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时至初夏的苇泽关上方,骄阳正浓,晒的将士们个个似霜打的茄子似的,都提不起神了。
瞭望台上的两名士兵,一个坐靠在墙角打盹,一个无精打采的在台上懒散的晃动着。
数里外。
努尔顿命所有的将士弃马步行,并将身上缠满了杂草,借次掩护着缓慢前行。
直到苇泽关近在咫尺,努尔顿才命所有将士摒弃身上的杂草,火速攻城。
城门和瞭望台上的士兵,几乎同时发现了他们,已晚以!敌人已近在咫尺了。
瞭望台上站着的士兵慌乱的踢了两脚坐在地上打盹的士兵后,双手用力的击打着信鼓,被踏醒的士兵睁开朦胧睡眼,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但随即便为眼前的一切活生生的给震醒了,扶了扶睡歪的帽子,拼命的大喊道:“不好了!突厥军攻城来了!不好了!突厥军来攻城来了!”
城门上的士兵一窝蜂似的四处乱窜,嘴里大呼:“不好了,不好了!突厥兵来了!”
刚巡逻完回屋的柴绍,才躺下片刻便到听到外面突然叫嚷声四起,他磨磨蹭蹭的坐了起来,走至门前慵懒的问一声:“外面这是怎么了?”站在门口的待卫,不知所以的答道:“不清楚。”
柴绍伸了伸懒腰,刚想去一看究竟,便发现远处正有一士兵急匆匆的向他这边跑了过来,柴绍忙向前迎了过去道:“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大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不…不好了!突厥兵……突厥兵来了!”
柴绍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大眼道:“什么?突厥军来了?到什么地方了?”他刚刚从城门上下来也不过片刻,怎么会呢?
士兵气是顺了,但一急,话到嘴边便说不出来了,结巴了半天终于蹦出了几个字,“已到城下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刚刚在城门上瞭望时,明明眼力所及之处全无人烟可见,怎么会呢?
城门处又传来了一阵猛烈击鼓声,震醒了柴绍也震醒了俯首趴在唐菲菲床上的东方宇,与其说是震醒了他,到不如说是唐菲菲“叫。”醒了他,震耳的鼓声一声一声传到唐菲菲的耳间,敲击在她的心头,击醒了她最原始的恐惧,她脑海里再次浮现那日一幕幕血腥、残忍的场面,一个个满身侵油,且燃着烈火和身躯再次晃动到了她的眼前,她恐惧着、颤抖着、歇斯底里的大声呐喊着,可他们还是不依不饶的绕着她、折磨着她,她不停的挥舞着双手低吼着、抗拒着。
唐菲菲原本被东方宇握着的手,因心强烈的恐惧挣脱开了,东方宇也随着她挣开的手苏醒了,只见她用力挥舞着双臂,双眉紧皱,嘴里不断的嘁语,整个脸全被痛苦占据着。
发现她不再死一般沉睡后,他的心里出现了片刻的庆幸、盗喜,但仅仅是片刻,便被她的痛苦击碎了,他心跟着她眉揪结了起来,用力的将她抱入怀里,双手温柔的抚慰着她,双唇贴到她的耳际轻声呢喃道:“不怕!不怕!菲儿乖!不怕!”
原本向她伸来的手离她越来越远了,渐渐的人影也模糊了,自己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谁?这是谁的怀抱?温暖的让她忘了恐惧,想要永远的停留,让她看到了希望,想要索取更多,她像抓住了一丝救命稻草一般,用为的攀附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久久不愿松开。
柴绍脑袋略一清醒便道:“快!!快去通知东方将军!”说完后便急匆匆的住城门方向去了。
东方宇发现菲菲安静后,便更用力的抱紧了她,双唇不断的亲吻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安抚她道:“菲儿真乖!不怕了!不怕了!没有人能伤害到我的菲儿!不怕!我们不怕……”
“报!”
门外一声焦急的大喊打断了他的耳语声,东方宇紧张的看看了怀里的小人,发现无异样后,便对着门口低吼道:“滚!”
菲儿刚刚才安静下来,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来报的士兵跪在门前被屋里传来的一声怒吼吓的魂都丢了好几个,不知如何是好了,但军事峻迫,再三思量后,又冒死说道:“东方将军,突厥兵来袭,现已兵临城下了!”
乍一听,着实吓了东方宇一跳,距上次攻城不过短短数日,想不到他们动做如此之快,怪不得刚刚菲儿听到鼓声后会有如此强烈的发应呢?突厥人,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正愁找不到机会为菲儿报酬呢!你们到是亲自送上门来了,努尔顿!我要把菲儿所受的苦加倍的偿还给你!
轻放下早已安静的菲儿,东方宇走出来,吩咐小秋好生看护好菲儿后,便随来报的士兵速速朝城门方向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