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没有月亮和繁星夜晚,显得更加黑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一条白色身影迅速潜入一座宫殿。
“等你好久了!”此时宫殿刹时灯火通明。
在空旷的宫殿前,四周围着一手拿火把,一手持刀的侍卫。
月唯冷眼看着宫殿正门站着的皇太后。
“哀家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交出解药!”
“你以为哀家会吗?不怕告诉你哀家连死也不怕,你用什么来威胁哀家!”
月唯嘴角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冷笑,“用你儿子的命!”
皇太后一愣,神情变得紧张,“你们全都退下!”接着向周围的侍卫发下命令。
“是!”侍卫齐声应道退出宫殿。
“你杀不了他!”现在的她还不能暴露身份。
这个法召国的皇太后叫陈宛若,她曾是碧萝国碧天寺的一个妃子,她就是碧君廉的亲生母亲,但却成法召国皇太爷的一个宠妃,其中的恩恩怨怨一言难尽,简单来说她是为了复仇才会甘愿做一个老皇帝的妃子。
“我可告诉你,那个女子可撑不过十天,少在这里出口狂言!”
月唯抽出银剑,寒光一闪,剑身已经架陈宛若的脖子上,只要一挥剑,她便人头落地。
“交出解药!”
“哼,你要杀便杀,只是若杀了我,她也会跟着我一起陪葬!”
“为什么要给她下毒!”月唯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划上一道小口。
陈宛若微皱着眉,“我没有给她下毒,是她自愿服下毒药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哈哈……她真是愚蠢!”
月唯心跳慢了半拍,她为他竟做那种蠢事!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果然他什么都不能给她,而且总因为他受到伤害。
“怎么?杀了我!你不是很憎恨我吗?是我将你娘亲活活折磨死的,你当时不是也看到吗,她被那些男人……”
“住嘴!”月唯扬起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对于月唯来说,打男人和打女人都一样,都是人,更何况是眼前的毒妇。
“哈哈……”陈宛若整个人被这一巴打倒在地,一边脸已经肿得老高,嘴角流血,仍不顾形象大笑着,“我陈宛若不吃硬只吃软!你别想得那颗解药!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疼痛而死吧!”
月唯神色一暗,那种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此娇小的她怎能承受得了,想到她被剧痛折磨,心就像被毒蛇咬一样。
陈宛如站起来,看月唯沉默不语,脸上出现一丝得意,“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救她,两条路,一是杀了召落筱!二是给哀家下跪!”
月唯全身散发浓浓的杀意,双拳握紧,却始终强忍着怒火。
“两条路,哀家让你选,已经是最宽限的,依哀家看你还是选第一个,只要你协助我儿子,以天子玄的身份调兵一起攻打法召国,就算召落筱再有谋略也敌不两个大国的宠大军队。”
“天子国第一个要灭得是碧萝国!”
“你要看情况,就算你有本事灭了碧萝国,但那个姑娘可等不了那么久,你只能二选一,不然休想得到解药,你找了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知道天下就尽此一颗,如今它在我手上!我绝不会轻易交出!你是孽种要怪就怪自己出生在这个人事间,你早点的死不就好了吗?”她要那个贱人的儿子生不如死,她恨她!恨她夺走了她的一切!
月唯双拳握得更紧,痛苦先染上他的双眼,然后遍布在他整张俊颜上,因为他,母妃惨死,因为他,家族遭到灭门之灾,如今他最重要的人也因为他,受到疼痛的折磨,全都因为他!一切都因为他!他在意的人才会面临这样那样的痛苦,他是妖孽,他是害人精,他不该被生下来……
“你这个毒妇说够了没有!我要割了你舌头!”赶来的清远听到这番话,大发雷霆。
“别冲动!”叶和宜杰同时拉住准备冲上前的清远。
“哀家天不怕地不怕!”她坏事干尽,注定永世不得超生,一切都无需惧怕。
“月!”龚楠挽住正要下跪的月唯。
月唯推开龚楠,双膝而跪,骤然,一道闪电劈开黑夜,震耳欲聋的雷声犹如要震开大地一般,雨水倾盆而下,他这一跪将会让他万劫不复,生与死的轮回,他始终带着一身罪孽……
“哈哈……月媚!你看到了吧!哈哈……”陈宛若疯癫的大笑。
“月!”
陈宛若将头上的一支发簪扔向月唯,“你拿去!我将解药给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你父亲!”
话刚说完便被剑刺穿身体,清远血红的双眼怒视着她,“放心,这一剑死不了!后面生不如死才是主戏!”
清远说完,叶和宜杰便抬走奄奄一息的陈宛若。
发簪顶端是一颗如宝石的圆形白珠,那便是‘魂灭’唯一的解药。
雨水打湿了他的白袍,墨发贴着他的脸孔,无法看清此时的他,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没有关系的,只要能保护她,如今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只要能保护她,他可以以他的生命交换。
月唯,没有关系的……能保护她就没有关系了……他如此大义不道,就算无法轮回,成为一抹孤魂……也不要紧,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你对我多么重要,我现在才知道……
多么想给你幸福,看到你笑……
多么想在你身边守护你、陪着你…可
他终究没有这个福气……
昏迷中锦绵却突然被雷鸣惊醒,揪着心脏的位置,心好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滴落在旁边的召落筱脸上。
召落筱猛然睁开眼睛,心里一阵高兴,“你终于醒了!”说着将她揽入怀,轻声哄道,“不痛,不痛呵。”
好痛,心好痛,无缘无故的痛起来,她知道这不是毒发的那种痛,但这种痛让她好难受,好伤心……
“陛下!臣有重要的事禀报!”此时门外传来金的声音。
“进来!”
“已经找到‘魂灭’的解药。”
召落筱听金的话一扫多日阴霾的神情,眼睛闪亮,“拿来!”
“是!”金承上那颗白珠之后退了出去。
召落筱接过准备塞到锦绵口里,却被锦绵拒绝,“我要水才能服下去。”
召落筱皱着眉,他很想让她立刻吞下去,担心这难得的解药会消失,但还是听锦绵的话,去倒水。
锦绵看着手上的解药开始怀疑,天子信说过,天下只有一颗,如今手上的这一个是不是就是那颗?趁召落筱不注意,锦绵将解药藏起来,迅速的打开枕下的一瓶药,掏出一粒形状颜色一至的药丸,幸好长得一样。
“落筱,谢谢你。”锦绵在召落筱的监视下将被调包的药丸服下。
“以后不准对我说‘谢谢’!”这样的话很客套,他不喜欢她对他那么客气。
“……”连说话也要限制她?
“是谁给你下毒?”他要找到那个人,然后让他生不如死!
“是我自己服下的……”
“什么!你……”召落筱听到锦绵的回答,气得话也说不出,这个蠢女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是这个问题!是谁给这种毒你的?你为什么要服下!你疯了吗!”
“是皇太后给的,还有皇太后会对你不利。”锦绵只回答第一个问题。
“是她?还有问题没有回答完整!”召落筱现在脾气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对锦绵大吼,骂她蠢。
锦绵低下头沉默,她不能说,她是不是很狠心?落筱为她找到解药,而她却想给月唯,落筱想救的是她,而她想救的是月唯,若给落筱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不愿说便不说,早点休息。”她不想说,他总会去找到答案。
“好,那你也回去睡吧……”落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爬上她的床。
“我跟你一起睡。”
“不要,你老是这样,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好啦,睡吧,我都没有睡好。”说罢抱紧锦绵躺下。
锦绵挣扎一翻,没有效果,便也慢慢睡着了。
两天后,召落筱见锦绵气色好了很多,才安心上早朝。
皇太后消失无影无踪,召落筱也没有派人去找,他也知道那颗独一无二的解药是怎么得来的。
而锦绵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这种毒大概是久不久毒以一次,她要将真正的解药拿给月唯,她有种预感,月唯还在法召国内。
锦绵鬼鬼祟祟的偷出宫,凭自己的感觉来到一间茶楼,远远的便看到楹凤鸣。
“你来做什么?你还害月不够惨吗!”楹凤鸣厌恶看着锦绵,幸好月和清远他们都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是来找月唯的。”
“月他不想再见到你!”
锦绵脸色一白,对呀,他上次就说不认识她了,他讨厌她了,解药只有一颗,只能救一个,说不定她很快就会死掉,那样也好,他会忘了她的。
“这是解药,麻烦你一定要给月唯。”锦绵将手上的锦盒塞给楹凤鸣,她相信她会拿给月唯的,因为她也喜欢他。
楹凤鸣打开锦盒,吃惊的看着离去的锦绵。
这晚,锦绵毒发,召落筱还在处理公务,她用银针封锁自己几个穴位,而且还用大量的药麻痹自己的身体,但那种剧痛只减了一点,迷糊中她感觉到有人轻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唇……好熟悉的感觉……
“月唯……”锦绵轻唤一声。
喉咙传来一阵清凉,那是清水流过的感觉,之后疼痛慢慢减弱,直至再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锦绵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