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儿这是怪朕欺了你,想要讨个说法?”
传进牢房的声音意味不明,似调侃似讥讽。
牢中三人闻声都面色一沉,人人眼神闪烁,跪成一片。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朕来看看陵儿是否怨恨朕的很?”
女皇一身明黄凤袍,声音没了朝堂的威严多分平易近人,免了众人的礼,就迈步安陵面前站定。
“快来人,将逍遥王给本相放了。”
突然,女皇背后窜出一声音粗狂语气粗鲁的中年女子,指手画脚的对着牢头呵斥。
安陵一阵惊诧,女皇都未说话,何人敢如此猖狂?薄凉的眸子看向女皇,但见女皇只是一脸无奈,并无气怒的征兆,这就使得安陵愈发奇怪,不停的猜测来人的身份。
慕容云清听到女声,君颜一黑,磨磨蹭蹭的就想避过众人视线朝牢房门外挪去。
“臭小子,你去哪?”
中年女子眼神一亮,没错过他的小动作,上前一把揪住慕容云清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慕容云清脸色变化莫测,眨眼间唇角勾勒出狗腿的笑,“左相大人,真巧。”
左相大人眉眼一挑,哼声哼气的道:“是够巧的,本相不来这,怎么知道你对逍遥王这么上心?”
“呸,小爷···”
慕容云清下意识的反驳,可吟凤的权位者都在此,顿时奄了气势,俊颜憋的跟墨坛有的一拼。
“安陵见过左相大人。”
此刻安陵在猜不到对方的身份,就显得愚蠢了,能当着女皇的面处理家事,还这么旁无他人,除了与女皇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左相大人,这吟凤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这母子二人还真像,同样的暴躁脾气,点火就着···
左相撒开手,过去围着安陵转了一圈又一圈,左右上下的打量,半响满意的点点头,“本相的眼光没错,大皇女太浮躁成不了大事,二皇女太薄情给不了云清幸福,唯有逍遥王入的本相的眼,不错,不错。”
安陵眸底闪过异光,“左相大人谬赞了,二位皇姐都人中之凤,承了母皇的未雨绸缪,铮铮铁骨,学习了大人的武艺高超,哪是安陵一介文人可比的。”
这左相大人很是有趣,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毕竟在官场里摸索打趴的多年,自然是个人精,看人的眼光异于常人。
她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女皇与左相大人都听得心满意足。
慕容云清眼底幽深一片,没想到安陵竟然会这么说话。
“哈哈···本相就看上了逍遥王的谦逊老实。”
左相大人对着安陵肩膀一阵猛拍,哈哈大笑,听了她话的其他人个个面色古怪,尤其是慕容云清,安陵老实?鬼信,他都不信!
安陵无痕迹的嘴角抽搐,她的肩膀啊,再拍下去怕是被废了。
这时,一旁静静呆着的青竹怯怯的出声了,“左相大人,您的劲道在拍下去,王爷的肩膀怕是废了。”
这话一出,安陵朝他甩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还是咱青竹知道疼人。
左相大人拍到一半的手一滞,面上尴尬不已,见女皇此刻也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忙觉别开脸,拍到一半的手继续拍了下去,只是劲道没方才那么大了。
“咳···你们都下去吧,朕与安陵有话说。”
女皇发话了,将牢房里的众人尽数轰走。
“你难道没有什么话问朕?”
女皇突然将浑身的帝王气势施加在安陵身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安陵浅浅一笑,毫无惧意,坦然道:“儿臣不敢揣摩母皇的心思,母皇这样做,定是有这么做的道理。”
女皇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眸深漫无边际,四目相对,专注的互看着,半响女皇突然敛了气势,展颜一笑,“左相果然没看错,不愧为朕的皇女。”
安陵暗自长嘘了口气,一晚上悬着的心此时此刻才算真真正正安放回胸腔。
没猜错的话,从进宫开始到方才的不眨眼的打量,女皇一直在试探自己。
“陵儿没有看出,御书房里那个恃宠而骄的男宠对朕施了摄心术?”
“儿臣只是有所怀疑,母皇的心智应不是摄心术控制的了的。”安陵垂眉,说出实情。
“不错,朕是假装的。”女皇略一沉吟,“那男宠一直恃宠而骄,朕只是看他与你父君有几分相像才一直留在身边,不想他竟然暗里勾结朝着官员,仗着朕的几分宠爱,便与官员中饱私囊,暗地收受贿赂,豢养一大批江湖武士。”
安陵静待着,女皇还有下言。
女皇见她专注的听话,不做评论,也无所表情,眼底闪过赏识,又道:“朕此次就是想借机除了他,这事朕交由你来办。”
安陵一惊,想都没想开口拒绝:“此时关系甚大,儿臣无力查办,还请母皇三思。”
哪料女皇不容置疑道:“这事朕已经三思过了,不容你拒绝。囵圄之灾便是对你的考验,左相说的没错,你心思缜密,心事不行于色,朕也最信任你。”
女皇说道最后一句,似是有万千感慨。
听着语气,安陵已知多说无益,板上钉钉的事,女皇已认定自己了,“儿臣定不辱使命。”
“你即刻便回王府吧,先将伤养好了,拟定一下计划。”
女皇终于舒眉一笑,漫步出去了,步伐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安陵跟在身后,心中思绪万千,正沉吟着,牢门外一阵吵嚷声,不由加快了步伐。
“哼,你就是那个青竹?”居然是左相找青竹的茬。
青竹憋屈了小脸,敢怒不敢言,对方是左相大人,又脾气火爆,要是一把毒药撒过去,定会给安陵添不少麻烦,红唇一咬,忍了。
“你这么个单单薄薄的身躯,这么能侍奉好逍遥王爷,文不成武不就的,本相看你一点也配不上她。”
左相继续发难,连平时一个鼻孔出气的慕容云清也觉得母亲过分了,刚想开口阻止,见安陵一脸淡然的来了,顿时吞了声,眼底涌出怨愤。
“左相大人,您这是做甚?”安陵语气冷淡,没有刚刚对左相的恭敬,“青竹可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本王替他赔罪了。”
说罢,上前将委屈无措的青竹隐在身后,直直的迎上左相的视线。
“哼,逍遥王这是要为了一介小小的夫侍,与本相作对,嗯?”
“与左相大人作对倒不敢,青竹虽是小小的夫侍,可既然是本王的人,就不容其他无礼找事!”
安陵说完凝着冷眸,瞥了眼看戏的慕容云清,在她看来,左相没事找青竹的茬,多半是因为他的缘故。
慕容云清差点气闷,蓝眸瞪着安陵,满是惊怒,冤枉他?为了个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
“哈哈···本相看上你了,云清许给逍遥王做夫侍,今生也该知足了!”
左相大人说完,大笑几声,随着女皇一同离开,留下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安陵一脸错愕的站着。
“安陵,谢谢你。”
青竹咬咬红唇,小脸绯红一片,真开心,安陵维护他。
安陵无奈扶额,朗然一笑,“你是我的夫,这是应该的。”
这般柔情四溢,那边慕容云清越看越火大,尤其是安陵嘴边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冷嘲出声:“王爷对青竹夫侍真是情深意切啊。”
安陵一怔,对他有些愧然,刚刚误会他了,刚想开口道歉,便见慕容云清甩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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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吃醋了,母亲跑来拉关系了,竹儿小心肝又荡漾了,安陵道:各位看官,收藏一个吧,本王日日与夫侍周旋,看母皇脸色,还要防着大皇姐,命苦啊,收藏个吧。/(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