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歌……你做什么？”
“灵儿……”
栾殇烈快速跑到程如歌面前，看着她惊恐的表情，不觉低声怒吼，这才急速的朝下奔去，抱起已经晕迷的柳灵从她身边离去……
连多余的一眼也不愿多看，没有看到程如歌绝望的眼神，更加没有看到那潺潺的鲜血从程如歌双腿间缓缓流出。
“如歌……”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程如歌，程志航紧紧护住她，回头看着栾殇烈抱着那个女人焦急的模样，他想去杀人，但是……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医生……”
“医生……”
医院里两个男人都抱着一个女人急促的跑向急救室。
刚刚被送进急救室的程如歌，就被医生戴上氧气罩。
因为突然的外力撞击，再加上她的‘心脏病’，情况太过危险，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迹象，医生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里安排破腹产，否则不仅小孩没命，连大人也很危险。
幸好，安排给程如歌的医师个个都是精英，不一会儿，急救室响起一名婴儿啕大哭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名护士抱着婴儿走了出来。
“程先生，恭喜是女孩。不过因为是早产儿，现在要送进保温箱，程先生看看吧！”
“我妹怎么样了。”程志航看也不看那孩子一眼，径直问道。
婴儿被抱进了保温箱，护士脸上带着浓浓的忧愁道：“程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还在急救。”说完便又赶了进去。
不一会儿，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站在急救室外的程志航着急的上前，“我妹她怎么样了。”
“令妹的情形很不好，她的求生意识不强，而且在五天内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我们也无可奈何。”一声拍了拍程志航的肩，很认真的说道。
“换心？”程志航不相信的问道。
“对……”那名主治医师明确的点点头。
能找到配对的心脏绝不是五天内能办到的。
突然程志航的电话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不觉皱起眉头，在医生的示意下才缓缓接起电话。
“真的？”听着那边的话，程志航不相信的问道。
“好，我知道了。”挂上电话，程志航看了一眼医生，点了点头，跟着便去了程如歌的病房。
当程如歌睁开眼的时候，不觉庆幸自己还活着，可是看了一眼，有大哥，有自己的爸妈，还有栾殇烈的父亲，唯独少了栾殇烈。
看着他们眼中的泪光，程如歌明白了……
看着嘴上的氧气罩，连笑都是件困难的事，程如歌缓缓地闭上眼睛，她真的要走了吗？她仿佛看见天使在向他招手了。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栾殇烈依然没有出现，程如歌无力的靠在病床头，双眸飘渺的看着窗外，他现在应该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吧！否则他早就来看她了，可是她没有推她啊！
突然听到一声声响，程如歌吃力的望去，进来的却是护士小姐，心中的期待慢慢的散去。
“如歌……”程志航看着程如歌，心疼不已，他这妹妹上辈子是欠了他栾殇烈什么，这辈子要这么还。
看着一脸担忧的程志航，程如歌努力的露出微笑，“大哥，我想见见宝宝。”
“现在宝宝还在保温室，过些日子吧！”程志航敛下眸里的一丝幽光，不愿让她看见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从此与他们程家毫无干系。
“哥……我怕我等不了。”程如歌艰难的说着，她想看看在她肚子里住了那么久的孩子到底长什么样，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顿时，病房里的每个人的眼角都溢出眼泪，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哥……他为什么还不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我好累，好想睡觉了。”程如歌不觉缓缓闭上眼。
“如歌，你等等，那混蛋小子马上就来了。”栾宁看着床上的人，真的是老泪纵横，这傻丫头竟然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孩子，真是傻得可以。
“如歌，他马上就来了。”程志航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浓眉一拧，霍的转身出去。
柳灵的病房，明明只相差一层楼，却隔着几千万里。
站在窗边的栾殇烈，想的全是楼上的人，心情烦躁，心绪紊乱，响起前几日的她的身影，她应该没事吧！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程志航满脸怒气的上前看着他。
“谁让你进来的。”栾殇烈没有好气的说道，但心却忍不住得紧张。
“你真是专情啊？在这衣不解带的照顾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替你生了一个女儿，你知不知道她用自己的性命，换你孩子的平安！”程志航走至栾殇烈的面前，怒颜的看着他，用低沉道不行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栾殇烈双眼瞬间骤变，表情僵冷，脑子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在临走之前，想见你。”
被程志航强拉着走出病房的栾殇烈，他不是不想见她，只是他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的，他需要时间整理整理……可是……却离她的加护病房越来越近。
刚刚走到加护病房，栾殇烈就看见行色匆忙的医师与护士，不断进出她的病房。
栾殇烈顿时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混乱，看着医生们一边抢救，一边抱着他听不懂的数字，顿时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几天没有看到她而已……
看着那样死寂的她，栾殇烈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停止运转……
“爸妈，女儿不孝，从小净给你们添些麻烦，以后也不能孝敬你们的，大哥，以后辛苦你了。”带医生护士慢慢离开后，程如歌虚弱的说道。
栾殇烈凝视着平躺病床上的苍白容颜，脚步似有千斤重，难以提起步走向她。
“如歌……我的好女儿。”程妈妈留着泪水，坐到床边，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想给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