朱缡刚踏进“广寒宫”不由得大叫。
樱桃忙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说:“快跟我进房间。”
朱缡疑惑地问:“这么大的房子你就一个人住吗?”
“呃……这个不是重点拉,”樱桃搔搔头,“你快点给我擦药啦,万一误了时间我可跟你没完。”
早上课间时古宇雷到樱桃的班里去找她,除了关心一下她的伤势外,还顺带了约她晚上一起出去吃自助餐,樱桃在兴奋之余想起自己的背后左边肩胛骨处还有一块淤青,酸痛得让她有点吃不消,昨天骆子杰给她上药时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强忍到现在,只得趁着中午骆子杰在学校不回来的空闲将朱缡带到“广寒宫”来帮她擦点药,好歹消消痛。
朱缡刚将樱桃背部的衣服掀起,顿时惊叫一声:“天啊!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
白嫩细腻的肌肤上凭空多了一大块青紫的淤青,怎么看怎么刺眼。
突然想起骆子杰的话,樱桃忍不住开口问:“朱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凶?是不是因为我凶宇雷哥哥才不喜欢我?”
“恩,这让我怎么说呢?”朱缡打着哈哈。
“没事,你就直说吧,即使我听了你的回答很伤心,伤心得出了什么事儿我也绝对不赖你头上,如果我一时想不开一定会留张遗书告诉骆子杰是我一个人的事让他不要找你算账。”
“咳……让我说嘛,虽说偶尔有点儿凶,但没有关系的,你动手完全是在匡扶正义,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嘛。”
“真的吗?你确定是这样?”樱桃睁大眼睛问。
“就算是你也用不着激动到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感动哭了呢!”
“少自作多情了你,我刚打了一个哈欠才逼出一些泪花。朱缡,认识你这么久终于发现你这人说话也不是完全不着边际的,现在说这话是多么的实事求是啊。”
“那是那是。”朱缡抹了一把虚汗。
樱桃心情大好,眯着眼睛享受着朱缡手指带来的舒服。
“那个该死的‘玫瑰皇后’还真舍得下手,真是一个毒蛇皇后,”朱缡不停地发着牢骚,“不过她也不好过,看到你把她的门牙打下来我都不知道有多解恨,如果能多打几颗就好了,让她再也没有牙齿吃东西。”
樱桃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啦,你怎么像骆子杰那么啰嗦啊。”
“喂,你对你表哥好像很不满耶。”朱缡奇怪地说。
想起骆子杰自己擦药时那么用力那么狠心,樱桃愤愤地说:“就是不满又怎么样?谁让他老是凶我捉弄我还抢我的私房甜点!”
朱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问:“他为什么要抢你的甜点啊?”
药液擦在后背上,带来一阵清凉的舒服,樱桃呼了一口气,伸了伸腿,半眯着眼睛很享受地说:“擦一下药好受多了。”
朱缡见她不回答,忙又问:“我在问你话呢。”
“你别停呀,”樱桃信口开河:“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馋嘴的家伙,把我的巧克力都抢走了。”
朱缡怀疑地摇摇头说:“我才不相信,校草不是那种人。”
樱桃不怕死地说:“就是那种人,嘻嘻,说不定你的佟洋也是呢,把你的好吃的都抢光光。”
朱缡轻哼一声:“你敢说我佟洋的坏话,我不理你了。”说完还用力按了一下樱桃背上的那块淤青。
樱桃痛得龇牙咧嘴,无奈朱缡已经转身往浴室走去了。
樱桃大叫:“朱缡,再回来帮我擦擦啦,擦一下下就好了。”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背对着门口的樱桃忙讨好地说:“朱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突然听到一声闷闷的声音:“先把你的衣服穿好。”
樱桃回头一看,竟然是骆子杰!她大惊失色,忙一把扯过被单盖在身上,脸红到了耳根,讪讪地笑着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骆子杰挫败地说:“这里是我家。”
再次听到脚步声,樱桃知道是朱缡回来了,慌乱地说:“快,你快躲起来。”
骆子杰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要躲?”
樱桃一把拉开衣柜的柜门说:“快躲进去,等会再跟你解释。”
“我不……”骆子杰还未说完就被樱桃强行塞进衣柜里并拉上柜门了,可怜他高大的身躯只能委屈地窝在狭小的空间里。
朱缡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樱桃披着被单光脚站在衣柜边,不由得奇怪地问:“你干嘛披着被单?”
“没……没有,我…….随便看看,看看而已。”
朱缡歪头一想,笑着说:“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烦恼今晚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去赴约是吧?瞧你猴急的,不过我第一次和佟洋约会也是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翻出来试穿了好久。”
樱桃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心里记挂着衣柜里的骆子杰,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骆子杰住在一起,尤其是不能让古宇雷知道。
而衣柜里的骆子杰同样不能平静,已经猜测到她今晚要赴古宇雷的约,心里闷闷的让他很难受。
朱缡热心地说:“要不你把衣服拿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下吧。”说完伸手就要拉开衣柜的柜门。
樱桃慌得用身体堵住柜门,连声说:“别……别急嘛,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慌乱间披在身上的被单悄悄滑落下来却没有发现,躲在衣柜里的骆子杰透过柜门细细的缝隙能清楚地看到背对着他的尹樱草一大片雪白的背暴露在眼前,不由得脸红心跳,忙别过脸去不敢多看。
朱缡的热情丝毫没有收到打击,说:“哎,向来都是皇帝不急急太监的了,虽然我是不怎么喜欢古宇雷那个大冰块,不过既然你喜欢他,如果能跟他在一起我当然也开心嘛。”说完伸手又要拉柜门。
樱桃急中生智,忙大叫:“你还是再忙我擦一下背吧,还痛得很厉害呢,不擦的话晚上怕出不了门啊。”
朱缡想了想,也对,先擦药要紧,于是又随樱桃回到床边。
已经惊出一身冷汗的樱桃死死地盯着衣柜,瞧见骆子杰已经猫着腰钻了出来,忙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快点出去。
朱缡奇怪地说:“你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不……不是,你专心点帮我擦药好不好啊?”
朱缡扁扁嘴,不明白她今天怎么怪怪的,骆子杰趁她们对话的时候迅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樱桃终于松了一口气,呜呼,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擦好药后,樱桃不顾朱缡想参观一下“广寒宫”的心愿,生拉硬拽将她赶回去,然后跑到骆子杰的房间看看他怎么样了,骆子杰半躺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脸不说话。
樱桃嗫嚅着说:“那个……我…..其实……。”
骆子杰出声打断她:“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她将朱缡带回来只是为了擦药。
樱桃走上前去掀掉他的枕头,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的样子,心里想不明白既然他都知道都理解为什么还要生气,于是问:“那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骆子杰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那你说我有什么需要高兴?”拜托,自己喜欢的女生就要跟别的男生出去约会了,他还高兴得起来吗?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生气。”樱桃看着他说。
不想让樱桃知道自己的难过和苦涩,骆子杰岔开话题说:“昨晚擦药时我问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你是怎么说的?”
樱桃眨眨眼睛,脸颊飘起一片红晕说:“可是……可是伤在后背耶。”
“你在害羞?”骆子杰不确定地问,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欣喜。
樱桃的脸更红了,大声说:“我回房间了,不理你!”说完转身跑了。
骆子杰重新用枕头捂着脸,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一些不确定的东西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痴缠,苏雪儿的身影,樱桃的笑脸不停地晃来晃去,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有一股痒痒的感觉,骆子杰想睁开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一股无力感攥住了他的全身。
樱桃站在床头看着骆子杰,那个在他脸上的枕头已经被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了,细细端详着骆子杰俊秀的面容,她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加快,真是帅呀!这么可恶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这么讨人喜欢的脸?樱桃伸手摸了摸鼻子,又掐了掐脸颊,暗想骆子杰睡着不欺负她的时候,勉强算得上一个帅哥吧!咳咳,很帅的帅哥啦!
看够了也摸够了,樱桃从口袋里掏出一枝签字笔,嘴角噙着贼贼的笑,给骆子杰的脸上点上了一大堆黑色的雀斑。画好雀斑后,樱桃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草莓发夹将骆子杰的头发夹起来,随即掏出口红在他薄薄的唇上描绘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樱桃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对着骆子杰从不同角度不停地按下“拍摄”键,手机屏幕上骆子杰的滑稽样子逗得她哈哈大笑。圣安校草这些不为人知的绝对独家的隐私照,要是拿到学校里拍卖,自己就变成一个小富婆了!想到白花花的钞票从天而降,樱桃抑制不住捂着肚子大笑。
骆子杰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樱桃的笑声,不由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她的笑声让他觉得心惊肉跳,这鬼丫头肯定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樱桃一见骆子杰睁开眼睛,忙后退两步藏好手机,笑着说:“哥哥,我来跟你说一声,我要去约会了,晚上你自己吃饭哦。”
神智依然没有完全清醒的骆子杰不敢相信自己只是觉得累眯一下眼睛竟然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樱桃得意地转身,一蹦一跳地走出了骆子杰的房间,在她旋身的那一瞬间,一股淡淡而又熟悉的柠檬香味飘进骆子杰的鼻子里,他终于反应过来,不由得起身大叫:“死丫头,你又偷用我的沐浴露!”
樱桃一听回身朝他挤眉弄眼扮了个鬼脸,顺带得意洋洋地扭了几下屁股,随即提起包包赶快溜,要是被他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她就别想走出“广寒宫”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