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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晶大屏幕上,各位参赛选手盛装一次亮相。

浅蓝色的背景下,弯弯的月亮悬挂在樱花树的枝头,飞扬飘舞的羽毛,晶莹剔透的五彩泡沫,立刻营造出一片浪漫而静谧的梦幻感觉。

天羽传媒一号演播大厅内,SET的当家主播,正在对半个月后的新秀选拔赛做热身报道。

外界对于这次选拔赛给予了广泛的关注和支持!

更有评论家说,亚洲音乐教父叶寒将会再次点燃华人音乐的玄色风暴!

然,在天使新声代选拔赛如火如荼、铺天盖地的造势声中,外界电视媒体更多关注的是短短两个星期内创下一亿票房收入的奇幻大片《幻神》男主角楚思南的康复情况。

病房里摆满了各位歌迷和影迷送来的鲜花和礼物,还有满满一桌子的问候信。

但,病床上却空无一人。

美丽温婉的护士小姐端着药盘,微笑着推门进来。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

护士小姐瞪大眼睛,脸色倏地惨白,转身往外跑去。

小天王不见了!

当羽子凌接到王院长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柯理司早上送过来的有关楚思南的一些资料。

医院里已经乱翻了天,王院长又不敢过于声张,只能急匆匆地向传媒报告了这一情况。

“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看好他的吗?”病房外的走廊上,柯理司义正言辞地质问门口的几个保安。

保安们双手背后,低着头,亦是一脸的无辜。

他们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看到楚思南走出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纳闷着。

金色的阳光洒在灰青色的走廊上。

一身黑色的暗纹西装,羽子凌双臂轻甩,潇潇洒洒地走了过来,他看也没看旁人,径直走进了病房。

病房的窗户是大开着的!

不用言语,一切已经很明了!

柯理司跟着走了进去,咧开嘴,讪讪地一笑。

“应该是从窗户出去的!”羽子凌拍了拍窗框,闲散地说。

柯理司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神情似乎有些局促,“那些资料,你应该看过了吧!”他抬起头,带笑的目光略有深意。

羽子凌嘴角微微斜扬,笑得一脸不耐烦,“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我没有功夫看那些艺人的家庭琐事!”他别过脸,声音很冰冷。

柯理司咬了咬牙,脸色真正变了,一抬头,眼底划过一抹绝狠的失望之色。

“你会感兴趣的!”下一刻,他冷冷地笑,笃定地看着羽子凌,“总经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

楚思南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衣领高高地竖起,一步一步,蹒蹒跚跚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剧烈地咳嗽,面颊消瘦而苍白,他的身子在金灿灿的日光下显得如此单薄、如此虚弱,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的纸人。

大街上的行人皆用讶异的眼光看着这个步履颤颤巍巍的病弱男子。

身子摇摇晃晃,他咳嗽得很厉害,很厉害,似乎要把整个肺部都咳出来。

……

夜幕悄然降临,星光点点,凉风飒飒。

结束了一天紧锣密鼓的训练之后。靖晚冰拖着疲惫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家门。

“天啊,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沙发上的女孩惊喜地跳起来。

定睛望去。

“程程!”与久别的密友重逢,晚冰神情激动,顿时觉得浑身的酸楚困乏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听说你现在在天羽传媒,真棒!”孙程程兴奋地冲过来,抓住晚冰的双手,欢欢喜喜地摇了摇,喊道:“你马上就是大明星了哦!”

靖晚冰笑了笑,沉默不语。

“你不要不相信哦!”孙程程歪歪脑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刘美娜告诉我的,她也要参加这次新秀选拔赛,她说你是所有人当中最努力,也是最有潜力的一个!”

“是吗?”晚冰的目光微微晃了一下,“我只相信付出就会有回报!”声音很轻柔,她明明亮亮的大眼睛里闪着舒默的自信光芒。

“对对对!”孙程程冲她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强烈的赞同。

晚冰拉着好友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我这次来找你,是来给你送喜帖的,我要结婚了!”孙程程低下眼睛,从手提包里取出了金红色的喜帖,递到了晚冰手上。

“程程,恭喜你啊!”看着喜帖里面的文字,晚冰又是惊讶又是开心。

“嘿嘿!”孙程程扶了扶眼镜,腼腆羞涩地笑笑,轻轻道:“我和李继东在一起两年了!现在工作都稳定了,爸爸妈妈一直在催,我们就谈到结婚了。”一说到自己的未婚夫,程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使得整张脸庞都变得温柔美丽起来。

看着好友甜蜜幸福的样子,晚冰耸了耸肩膀,由衷地笑道,“我祝福你!我一定会去参加你和继东的婚礼!”

“那你呢?你跟羽子凌怎么样了?”孙程程忽然想了起来,紧张地问。

“我们……?”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丝淡淡的蔷薇色,晚冰双手交握,笑着垂下了眼帘,“我们也要结婚了,等比赛一结束,我们就结婚!”她略显羞涩的扬了扬眉。

“真的?”孙程程张大嘴巴,激动翻了,“太好了!晚冰!”她跺了跺脚,兴奋地抓住了晚冰的手,“我一直希望你们在一起,真的。天啊!老天爷开眼了,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孙程程表情夸张,高兴得语无伦次。

晚冰轻轻地笑,神色明媚坦然,说:“是啊!所有说,我们都是幸福的人!”

“嗯!”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对彼此的深深祝福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送走了孙程程后,晚冰被神色凝重的母亲叫到了跟前。

吴瑞英叹息一声,扭过头,望着女儿的卧室。

“思南,思南在你房里,他下午就过来了,一直在等你!”

听了这句话,晚冰失去了呼吸,脸色刷得惨白,她急急松开了母亲的手,神色慌张地往卧室跑去。

猛地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

楚思南没有开灯!

双腿仿佛胶在了房门口,晚冰瞪大了双眸,艰难地喘息着,垂在身侧的手指簌簌发抖。

“不要开灯!”下一刻,她听到了一声低颤的、沙哑的命令,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

“思南!”晚冰急声呼唤,伸手按了开关。

房间里的灯光在这一刹那璨亮到无与伦比,刺得人眼花缭乱。

楚思南倚靠着窗框,坐在阳台上,肩膀因为咳嗽而急剧颤抖。

“思南!”晚冰大步跑过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这里风大,你怎么坐在这里,快点下来!”她急切的的话语里夹杂着紧绷的脆弱。

楚思南并没有拒绝,在她的搀扶下,缓缓滑下了阳台。

“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不能随便走动,我马上送你回医院!”注视着他煞白的脸色,晚冰急急地说,心脏在慌乱之中忽然揪痛成了一团。

听到了这句话,楚思南闪电般地挣开了她的双手,踉跄着后退。

晚冰惊住。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声音里有刺骨的痛。

“思南!”晚冰摇摇头,心里一阵阵难过,然后她试着上前。

“我不是想赶你走,可是你好像病得很严重,你必须马上去医院!”她皱了皱眉,又急又痛又无助,忽然不忍心再看他。

楚思南目光漆黯,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喘了一口气,他神色荒凉,悲愤地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道,“我活着,她却已经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牢笼里面?”他问她,低涩的字眼晚如海上的夜风,说不尽的凄煞和绝冷。

“思南!”晚冰肩膀抖动,抬起手捂住嘴,防止因哽咽而发出的低泣。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一切的言语都已是多余。安妮已经死了,思南……

“是我把她逼上了绝路的,是我!”楚思南的眼底闪出窒息的泪光,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紧咬着牙,忽然带着凄恻的哭腔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簌簌滑下面颊:“其实在我刚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她的害怕,她的无辜,她的软弱,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甚至还想要推开她!”楚思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痛苦地摇摇头,他抬起一只手按住眉宇,定定地道:“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我罪有应得!”

“不是这样的!”晚冰唇角微颤,慌乱地摇头,“思南,既然这一切我们都无法改变,那么忘了吧!好不好!忘了这一切!”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她艰涩地吸口气,“安妮希望你开心的活着!”

她无助地哭喊。

楚思南闭上了眼睛,苦笑着倚靠在墙壁上。

“开心!”他嗫嚅着这个词语,仿佛第一次听到它。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楚思南颓然地笑着,面容扭曲,两行热辣辣的泪水沿着消瘦的面颊慢慢流下。

“其实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我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老天爷要罚我众叛亲离,让我失去原有的一切,失去了身边所有的亲人!”抬起手臂蹭在额前,他流着泪嘶喊:“就连现在,我连一个深爱我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罪人!”

晚冰四肢寒冷,神色分崩离析,唇角噙着晶莹的泪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极力想要说些什么,嗓子眼却弥漫着酸闷的气流,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疯狂地摇头。

楚思南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端详着晚冰清莹的脸颊,他的嘴角古怪地抽了抽,笑着问:“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怕我会影响到你和羽子凌吗?”质问的语声粗哑而空洞,未待得晚冰回答,他哽噎着继续笑,僵硬地向前探了探手,“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任何人了,我厌弃整个世界!”

话未完。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楚思南的嘴角咯出了一缕血丝。

“思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心脏翻搅抽搐,晚冰跑上前抱住他摇晃的身躯,她终于哭着求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求你了!思南!”

楚思南抬起手捂住嘴,靠在墙面上不停地咳嗽,肩膀急剧地抽颤,身形摇摇欲坠。然,他看着她,却依然在固执地摇头。

“我…不…要…去…医院!”面色如纸,他一边咳嗽,一边说着支离破碎的拒绝的话。

晚冰不知所措,慌乱地大哭起来。

等到楚思南的手从嘴边放下时,指间已是鲜血淋漓,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了,呼吸也渐渐消失。

晚冰混乱地哭泣,咬着嘴唇吃力地挪动脚步,想要扶楚思南坐到自己的床上。

但是他的双腿却仿佛生根了一样,丝毫不肯往前移动半分。

“思南,我求你,我求你!”她慌了神,嚎啕大哭,“我求你不要死,我求求你活下来!”晚冰撕心裂肺又绝望地哭喊:“跟我去医院好吗?思南,我求求你?”

她悲烈的语气让楚思南毫无生气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脚下的步子微微移动,他神志不清,一仰头,向后栽了下去。

“思南!”晚冰一时拉不住,整个人被他带倒在了地上。

楚思南身体冰冷,死去了一般安静。

晚冰瘫坐在地板上,怔怔地摇晃着他,凄厉地哭喊。

……

深夜。

夜风狂吼过铁凝的天幕。

医院的大门口。

“滴滴——!”

“滴滴——!”

急救车的呼啸声尖锐而刺耳,震得漫天的星斗一闪一闪的。

车头的红色警示灯急速致命地闪动。

脚步凌乱而慌张。

医生和护士们从大门里冲出来,准备接车。

救护车的后门在夜风中打开,行床被几双颤抖的手送出来!

慌乱的夜色,一切都是惊恐万状的。

空洞洞的走廊上。

“让开——!”

行床的轱辘在光洁的地板上飞快地滚动。

医生们焦急地推着床往急救室跑,女护士高高举着吊瓶,一边急促地呼吸,一边俯视着病人。

走廊上白花花的灯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晚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了,耳膜里的血液轰轰得快要炸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床边。

雪白的行床上。

楚思南死静地躺着,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泛滥着殷红的血花。

她紧紧地看着他,双眼里写满了悲伤,哆嗦冰冷的嘴唇因为害怕变成一片紫白……

走廊上的灯光炫目而凄迷。

医生们紧张地边跑边喊——

“快——!”

“快——!”

散乱不堪的脚步声。

急救室的门在尽头大开着。

医生、护士推着行床冲了进去!

“咣——”

两扇金黄色的门又凝重地关上!

门角上亮起了惊心动魄的红灯。

四周的一切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仿佛破碎的时光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冻住了。

双腿抖得像筛糠,幽幽的红光照在靖晚冰布满汗珠的额头上,她孱弱的身影在逆光的剪影中透出凄苦的痛楚。

渐渐的,白衣女孩咬紧了嘴唇,身子不受控制的,不停不停地发抖。

咽喉咯咯抽响,单手扶着墙壁,晚冰浑身瘫痪,“啪”地坐在了地板上。

思南,思南!你一定要活下来!

双手放在膝盖上,脸蛋死死地埋在胸前,她的肩膀在哭泣中剧烈颤抖。

——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望着对面故弄玄虚的人,羽子凌的目光闲散。

“我只是想要跟你讲一个故事!”柯理司将嘴角的笑痕咧到最深,“非常非常感人的故事!”

羽子凌秀眉高挑,神色轻屑,定定地站起身来,“恐怕我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在这儿听你讲故事!”说完,他冷冷地离开了座位,转身欲走。

“等一下!”柯理司叫住了他,“你想知道你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回过身来,羽子凌的目光阴寒如冰,“我爸爸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评价!”抬起手指点了点对方的肩膀,他神色诡异地笑笑。

“是吗?”柯理司轻佻地哼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你爸爸在追求你妈妈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他们还同居了一段时间!”他缓缓地引开了话题。

羽子凌呼吸微滞,好笑地皱皱眉,阴翳地瞟向四周,道:“你觉得编这种无厘头的玩笑,很有趣吗?我再说一次!”他离开他,一转身,抬起手指着他,“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儿瞎耗着!”

“我也再说一次——!”柯理司也加强了语气,“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羽子凌抿着嘴咬牙,淡漠地望着眼前故意挑衅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楚思南的出生日期和血型,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思南?”羽子凌咧开嘴,嘶地吸口气,笑着啧啧,“你是说他是我的……?”他神色鄙夷地蹙了蹙眉,摇着头,暗示对方编的谎言实在很好笑。

“你可以不相信我!”柯理司冷下了脸,“但是你爸爸什么都知道,他还偷偷的做了亲子鉴定!那份报告结果,我就夹在早上送过来的文件里,你没有看到吗?”他笑容冷傲地问他。

羽子凌心口一震,脸色发白,有些似信非信的望着他。

柯理司原地踱着步,继续讲他的故事。

“楚思南的妈妈叫许妙晴,跟你爸爸是大学同学,他们相恋了整整四年。可是后来,你爸爸为了前程抛弃了她,转而追求你的妈妈,但是他却不知道许妙晴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不!不可能!”羽子凌后退了两步,坚决而凛冽的否定了他的话。

“后来,许妙晴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遇到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楚逸山,他们结了婚,并且生下了楚思南!”无视于对方脸色的慌乱,柯理司冷冷地陈述着残忍的事实。

“你胡说!”箭步上前,羽子凌揪着他的衣领咆哮,“你胡说,我爸爸很爱我妈妈,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可能!”

望着表情狰狞的羽子凌,柯理司笑了笑,双手一抬,大力挣开了他的束缚。

拉了拉衣领,他的神色中有一丝虚假的同情。

“总经理,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出于什么私人目的,我只是希望思南身边能有一些真正关心他的亲人!”柯理司善意的笑容,有些勉强,“毕竟他是你的亲哥哥吗?难道你忍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在外?!”

羽子凌牙箍打颤,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你住口!”他惊栗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那你就错了!”十指掐入掌心,他急剧地喘息着,疯狂地怒吼,“你给我滚,滚!”

抬起手指,直指向办公室紧闭的门,羽子凌低垂着头,咬着牙下逐客令。

柯理司识趣地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绕过他划出的胳膊,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

羽子凌大力甩上了门,慌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坐到了办公桌前,手指颤抖着翻阅桌上的一叠资料。渐渐的,羽子凌目光暴涨,嘴唇不停地哆嗦,手指痉挛地抽搐,猛地停住,扯松了领带,他抬起双手捂住脸,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冷,无力地瘫坐在转椅上。

你会相信的!

走廊上的人阴险地笑着。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柯理司暗自盘算着。

桑青啊桑青!我还是那么爱你!无论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你!

走廊上的男子局促地笑笑,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

看来,好戏要一幕幕上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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