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送来的画,我看到了。”
“画上画的地方你明白了吧。”红莲站在院中,冷冷的眼眸散发着慑人的寒意。
“是师傅的隐云山。”
“不错。”
“那女子怎么会在隐云山,她看上去也不过和我们一般大的年纪,若她也是师傅的弟子,为何我在山上的日子从没有见过她。”
“她绝不会是师傅的弟子,你忘了,师傅的弟子只有五个,也只会有五个。”
“除了那副画,你还查出了什么?”我走近红莲,便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杀意,这是这些年她不断的为了她的哥哥杀人所致,无论她走到哪里,身上都有令人感到窒息的杀气。
“她不是苏杭巡抚的女儿。”
“什么!”我心头一惊,若她不是苏杭巡抚的女儿,她想法设法的进宫,定是有她的用意。若是她想要害的是他,我能对付得了吗?
“我现在能查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不管她是什么,若是她想要对澜冥旭离不利,那就杀了她。”
“你还想着那个男人吗,你知道吗,哥哥病了。”红莲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夜幕中,留下一袭黑夜笼罩在我身边。
“音焱,他病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生病。”我想到红莲那一句哥哥病了,便猛地发觉外面的夜似乎更黑了。
“初墨,你知道吗,音焱病了。”
“姐姐,你说什么,他自幼百病不侵,百毒不染,怎么会生病?”初墨走在我身旁,脸上满是诧异。
“红莲亲口告诉我的,她会骗我吗?”
“姐姐,你想……”
“我想出宫去看看他。”
“姐姐,私自出宫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初墨拽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这世上有我慕景亦去不了的地方吗?”
“姐姐,那你万事小心。”
苒婳收买了北宫门的侍卫,并没有说是我要出宫,只是说一位宫女的父亲病危,想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侍卫告诉苒婳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宫中,不然就会被发现。
“一天,够了。”
“娘娘,委屈你扮成宫女的模样了。”
“这算什么,宫女如何,皇后又如何,到头来,还不都是人?”
马车一路颠簸,我坐在车里,看到如此明媚的阳光,嘴角溢满了笑容。
“苒婳,到了宫外就不要叫娘娘,喊我景亦就好。”
“这……恐怕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在大街上直呼我娘娘,别人不把你当疯子看才怪呢!”
“娘娘,不,景亦,想不到你也这么会打趣。”
“呵呵。”
是啊,打趣,若是不入这深宫,若是一直呆在隐云山上,想必我会一直这么快乐下去的。
我在马车的一路颠簸中沉沉睡去,微风透过布帘钻进车里,拂在脸上,淡淡的温暖。
猛地马车车身一震,我从睡梦中惊醒,利剑刺穿车蓬,将车顶划为两半。
我拉开车帘,车夫早已不知去向,马车朝着前方横冲直撞。
“景亦!”
苒婳死死拽住我的手,生怕我受到伤害,
算了,带着她也是个拖累,我从背后把苒婳敲晕,背在背上,跃出车顶,身后是十几个黑衣人。
“白天也敢出来行刺?还穿黑衣服!”
“哼!上!”
那群人中的领头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一群人便向我涌来。
“不过是些三脚猫的货色。”从他们的身上,我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这些人,似乎连内力也没有。
从左边攻击的那个黑衣人拔出腰间的软剑刺向我的胸口,我稳住背上的苒婳,从袖中拿出防身的断匕,向黑衣人刺过去,没想到他竟然毫未躲闪就被软匕刺中。
我收起匕首,只用双手,一掌击过去,不出片刻,黑衣人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揪起那个身穿黑斗篷的领头人,掀开他的蒙纱,竟然只是个素未谋面的中年男子!
“说,谁派你来的!”
“是……是……”
男子话音未出,便断气而亡,尸体迅速化为一滩血水融在了地上,其他所有的人竟然都不例外,化作了血水。
想不到想要杀我的人竟然如此心狠,这十几个人无一幸免,想必此人这一次并不是想要杀我,而是派了写三脚猫的杀手来试探我的,而下手之狠,的确出乎我意料之外,知道我出宫的人,并不多,会是谁呢?
我捡起这些人留下的刀剑,发现只是普通的刀剑,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难道,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背上的苒婳还昏着呢,算了,这里离音焱的府邸也不远了,背过去吧。
走入了集市,人渐渐多了起来,街上的行人无一不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想背着苒婳快点去音焱府里,不要被将军府里的人看见了才好。
音焱府里的大门我肯定是进不去的了,这里的下人看见我这么一个女子身上还背着一个女子,肯定会以为我是来向音焱求药的,音焱吩咐过,凡是来求药的人,一律轰走,我要是这么过去,等不到开口,肯定就被轰开老远了。
音焱府里的后门是我从小走到大的,怎么会不熟悉呢?
我走到后门,却发现后门已被堵上了,成了一座墙。
这么高的墙,我还是跳得上去的,我纵身一跃,跳上墙头,什么小姐皇后的形象荡然无存,活像一个女土匪。
跳上墙头的刹那,却看见满园凤凰花开得正盛,音焱一身白衣站在树下,静静的嗅着凤凰花。
“哎哟,”
我一个不留神,竟然从墙上摔下来,苒婳沉沉的压在我身上。
“谁。”
一朵飞花如利剑一般飞向我的咽喉,我一个扭头,飞花深深嵌在了墙上。
“是我啦!”
“奚儿。”
音焱猛地回头,却看到我狼狈的摔在地上,脸上先是微微一怔的不可思议,却又转眼间溢满了如凤凰花一般绚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