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惊险的一刻,桑墨婉的嘴角却突然绽开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上官秀怡见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手里拿着的匕首想要收回,可由于惯性的原因,她再想改变也无力回天,只能一意孤行。
而她下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桑墨婉会笑得这么诡异。
一待到她埋进桑墨婉三步之远,一股仿佛沸腾般的高温热气猛地袭到她身上,而她手中的匕首刀刃带同刀柄还没碰触到她的衣服便已全都瞬间溶化成灰烬,上官秀怡哎呀一声赶紧松开手,可却已晚了一步,她的手指,特别是指尖部分全部都被灼出了黑色的印子,一股肌肉被烧焦的味道在殿内缓缓蔓延开来。
上官秀怡眼见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愤又恼,气得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她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更是惊惧交加,纷纷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这时候,他们看向桑墨婉的眼神都写上了一股恐惧的意味,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等事情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
只有月华宫的一干下人们冷冷地勾起唇,哼,真是不自量力。
自从桑墨婉得了‘怪病’后,这些下人们便被桑墨婉三令五申,不得碎嘴,同时不得靠近她,免得遭受无辜的牵连,因而虽然适才的情景万分惊险,可他们却也只是悬着一颗心,并不担心主子会受到伤害。
其实也怪不得那些下人如此慌乱,后宫每殿的奴才们都是依主子受宠程度来划分三六九等,主子受宠,这些奴才们也有面光,得到的尊重的巴结也自然越多。
可主子一旦受冷落,别的下人们不但不会给予好脸色,只怕还会落井下石,冷嘲热讽。而最重要的是,但凡有一点伤口的妃嫔都是不可以安排侍寝的,新进妃嫔们来到后宫,便是给后宫注入新的血液,也是让皇帝尝个新鲜,可她这样一受伤,恐怕就再也无出头之日了,想到这一层,丫鬟们看向桑墨婉的眼神又多了一些怨恨之意。
桑墨婉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心里只觉得好笑,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妃嫔们都要找她麻烦,她托着腮无辜地思忖着,她真的是什么也没做啊!
唉——
好不容易待混乱平静了些许,上官秀怡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远远地看着桑墨婉道:“姐姐莫怪,其实刚才那把匕首只是避邪的,妹妹并无一丝想要伤害你的意思,这不是听说你身体欠佳嘛。”
桑墨婉闻言,嘴角冷冷一笑,照她以前的性子或许也就这样找个台阶给上官秀怡下,就事也算完了,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已明白,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可别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待到起身,除了月华宫的一干人等,以上官秀怡为首的奴才们全都畏惧地哗啦啦往远处窜去,上官秀怡虽然闻丝未动,但从她僵硬的神情和挺直的背脊可明显辩得她心里必也是害怕的。
桑墨婉心里不住暗笑,嘴里却轻描淡写道:“小红,去将我房里上次皇上赏赐的那些千年人参找来,我看这怡妃的脸色不大好,给她补补身子,况且怡妃还给我送来了避邪圣物,我们也得礼尚往来。”
小红听完这一席话,低声应下,心里却在琢磨着,主子这等作法真是令人无法看透,那怡妃如此歹毒,她竟然还送礼给人家?
心里虽不解,可却也乖顺地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该忤逆了主子的话,当然,她也没那么笨,那些好的自己先给主子留下,剩下的那些看起来长得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她便随便抓了几根过来交差。
桑墨婉一看到小红手中那明显营养不良的人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上官秀怡这个人实在是让所有人都喜欢不起来,连脾气甚好的小红也不禁要为难她一下。
小红向桑墨婉眨眨眼,远远地伸臂将那些人参递到桑墨婉手中,桑墨婉接过,不一会儿那些人参便瞬间在所有人面前成了灰烬。
桑墨婉假装又讶异又可惜道:“啊,怡妃,你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怎么就会成了这样呢?”她一副很苦恼的模样,末了还喃喃自语,可那声量却是清晰到令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
她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花容失色的上官秀怡打发了。
上官秀怡几乎是落慌而逃,走出了月华宫,突然想起桑墨婉嘴角边狡黠的笑意,这后知后觉地了悟,刚才是给桑墨婉给耍了。
她恨恨地一咬牙,差点气着火来,而就在这当头,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道紫影闪过,待到再回过神来,只听丫鬟婆子们大呼一声,“娘娘,您的腰带——”
上官秀怡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竟是松了开来,若是在冬日还好,可这时已是初夏,这外衣里面便只着了一件粉色的肚兜,刚才那一散,便几乎是全裸了。
旁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哄笑,那些当值的侍卫们全都捂着嘴笑得欢愉。上官秀怡怒瞪了那些侍卫一眼,又羞又恼地拢紧衣裳,急得落下泪来,一从奴才们赶紧护着她往宫殿跑去。
天下之大,难挡悠悠之口,恐怕明日皇宫里面又会有上官家的笑话又是饭后闲聊之佳题。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儿也算结尾了,可是有一句话叫做,一环扣一环。
某个奴才突然脚下一滑,脸色一慌张,身体一晃,便倒在了旁边的另外一个奴才身上,就这么连环效应,你撞我我撞你,结果,全都跌作一团,跌倒了原本也不碍事,可问题就出在地上,众人倒地时无一不例外全都蹭上了一种黄色稀状体。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天啊,是粪便——”
……
“哈哈哈——”同一时刻,月华宫里面也爆出了大笑声。
小红将上官秀怡的窘态绘声绘色地讲给桑墨婉以及奴才们听,个个均掩不住笑意。
“说吧,肯定又是你干的吧?”桑墨婉颇有些认命地问着某兽,看着它竖起耳朵翘着二郎腿的模样不禁失笑,每次它做了坏事便是这么一副诡异的笑,刚才它消失了那一瞬间一定是去捉弄上官秀怡了,她也算是倒楣鬼。
某兽又是笑,并不答腔。
桑墨婉轻敲一下它的脑门,轻斥一声,“倒是跟你主子一个德行。”表面善良,内心腹黑。
夜里,楚勿离听得小红将怡妃白日里的狼狈又描述了一遍,也不禁莞尔失笑。
两人对面而坐,跟平常一样品着香茗,殿外却突然冲进来一队侍卫。
那些侍卫将楚勿离与桑墨婉两人团团围在中间,原来意是有人匿名向参议院参了一本,说是桑墨婉与楚勿离过往太密,内有隐情。
此时正所谓人赃俱获,捉奸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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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虫子晚点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