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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墨从曦阳殿出来,已是午夜。他与如妃虽然份属母子,但毕竟不是亲生,不便这时分还去月华殿。当下出了宫,径自回王府去。

他悄悄地回了絮园,梦蝶睡得正沉。他除了外衣,轻手轻脚地上床去,她似乎感应到什么,闭着眼,身子却自然地朝他靠了过来。

他将梦蝶揽在怀里,静静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处子香,因为近来一直服药,又隐约夹杂着草药香气。刚才一直有些不安的心,此刻终于宁定了。然而思绪纷呈,久久不能入睡,到天将明时,才合了眼。

梦蝶每日有凌子墨真气扶助,清晨仍然如从前一样醒早。睁眼之时,自己仍然在他怀中,不由嘴角上弯,笑得满足。

支起身来,却见他眼底有淡淡的淤青,知道他昨夜入宫,大概很晚回来,心里没来由地一疼,于是想悄悄起来。

袖子突然被拉住,转眼看时,凌子墨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王妃要偷跑到哪里去?”原来他睡得极浅。

梦蝶又好气又好笑:“还能到哪里去,当然是给王爷准备早膳去!”

凌子墨手上一扯,梦蝶不由自主地倒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早膳就在这里,还要准备什么?”说着搂紧了她一个翻身,已将她困在身下,低头就要去吻。

梦蝶笑着硬撑住他胸口:“别闹了,再睡一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本王不累,本王现在饿了,要吃早膳。”凌子墨一脸无辜,说着,拉起她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啃了两口。

梦蝶“哎呀”一声:“王爷怎的还咬人!”

凌子墨口中“啧”了两声,邪邪一笑:“谁叫王妃吃起来味道这么好?”说完突然一口含住她食指指尖,吮了两下,舌尖柔柔地扫过去。梦蝶身子一颤,脸上两朵红云悄然浮起,另一只撑在他胸口的手,顿时软下来。

他乘势将她两手捉住,固定在枕头上方,俯下身去吻她脸上的红云,吻她微微卷翘的眼睫,吻她远黛一样的细眉……

**

用早膳时,凌子墨已是一副气定神闲,神清气爽的模样。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粥,淡淡说了一句:“这早膳么,还是刚才的好吃。”

初春与紫画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梦蝶嗔他一眼,却见他一边喝粥一边眼角带笑地瞥她,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林夕寒从门外进来,正看见两人眉目传情,心中先是觉得一阵欢喜,继而又觉得一阵淡淡的失落,然而终究还是哈哈一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梦蝶见他进来,顿时笑颜如花:“大哥若喜欢,常常来吃就是。”说着,让初春下去添碗筷。

林夕寒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我想着子墨昨夜去了宫里,今日乘他未出门,来探探情况。”

凌子墨却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饿么?吃过粥再说吧!”

林夕微微一怔,看了看梦蝶,心中了然,便又笑道:“即使不饿,闻到这么香的粥味也饿了!”

这时初春送上碗筷来,梦蝶起身接过了,向两个丫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在。”

初春与紫画同声应是,一齐退下了。

梦蝶乘了一碗热粥,端给林夕寒,微微笑道:“现在可以说了。”

凌子墨脸上笑意淡了,放下碗筷,皱了皱眉:“蝶儿!”

她轻叹口气,伸手扶上他手臂:“你不想让我操心,这我明白。可是,若是你什么都瞒着我,我只会更加操心。上一回那样的误会,我不想再有一次了。”

“子墨,我想梦蝶说得有理。”林夕寒也劝道,“她既然回了京城,无论你想或不想,都不可能再置身这漩涡之外。既然如此,有些事应该让她知道。她聪慧过人,自然能知道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

梦蝶注视着他,目光澄澈而坚定,凌子墨微微一叹,反手握住她的手:“这话确实也不错,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想太多。无论如何,凡事有我和夕寒。”

梦蝶笑道:“你放心,我虽然帮不上什么,但至少能做到不给你们添乱。”

凌子墨点点头,这才道:“昨夜我只见了父皇,他已经和我挑明,要我帮炜王镇住这场子。”

“你答应了?”林夕寒挑眉。

“我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明确拒绝。”

“这种时候皇上还肯让你这么含糊下去吗?”林夕寒不解,“只要你一点头,皇上马上会采取行动。他此时已经病重,怕是会等不及了。”

“是不是真的病重,那还不好说。”凌子墨冷笑。

“皇上竟然装病?!”林夕寒与梦蝶互视一眼,两人同声惊道。

“装病应该不至于,但我猜却也不至于垂死。”凌子墨淡淡地道,“他昨夜故意让我看到他咯血的帕子,无非是想激起我心中的父子之情。但依父皇的性子,他若真的病危,怎么还会让我知道?只怕反而更要瞒着我才是。”

“不错!”林夕寒点头道,“皇上一定还有时间,才会再和你谈条件。”

“条件是什么?”梦蝶开口问。

凌子墨默然相视,目光灼灼。

梦蝶无奈一笑:“真的是我!”

“不仅是你,还有我母妃的事。”凌子墨苦笑一声,又向林夕寒道,“他说愿意还我母子一个公道。”

“玉妃娘娘?什么公道?”梦蝶惊讶。料想自己必然是要胁的条件之一,但玉妃逝去多年,还有什么事能成为条件?这倒是令人费解了。

凌子墨拍拍她的手:“这事没和你提过,所以你不知道。将来我有空再慢慢与你细说。”

梦蝶见他语言之中竟流露着一丝苦痛与无奈,心中更是惊讶,但仍然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林夕寒皱眉:“这,信得过吗?”

“自然不可尽信!”凌子墨“哼”了一声,“父皇执政多年,心机一向难测。大哥若是继位,我等尚能保全。炜王若是顺利废了太子,我定是他下一个目标!”

“这样说来,我们还是得尽力保住太子?”林夕寒沉吟道,继而又有一丝犹疑,“但是,如妃……”

凌子墨看他一眼,脸色郑重:“父皇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仁善虽是大哥的长处,却也是他的缺点。大哥若登上大位,如妃只怕不会甘于做个清闲太后这么简单!”

“更何况,”他又握紧了梦蝶的手,“她一心以为,除掉蝶儿就能斩断父皇对我的牵制。这是我决不允许发生的!”

梦蝶淡然一笑,不置言辞。

林夕寒来回看了两人一眼:“我想絮园应该加派几个人手。”

“不错,”凌子墨点头,“把青风和赤云调过来,暗中保护絮园。他俩一直跟我,我比较放心。”

梦蝶知道这调动的暗卫必是凌子墨贴身之人,忙道:“那你怎么办?”

凌子墨一笑:“你放心,我堂堂一个宁远大将军,难道还不能自保么?况且暂时他们也不敢公然对我下手。倒是你,”说着眼中又闪过一抹忧色,“父皇那边我想我还能应付,但是你父亲那边会有什么举动,我实在不好说。”

梦蝶垂下眼帘,想了想:“我会小心应付。只是,无论他从前如何对待我们母女,终究是我的父亲……”说罢抬眼望着凌子墨。

他轻叹一声:“他若不伤害到你,我不与他为难便是。”

梦蝶知道他对待敌人一向毫不手软,而自己的父亲却是帮着皇帝算计他的最大助手,听到他这样承诺,不由心中一阵感动又一阵忧虑,深深凝视着他:“可是,你自己更要小心!”

凌子墨笑得如同吃着了糖的孩子,也不顾林夕寒正在一旁,长臂一伸,已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王妃只管放心!”

林夕寒清咳两声,不自然地把头转开。梦蝶脸上“轰”的一下烧起来,急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嗔道:“三句话不到,就没了正经!” 说着,羞赧不堪地瞥了林夕寒一眼,又道:“早膳我已用完,不陪你们了……”忙忙地红着脸出去了。

凌子墨微笑地看着她出去,眼神温柔而眷恋。

等梦蝶走远,林夕寒这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别看了!人已经走了,还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凌子墨收回目光,神情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淳于谦不能再呆在别院。”

林夕寒一怔,脸色也变了:“皇上竟然知道?”

“即使不知道,也不能让他再留在别院。父皇竟然知道蝶儿的病情,这虽然说与庄之鉴有关,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你是说……”林夕寒惊跳了一下,“我们身边极可能还有皇上的人!”

“煜王府里当然有父皇的耳目,但能知道蝶儿病情的人却不多。”

“你怀疑是别院里的人?甚至,”林夕寒盯着他,“是絮园里的人?”

凌子墨轻叹不语。

林夕寒呆了半晌,愣然道:“难怪你要把她支开。”

“当然,目前只是猜测。”凌子墨拍拍他肩膀,“没有得到证实之前,还是暂时不让她知道的好。”

“说的极是。”林夕寒点头,“那淳于谦又该安置在哪里?也不能太远才是啊!”

凌子墨淡淡一笑,眼中精光一闪,悠悠地道:“最危险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

曦阳殿。

刘文小心地端来一碗鱼翅粥,恭声禀道:“皇上,这粥热得刚刚好,正合食用呢!”

皇帝仍然倚在床头,闻言轻点了下头,刘文恭敬地呈上粥去,又退在一边伺候着。

皇帝喝了两口,漫不经心地问道:“月华殿那边如何?”

“回禀皇上,今晨如妃娘娘亲自来过一趟,奴才回说皇上昨儿个深夜才见了煜王,睡得迟了,因此还未起身,娘娘便回去了。”刘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瞥了皇帝一眼,却见他纹丝未动,只是继续喝粥,于是继续禀道,“今儿早上,煜王殿下去了趟月华殿,但只是半柱香功夫就出来了。据月华殿的宫婢灵喜说,煜王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快,而如妃娘娘把最心爱的花瓶给砸了。”

“哦?”皇帝舀粥的动作停住了,微微一偏头,“这么说,他们像是有了争执?”

刘文忙回道:“灵喜说,当时只有煜王和如妃娘娘两人在殿内,只依稀听到如妃娘娘的声音,似乎很是激动。”

“有听到争执些什么吗?”皇帝淡淡地问。

“灵喜说,只断断续续听到庄丞相和煜王妃的名字。”刘文小心地答道,抬眼又瞥了瞥皇帝。

皇帝却仍然没有太多表情,听到这里,重又开始喝粥。半晌,点头赞道:“这粥熬得不错!赏了!”

刘文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跪下高声谢恩道:“谢皇上赏赐!”

皇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两头都盯紧了,有事即刻来报!”

“是!”刘文伏在地上,声音里尽是恭谨。

------题外话------

哇,又涉H?

真的没有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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