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一听,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句话吗:“不知为何。”还啰嗦了这么半天,真是气死人了,这个没用的家伙,“滚!”
军医一听,想是得到特赦令一般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
可眨眼工夫他就又站到了唐菲菲的床前,东方宇没好气的道:“不是叫你滚出去了吗?怎么想让我亲自动手?”语气只的含冰量足以冻结屋里的所有人。
军医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只能将眼神游走在这二人之间不敢言语。
东方宇气愤的站了起来,拎起军医的衣领就想往外走,但龙飞哲快他一步拦住了二人,道:“东方将军请息怒!还是容军医再帮公主瞧瞧吧!”
东方宇冷声道:“他瞧有何用?不过是个庸医而已。”
龙飞哲道:“庸医也是医,总比你我二人强吧?这半夜三更的,你难道还能找到更好的医生?”
东方宇无语,紧抓着军医衣领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龙飞哲见状,忙道:“胡大夫,有劳您快快给公主瞧瞧,为何这么许久了还不见醒来?”
军医无奈的摇摇头,走至床前,可站在哪始终不敢有所动。
龙飞哲不解的问:“胡大夫,为何不医呢?”
军医无奈,看看东方宇道:“东方将军?”
东方宇瞪他一眼冷冷的道:“看我做何?难道要我替你医不成?”说完后负气的走出了里间。其实不为别的,只因他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去触碰菲菲的手,即使是医生,他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
龙飞哲不明白,为何东方宇会对军医如此不满。但此时的他也再无心情去细究了,一个个问题在他脑海里徘徊,而原本明朗的答案也随着新问题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迟将军身上的伤他细查过了,伤口只有半寸长,且细如针丝,能刺出如此伤口的兵器普天之下怕只有宇文俊身上的哪把“金丝软剑”了,迟将军死后他的小妾又无名的失踪了,这其中必有蹊跷。但这件事儿细一推敲便会得出结论,宇文俊素来风流成性,不论良女还是娼妇他都是来者不拒,想来必是宇文俊先勾引了迟将军的小妾,再令其在迟将军不备时将其杀害。可为何在东方宇到达的次日他又会来通风报信呢?他又是何用意?唐菲菲为何会在东方宇的房里遇刺呢?为何东方宇又会让本不会打仗唐菲菲来守城呢?难道东方宇不知道她本不是真正的平阳公主?难道东方宇跟宇文俊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阴谋?不可能!东方宇决对知道平阳公主的真实身份。这一切的一切像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可因何会无法串到一起呢?一定是自己还漏了什么,龙飞哲坚定的想到。
军医在床边站了半天,看看陷入深思之中的龙飞哲,再看看平静的躺在床上唐菲菲,不知做何反映。
东方宇在外地渡了数十遭之后,便再也耐不住了,再次破门而入,见这二人都似没事人似的站在床边,便怒气冲顶的抓起军医的手道:“为何不为公主医治?”
龙飞哲因东方宇的一句怒吼,猛的就醒了过来,眉头纠结,不快的道:“胡大夫,公主的身体究竟如何呢?”
军医的手被东方宇紧紧的抓着,疼的他额头隐隐冒出丝丝汗迹,隐忍着道:“小人真的看不出公主身子有何不适。”
东方宇听后沉默了,没有了刚刚的冲动,没有了气愤,更没有急切,缓缓的松开了紧抓着的手,慢慢的走到床前抱起床上的唐菲菲,用力的拥着她温暖的身子,心里袭来一丝莫名的怕意,他再次用力的抱紧她,眼泪不听使唤顺前眼角滑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滴在了唐菲菲的肩上,他哽咽的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菲儿!菲儿!菲儿……”
龙飞哲跟军医见二人如此情景,便识趣的走了出去,就在龙飞哲走至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莫名的一阵抽痛,痛的他都快要窒息了,可他偏偏倔强的去忽略心底的那片痛处,坚毅的迈了出去。
“菲儿!你别吓我了,快点醒来吧!快点醒来吧!”东方宇痛苦的呼唤着唐菲菲,此刻的他是那么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她一次次推向危险的边缘,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残忍的战争,为什么在发现她害怕后还将她留在战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为什么只能令他的心越越来越痛,越来越恨,只是现在的悔恨已晚已,他只能承受,承受爱人在身边,却不能睁眼看他的痛、承受紧拥爱人,却得不到回应的痛、承受自己内心强烈的自责,所带来的悔恨的痛。
所有的痛强加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肩上,压出了他的泪水和久存心底的恐惧——知道她不属于这里,时时怕她会如来时似的无声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