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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内,柳沁舒再也无法忍受身体上传来的入彻心扉的痒,一边宽衣去挠,一边急促的吩咐道,“姑姑快替我看看身上是怎么了?奇痒无比,让人好生难受的紧。”

衣裳退去,全身尽是红疙瘩,掌灯细看,顺着脖子往上,脸上也有红斑点速起,“郡主,怕是酒的缘故,您千万别挠,恐会留下痕迹。”张心儿对守夜的宫人道,“快去请太医。”

沁舒唤住了前去请太医的宫人,知道的人自然知道这奇痒难忍,不知道的人怕是要说她恃宠而骄,如今她已将自己推向那风尖浪口,怎可因小失大?“休要惊动太医,这只是痒了些,不会要人性命,都下去吧。”

“郡主——”张心儿望着那张素净的小脸此刻却是红斑,心中犹豫了。

沁舒扬了手,让她不要再说,“休息去吧。”

第二日晨起,铜镜中容颜异常,又恐在那重要的日子里无法完成,于是用轻纱遮住了面,又往长信宫而去,这一绣,终是赶在那重要的日子前绣全。

十二月二十六这日,天底暗,雨潇潇,风凄凄,冷得刺骨,翎羽宫中几鼎火炉旺盛,沁舒征得翎羽公主的同意,许那些门外伺候的宫人轮班进屋来取暖。

翎羽公主半卧在软榻之上,盖着丝质顺滑的粉色被褥,看了许久的书,有些疲惫的抬起头望着同样在看书的沁舒:“洁绒,他日你在将军府所学,可与此时一样?”

沁舒放下书卷,轻笑,“自然是不一样,他日所读女四书。”

“难怪你如今对四书五经如此喜爱。”翎羽说着,动了一下身子,便有宫人过来接下书卷,扶她起身。

这时,一名宫人隔着屏风禀报——公主殿下,郡主,四皇子殿下命人送来两件披风在外候着。

“让他进来。”翎羽坐起身子,目光有些期待的望着门处屏风,还对沁舒说道,“自从你来了这儿,四皇兄可是将这儿记牢的许多。”

“四皇子殿下乃公主殿下的皇兄,他本念着公主殿下也合情合理,却不料公主殿下却拿这份亲情取笑了洁绒。”沁舒说完,就看见一名太监领着两名宫女,拖着银盘进来。

翎羽望着沁舒咯咯笑着,又转眸看着进来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奴才(奴婢)叩见公主殿下,叩见郡主。

“免了。”翎羽目光落在银盘的披风上,很是漂亮。

太监一个眼神,后面的两名宫女将各自手上的银盘送至公主与郡主,然后跪了安退去。

“好漂亮,四皇兄真是太有心了。”翎羽望着自己得到的一件粉蓝相间带帽的披风,心中甚喜,情不自禁多摸了几下。

沁舒望着宫人们展开的披风,淡绿底黑绿凤尾花,不张扬不出挑,却清晰脱俗,心想,他的目光倒是不俗,只是他何故送她披风?

“今晚五皇兄生辰,我就穿这件披风去。”翎羽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沁舒的披风,“洁绒,晚上和我一起穿上四皇兄送的披风可好?”

“今日乃五皇子殿下生辰,其嫡母生母方是今日主角,洁绒岂能出了风头。”沁舒也看了一眼翎羽的披风,虽然这两件披风不至于出彩,可穿着四皇子送的披风去参加五皇子的生辰,终究是不妥,何况为了今晚,她准备已久。

“洁绒,难怪父皇母后让你伴在我身旁,你虽比我年幼,懂得却远远多于我,若不是你提醒,怕是今晚我又要惹人心生不快了。”翎羽听沁舒如此一说,却上了心。

一名宫人提醒道:“公主殿下,时辰不早了,奴婢们伺候您更衣梳妆。”

翎羽随着宫人们进去更衣梳妆。张心儿亲手为沁舒更衣梳妆,换的是一件青紫色缎子及膝锦袄,绣着银色白蝶,下系一条赤紫色百褶缎群,柔软的发丝梳了斜式百合髻,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童气。

翎羽装扮虽比后妃简单,发中象牙簪,金镂花,却也多半珍贵。身着玫瑰花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让她少了几分往日的病态,多了几分精神与娇羞。

出门时,各自的宫人为她们系上披风,带了几名宫人,俩人往轩辕长玄的明光宫而去。

五皇子轩辕长玄十九岁生辰,万乾帝吩咐下去,不受百官之礼,自在宫中热闹一番即可。玉康皇后便操办着,皇子公主后妃一齐聚在明光宫。酉时初,明光宫中灯笼已遍及各处,一丝也不受天气的影响,如昼日一般,前殿上,觥筹交错,鸾歌凤舞。各处妃嫔,皇子皇妃公主,都是安分的入座,只为那高处万乾帝与玉康皇后在此。

沁舒与翎羽同座。举杯时,送至嘴边的玉杯中传来花茶露香气,沁舒莞尔一笑。

万乾帝剑眉大眼不怒自威,坐在高处,无形中让人觉得压抑不敢轻易言语,歌舞升平虽美,可气氛沉闷,万乾帝也无心观赏,当下有了离去,让他们自乐的想法。

在大家都各怀心意观着歌舞时,沁舒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高处,万乾帝,几乎所有皇子公主都畏惧,就连后宫的妃嫔都对他心存胆怯,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又偏生为了捍卫王者的孤独而不愿意主动与人亲近,犹记得前世之中,她与万乾帝下过棋,为此万乾帝还赐予了她许多东西,只是前世之中的她原本就是个不喜与人亲近的人,也就不再与万乾帝有过交集。

一舞毕,沁舒起身上前,含笑福身。这一举动,众人目光齐聚向她投来。

玉康皇后亲和的开口:“洁绒郡主,何事?”

“皇上,皇后娘娘,洁绒近日编高山流水舞一曲,特请皇上与娘娘允洁绒在此放肆一回。”今夜,是成是败,她柳沁舒愿赌一把。

万乾帝闻言,原本无色的眸子一亮:“准。”

“皇上,娘娘,洁绒先行向皇上讨个赏赐……”沁舒话未完。

玉康皇后脸上瞬变,斥责道:“洁绒郡主,不可放肆。”又起身向皇上行了礼,“皇上,洁绒年幼,不甚懂宫中规矩,请皇上恕罪。”

轩辕长倞上前,单膝跪下,“父皇……”看着万乾帝手一扬,他立即闭嘴。

翎羽被沁舒的大胆言行吓得全身无力,这时间四皇兄已去求情,又被父皇无视,心下更是着急。

万乾帝见她立于原地,也不见惧色,双眼睁大,虽看不见怒气,却也足矣让人害怕,问道:“洁绒,皇后娘娘与四皇子为你求情,你可知错?”

沁舒前后向皇后与轩辕长倞福了福身子,小脸上已不见微笑,而是十足的认真,“谢皇后娘娘与四皇子殿下为洁绒求情,可洁绒不知错在何处?今日皇上是来参加儿子的生辰,所以这儿只有父亲,没有帝王,洁绒讨赏,何错之有?”

一时间惶惶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所有人,轩辕长逸冷眸凝固。轩辕长玄也看向脸色暗沉的万乾帝。轩辕长倞跪在地上向沁舒蹙了一下眉,暗示着她别再说。翎羽只觉得胸口沉闷的很。

“皇上——”一位身着苔色锦袄,头戴玉簪,年约三旬的妇人走了前来,她,万乾帝的梁婕妤,五皇子轩辕长玄的生母,因身份地位不高,故而为人处事也低调。

此时,万乾帝突然大笑了起来,就在大家都一头雾水时,万乾帝开口:“她无错,你等何须为她伤神,都入座吧。”待大家都入座后,万乾帝目光落在才十一岁的沁舒身上,“好个将门虎女,朕准了,若你舞的好,朕自会赏你金银珠宝,若你舞的不好,朕要罚你为朕研墨一月。”

“谢皇上恩准,可洁绒讨的并非这些,洁绒身在宫中,吃喝穿戴样样齐全,金银珠宝也无处可用,洁绒讨的是与皇上对弈一盘,洁绒在将军府时,时常听将军言,皇上的博弈当今天下无人能及,那时洁绒就想,若能与皇上对弈一盘,那是何等的荣幸,于是,这就成了洁绒的追求,今日得见机会,自然是要讨得。”说着,她的脸上有着讨得的得意之色。

那脸上的得意之色,让多少人心下笑着,真是个孩子,还以为她冒着大不敬会要个什么金牌之类的,却不曾想她只为了下棋。

不管众人何如,万乾帝却是开心的:“既然如此,朕准了,今晚这儿无君臣,大家无需拘束。”

沁舒带着一脸的得意之色,走向轩辕长玄,“五皇子殿下,今日乃是你的生辰,洁绒在这儿闹着向皇上讨赏赐,真是抱歉。”她行了个赔不是的礼,又道,“为了平复这愧疚之心,洁绒就请五皇子殿下抚高山流水一曲吧。”

此言一出,大家伙都乐了,万乾帝开怀大笑。玉康皇后见皇上笑了,先是一惊,后也随着笑了,能把皇上逗乐,不管过程如何,都不简单。

有人笑言,“洁绒郡主,你这话说反了吧。”

“说反了吗?哪有,洁绒请五皇子殿下抚琴,自然是有好处的,刚才洁绒还讨了赏赐,说不定等会皇上听着看着龙颜大悦,也赏赐五皇子殿下一盘,这样的好处,还难看出洁绒是真的要平复愧疚之心吗?”

玉康皇后与万乾帝言道:“看她说的头头是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见万乾帝点头,她趁机接着道,“太子宫中,太子妃是个喜清静的人,若将洁绒送去,也让太子宫中欢快些。”

“洁绒不过是个孩童。”

见皇上没有赞同,也没有拒绝,玉康皇后又言:“臣妾明白,所以只是让洁绒跟在太子身旁,纳妃之事,尚等洁绒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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