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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行,行至门口,她又停下道“江敏,你快去宫门口,瞧瞧,若是看着镇远侯府的人,即刻来报。”

“是,太后!”

江敏历来是个做事稳重的人,如果只是普通郡主受伤,自然不可如此大费周章,可兮倩不一样,兮倩明里说是镇远侯之女,实际上却是废帝之女。

废帝出生时,其母难产而死,抱给当年封为皇后的太后抚养,自小养大,虽非太后亲生,但感情也非虚假。

十年前的皇权争斗,一个自小养大的养子,一个亲生儿子,虽未偏袒任何一方,但终究还是觉得愧对了,落马的养子,这一份愧疚自然而然的沿袭到废帝遗腹女兮倩身上,对兮倩,太后是真心疼到骨子里。

兮倩特别的地方在还于,镇远侯苏流影异常的忠心废帝,当年兵败后,依然顽强抵抗,如非以兮倩为要挟,苏流影怎可同意,驻守北方数十年。

说来,苏流影真可谓一位骁勇良将,用兵如神,驻守北方,镇压的北方游牧族,丝毫不敢有反叛之心。

这样的臣子,得之大幸。

毓秀坊外,已然围了大圈人,太后挥手制止众人的行礼,心急火燎的跨进房内。

“兮倩伤势怎样?”太后询问早一步过来的皇帝安闵。

“无大碍,但脑袋受到重创,至今昏迷未醒。”

太后吓得不轻,抓住皇帝的手臂,“皇上,你可得给兮倩做主,定不能轻饶了那宫女。”

因为艾艾没有特别的身份,太监禀告太后的时候只说了是一个小宫女,一个没权没势小小的宫女的生死,太后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母后放心,即使母后不说,皇儿也不会轻饶。”

“可艾艾不是故意的。”安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太后诧异的打量一眼安轩,转向皇帝道“皇上,轩儿口中的艾艾是谁?”

皇帝神色一动,询问安轩“艾艾,你是说,害兮倩受伤的人是艾艾?”

“是!”安轩如实以答。

“皇上也认识艾艾?”太后更诧异了,这后宫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这样的宫女,居然皇帝皇子都认识,听起来关系还不浅,至少皇帝谈论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知子莫如母,这样的举动,说明皇帝犹豫了。

处理一个小小宫女来换取镇北侯的息怒,这多简单的事情,可皇帝犹豫了,安轩求情了,那这件事就不普通了,至少这个宫女不普通。

“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手往桌上一拍,怒了。

皇帝想了想,神秘莫测的一笑“母后不妨见一见艾艾,再做定夺。”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这个宫女,到底是哪方神圣?来人啊,给我宣害兮倩郡主受伤的宫女。”

“是,太后。”

很快,艾艾被人从天牢带来,跪在太后面前。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宫女艾艾?”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荣福喝问。

“回太后的话,小女正是宫女艾艾。”

艾艾声线甜美,低眉顺眼,到不似那种印象中无法为天,恃宠而骄的摸样,一下令太后的火气降了不少。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闻言,艾艾缓慢的抬起头,视线从面前端坐之人的暗黑绸缎绣红色牡丹的布鞋到紫暗红色裙襦,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发福,些许皱纹却依稀可见当年美貌的脸上。

原来这就是太后,果然雍容华贵,低调奢华。

艾艾没敢移开视线,也知道,身边还有皇帝和二皇子安轩。

太后“啊”的惊呼,甚至忍不住用手蒙住口鼻,来显示自己的难以置信。

小巧瓜子脸,细如柳枝的眉峰,黑亮如星的眼珠,圆润似玉的鼻子,润润的樱桃红小嘴,组合起来,虽显青涩,却初见美人光彩的容颜,酷似前皇后温若雪。

太后看向皇帝,似是询问,你早知道?皇帝状似回答的点点头。太后眉峰微微纠结皱了一会,轻声道:“荣福,差人送她去慈安宫!”

“是!”

“等等,还是送她去天牢。”

“皇奶奶,别……”安轩的求情,被太后一瞪,给卡住了。

一个想法飞速的在太后脑袋里转动着,酷似温若雪的宫女,是偶然还是内藏玄机?不管这么说,此中必有蹊跷,一日为查明,便不可轻易处决这个宫女。

况且明显无论是看在安轩的面子,还是皇帝的意思,都断不会杀了此女,但若就此放了此女,只怕镇远侯那边不好交代,索性不变胜万变,以及押解回天牢。

艾艾刚被带出去,内侍又来报:“镇北侯夫人求见。”

“来的可真快!”皇帝感叹。

太后面色不愠的瞪了眼皇帝,人是老娘我通知来的,能不快吗?皇帝讪讪一笑。

镇北侯夫人李静进来到时候,江敏也跟着进来,站到太后身后伺候着。

“民妇李静,拜见皇上,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静面带谦恭的微笑,毕恭毕敬跪着,脸上却挂着满心的担忧“民妇听闻兮倩,不幸受创,昏迷不醒,内心心急如焚,未及受诏就赶进宫,还请皇上太后恕罪!”

安闵轻声一笑“夫人,那里的话,兮倩受伤,朕和母后尚且忧心不已,更何况身为郡主母亲的夫人呢?担忧子女,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谢皇上不罪之恩。”

“起吧!”安闵将李静扶起。

“谢皇上!谢太后!”

“来人给镇北侯夫人赐座!”

“谢皇上,可皇上,民妇可以先看看兮倩吗?”

“当然,只是御医说了,兮倩并无大碍,需要好好休息,不得叨扰,方可早点醒来。”太后解释道。

“嗯,民妇只看一眼。看一眼,民妇也好跟将军有个交待。”

“那,去吧!”

“我也去看看兮倩。”对于这个孙女,太后真心疼爱。

下午的时候,兮倩醒了过来,李静也就放心回去,向远在漠北的苏流影转达兮倩安好的讯息,可临走前,还是委婉的表示,定要严惩伤害艾艾的宫女,太后表示了解,并让她放心,定然给兮倩一个交待。

傍晚的时候,皇帝摆驾慈安宫,两母子屏退了所有宫人,进入内房密谈。

“皇上说说吧,宫女艾艾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首先开口,直觉告诉她,艾艾是一个皇室危机。

“皇儿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你不会骗我吧?”皇上说不知道,太后有些怀疑。

“骗谁也不能骗母后,皇儿知道她的事情,也不过是五天前,安轩与我路过御花园,正好瞧见安瑞再恶整她,看到那张酷似温如雪的脸,皇儿都震惊了,然后顺势救下她,放到安轩的月桂殿,并差人查她的来历,除了知道她自小跟着奶娘在浣衣局长大外,一无所获,就将她奶娘也不做所踪。”

“如此蹊跷!”太后眉头皱紧,这蹊跷的有些过分了。

“皇儿也百思不得其解,艾艾的奶娘,不过一介女流,并无通天只能,更无厚实的背景,却突然人间蒸发一般,浑然没了踪迹,若非暗中有人相助,只怕就是凶多吉少,可无论那一条,手能伸到深宫这点,皇儿就不可等闲视之。”

“那皇上准备如何做?”

“放长线,钓大鱼。”

“不好了,皇上!不好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德海,提着衣摆,跌跌撞撞的匆匆跑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漠北急报!”

“宣!”

德海领进,一戎装兵士,兵士见到安闵,立刻上前跪下。

“漠北急报,北冗急攻,苏将军火速应战,战胜,但苏将军身受重伤,生死难测!”

皇帝身体重重的往身后一靠,脑袋短暂的晕眩之后,镇定道“八百里加急,口谕,封锁消息,走漏消息者,斩立决!”

“是!”

等德海领兵士走后,太后担忧的抓住皇帝的手,“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苏将军定会没事的。”

“母后,以为朕担忧苏流影?”

太后诧异“难道有蹊跷?”

“朕不敢完全确定,但直觉告诉朕,苏流影此时重伤并不简单,况北冗与他相持尽十载,他何曾吃过亏?”

话不须挑明,大家也都明了。

“太后,镇远侯夫人李静以前是叫月心,对吧?”

太后还没来得及回答,皇帝突然又改口道,“对了,太后,明日好像是一个黄道吉日,以你的名义,邀请镇远侯夫人李静举办一个君臣宴怎么样?”

太后楞了一下,旋即笑了。

天牢里,艾艾靠坐在墙角边,顶着光秃秃的牢壁,肚子饿的咕咕叫,嘀咕道:“果然自己就是一个又穷又苦的弃女命,好不容易能混进去住宫殿,穿霞衣,转眼之间,竟然比呆在浣衣局还惨,呜呼,哀哉!”

“老天爷,你是不开眼,还是眼睛被糊住了,端端看不到艾艾的痛苦。臭老天,我诅咒你,喝水塞牙,上茅房掉茅坑。”

“羞!羞!羞!女孩子家家的口出脏言。”一个略显苍老的调侃声音响起。声音浑厚得不似人声,却又清晰的听见说的什么。

“谁……你是谁?是人,是鬼!告诉你,我艾艾,不怕你哟!”艾艾兀自逞强。

“哈哈……吓得全身都哆嗦了,这不是怕,难道是惊喜不成。”

“你……你到底在哪儿?”

“我是谁,在哪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突然两个白白嫩嫩的馒头,从牢外丢到了艾艾的面前。这对于饿了一天一夜的艾艾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馈赠。

艾艾毫不犹豫,捡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眼泪边哗啦啦的落下来,自己又吃的了,还不知道姑姑有没有,越吃越心酸,越吃泪流得越凶。

“咋吃得哭起来了?”那声音又想起了。

“不关你的事。”

“你吃我给的馒头才哭起来,怎么就不关我事了。”

艾艾摸摸眼泪,“真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吃着馒头,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姑姑。”

“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苍老的声音主人感叹。

“不好,有人来了,孩子我们下次见!”仿佛一阵风蹿过,声音的主人就没了踪迹。

紧接着,传来天牢大门打开的声音,来的人好像是上次太后身边的荣福公公。

“打开牢门,放他出来。”荣福公公尖利的嗓音,呵气颐指,指挥身后狗腿摸样的狱卒。

狱卒麻利的打开牢门,荣福公公,跨进来,闻到牢里发臭的味道,嫌弃的捏起鼻子,“你是艾艾?”

“是!”

“你可以出来了,跟咱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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