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绵被召落筱一吼,整个人更僵硬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一脸怒容的召落筱。
召落筱可没有锦绵那么耐心,黑马朝锦绵奔驰而去,大家的惊呼中,伸出手将锦绵捞上马。
“陛下,你可要想清楚,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劫走她,我便会有理由向你开战!”此时碧君廉开口。
“奉陪到底!”
召落筱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慌乱起来,两个大国要开战了,对他们那些小国影响可是很大的。
“追!”
碧君廉令,成群的士兵蜂拥而上,召落筱所带领的人并不是很多,不用指挥却很有默契,一些人开路,一些人断后。
“落筱,你怎么在这里?”
“若我不出现你是不是会嫁给他?”
“我不是自愿的……小谕还在那里我不能走。”她差点忘了小谕的安全。
“放心,昨天他已经被交换回去了。”因为这事,他和他再一次大打出手。
马匹飞驰,拥上来拦阻的人越来越多,刚出了皇宫,召落筱的人马已经失去一大半,这么少的人很难平安的出到城门。
“现在怎么办?”在前面开路的赵玉茗大声问道。
十几个人停下,只看城门紧闭,周围堵了一层厚厚的人墙,城门上的士兵已经拉好弓箭对准他们。
“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是很难活着出城!”守城的一位将军说道。
只是那个将军话音刚落,背后而来的箭便射穿他的身体,接着满天的利箭从城门后面而来,城门上中箭的士兵纷纷倒下。
“不好了!城外有外应!他们要攻城了!”
伴随一声‘吱呀’声,城门被打开,城后面杀出一条道路,召落筱下令,十几人骑着马从拦路的士兵头上跨过,直奔出城门。
“你们怎么那么慢!”赵玉茗责怪在城外做外应的风范和明迎。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明迎没有理会赵玉茗。
三万骑兵跟随召落筱几人直通无阻的离开外城,碧萝国临近大漠,只要出了外城通过大漠便能到达法召国。
远远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大批士兵扬起沙尘,十几万的碧萝国士兵将他们拦截起来。
“看来那个碧君廉是早准备好了。”明迎皱着眉说道,敌军有十几万,陛下只调出三万人,大部分的兵力还在大漠的另一边,要赶来这里是来不及的。
“对呀,这只是一个局,他借此有足够开战的理由!”碧君廉想一统天下,首先要得到天下民心,因此不能冒险开战,陛下现在抢婚,这个是很合理的借口,这么一来,陛下就成为这次战争的罪首。
“落筱,是不是因为我……”在召落筱怀里的锦绵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自己的过错,
召落筱打断锦绵的话,“不是!别想那么多!回去我还要和你算账!”一定要说是谁错的话,那么是他的错,错在他爱她很深,但他却没有后悔过。
忽然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只看密密麻麻的兵马在敌军的外围杀出一条血路,看装束却是天子国的士兵,而前面带兵的正是清远和龚楠。
“突围!”
召落筱三万骑兵便沿着那一个破开的口冲去,黄沙蔽天之中,碧萝国士兵被前后夹击,没有想到天子国会出兵相助,一时乱了方寸,没有什么作战计划,便用蛮力解决。
三队人马冲近,厮杀起来。天子国士兵的那一队人数甚少,一万还不到!厮打片刻,杀开一条宽只能通两人的路。
“什么东西!我有叫你们去那边么!”只听到清远响亮的声音响起,接着“见鬼!你们有没有听我的指挥!”
龚楠也没有指挥他带的那队人,只是顾着厮杀,只是杀人的速度和手法让人心惊。
天子国的兵马乱成一团,有的帮召落筱他们开路,有的和碧萝国士兵打起来,总之各做各的。
“你们不会带兵吗?”风范砍到几个士兵问道。
“不会!”清远回答的很干脆,他们只是一个杀手,没有在沙场带着那么多人去打架的经历,不像风范他们四人训练有素。
“不过错有错着!”金微笑道,正因为他们横冲直撞扰乱敌军,他们才那么容易突围。
锦绵看着地上倒下的人,痛苦伸吟着,血流不止,但刚流出的血就被沙子吸进去,横七竖八的死尸,在烈日的暴晒下竟变得越来越干涸。
“别看!”召落筱伸手遮挡四处张望的锦绵,战争便是这样,血腥,无情,残忍!
一队人马突围而出,天子国的士兵断后,碧萝国士兵稍停,整顿秩序便再追上去,速度迅速,混乱的天子国士兵纷纷倒下,将近一万人只剩下二千不到。
“看来他们没有那么快心死!”赵玉茗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士兵说道。
明迎接着说道,“若这样下去,怕是要追到我们的军营去,若是那十万多人杀进我们的军营,恐怕情况不妙!”军营里士兵因没有及时得到指挥也会像天子国的士兵一样。
金听了脸色变得阴深,“难不成碧君廉早就打算栖生那十几万士兵,他那样做只想给我们一次重创!”到时他们追到军营,那么只能和他们在军营里三十万大军硬拼一场。
“他这样做也大狠了!”要死那么多人只因想重创他们。
快马加鞭扬起厚厚的飞尘,在前面的一个沙丘上有将近三万的人马静候在那里。
锦绵看着领头的人出神,是他!
两队人马错身而过,骑着棕色马上的月唯亦同时看向锦绵,两两相望,一眼一万年,命运的注定,他和她之间的路是否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月唯看着渐远的人,转头看冷漠的追来的碧萝国士兵,一声令下,三万人马便冲了过去。
召落筱的人马已跑到碧萝国士兵追及不到的地方停下,在如高山的沙丘上,锦绵看着那一队人马冲向远处庞大的人马,心刹时凉了半截,这种情况简直是以卵击石。
“为什么天子玄要帮我们?”风范不解的问道,若不是天子玄,他们很难摆脱碧萝国士兵。
“蠢!”赵玉茗骂道,他们路不同,却因为一个人无声的合作起来。
当队伍慢慢变得薄弱之时,锦绵仍专注的看着那抹白色身影,他犹如一朵白色曼陀罗,是一朵情花,因爱而亡,是一朵被诅咒的花,剧毒在身,如今一点一滴调零,走向尽头。
锦绵眼泪无声流下,“我要去!”她的爱人在那里。
后面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的更加紧,“不准!”
锦绵转身,拼命挣扎,“我要去他那里!”她不要在这里,就算她亦死,她也不要让月唯一个人落寂的离开,她要和他在一起!
召落筱没有出声,仍旧抱紧她,任由她无力的拳头捶打自己。
只看远处,大匹的人马却无法动弹,身子慢慢陷入沙中。
“是流沙!”
混乱中的军队只听一人大喊,要上前的士兵则迅速后退,但大部分碧萝国士兵都陷入流沙中,慢慢下沉,拼命的挣扎只会沉的更快。
月唯所带领的人却有一半人没有陷入流沙范围内,但他和清远却身中流沙正中央,身体已经末入一半,流沙是大漠常见的一种现象,而现在这个流沙却大的离谱,足足能吞下几万人。
月唯神情依旧淡漠,只是充满疯狂的双眼专注的看着远处一身嫁女的女子。
不想分开,死都不愿就这样和你分开,希望可以和你好好的道别。
她悲伤的模样,深深刺痛他的心,不要哭了……我想最后一眼看你的笑。
疲惫的心,深深的伤,为仇恨而活的他,却发觉所有的仇和恨敌不过她一笑,不知不觉发现他已经放下仇恨,而现在的他只是为了守护她而活着。
原来母妃要自己好好活下去不是为了让他复仇……而是快乐的活下去,她能让他感觉到快乐,让他感觉到幸福。
爱恨情仇一切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终究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她。
召落筱伸出手捂住锦绵的双眼,“不要看了……”
锦绵没有挣扎,对哦,看了只会更痛,不敢看再你一眼,心好痛。
她从不是坚强的人,而她的坚强只因为他,锦绵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但眼泪却止不住,原来笑着哭最痛。
月唯也露出一抹微笑,带着这个微笑,沉入大漠里。
残阳如血,他给她的爱跟着他离去而消失,留下无尽的思念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