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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向晚心下一动,眼神霎时变得冰冷幽深,唇角微微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来,目光淡淡扫过帐子落在桌上的白玉观音,心道:原来如此,四姨娘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四姨娘是担心五姨娘会一胎得男,将来影响到沈少康的地位吗?所以在五姨娘的孩子出生前,先将她沈向晚除掉,到时再对付心思简单的五姨娘,那是再易如反掌不过的事了。

  好,四姨娘,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偏要挑战她的底线,那她沈向晚一定会让四姨娘好好看看,欲想借此事就想扳倒她沈向晚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大夫在四姨娘的暗示下,心中一动,突然走过去拿起了白玉观音,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反复观摩了一会,在沈明存期待的眼神下露出恍然的神情,道:“就是这尊白玉观音,麝香的味道就是从这尊白玉观音散发出来的,这尊观音一定在寺里开过光,有一种淡淡的檀香味掩住了麝香的味道,难怪四姨娘没有察觉。”

  沈明存闻言勃然大怒,胆小懦弱的五姨娘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的,那么这尊白玉观音一定一早就被沈向晚做了手脚;难怪自从这个女儿回来后,家宅不宁诸事不顺,原来这个女儿就是个扫帚星,还是条恶毒的蛇,连未出生的胎儿也不放过,他当初怎么就被她乖巧的外表蒙蔽了眼睛,将她从广济带了回来呢。

  “沈向晚,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沈明存突然面露青筋,目光狰狞地盯着她,似乎要拆了她的肉来吃才甘心。

  沈向晚冷冷一笑,眼底毫不掩饰对沈明存轻蔑的嘲弄。

  五姨娘见状,虽然极为惧怕沈明存骇人的神情,仍然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挡在沈向晚面前,壮着胆子提高声音道:“如果是这尊白玉观音有问题,那也不关向晚的事,这尊观音是我送给四姨娘的,向晚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沈明存阴冷地咧嘴一笑,道:“是这样吗?那我问你,这尊白玉观音是不是你这个宝贝女儿送给你的礼物?”

  五姨娘惊愕地抬头,望着沈明存,强自压着心慌道:“她,她是一片孝心,在知道我怀孕以后,睡觉不安稳,特地到安宁寺求了这尊高僧开过光的白玉观音回来,有了这尊白玉观音之后,我睡觉真的安稳多了;前些日子,我听闻四姨娘怀孕后,每天晚上也睡不安稳,想着我自己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就将这尊白玉观音转送给她,可是,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哦不,妾身是说向晚她绝对没有在白玉观音做什么手脚。”

  沈明存这时已经怒不可遏,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指着沈向晚恶狠狠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休要为这个孽障辩解。”

  何映秀望着一旁含笑静立的女儿,蓦然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脱口道:“如果这尊白玉观音真的有问题,那妾身也对着它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不见妾身出事!”

  沈明存眼神暴戾一掠,道:“哼,她一定是在知道你要将观音送给四姨娘后,才暗中动的手脚。”

  五姨娘兀自为沈向晚冤屈道:“可是,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将这尊观音送给了四姨娘,对,刚才她还问起呢,是我骗她说不小心将白玉观音弄脏了,让丫环们拿出去洗了;你若不信,可以问问观风阁的人啊,就是这位刚刚来为妾身请脉的原大夫当时也在场,你问问他,刚才是不是听到向晚说过这话。”

  原大夫不待沈明存开口,便道:“我刚才的确听到三小姐问起这尊白玉观音。”

  沈明存狐疑的目光在五姨娘原大夫与沈向晚面上瞟来瞟去,对刚才的结论似乎不那么确定了,帐子里的四姨娘突然咳嗽起来,语含哽咽凄声道:“老爷,算了吧,不要再管这事是谁做的,就当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吧,反正现在我的肚子也没事,你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沈向晚听罢,心下冷冷一笑,四姨娘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妙啊,沈明存刚刚有些松动,她立刻来了句杀人不见血的逼迫,这下,沈明存就是想轻轻揭过此事也不可能,今天是非得揪出这个暗藏祸心在白玉观音做手脚的人不可了。

  沈向晚淡淡一笑,轻声道:“这尊白玉观音的确是我送给五姨娘的,但是……”她瞄了瞄那尊观音,却突然住口不说了。

  沈明存面色微微幻变,转头看见沈向晚一脸淡定含三分冷意俏立在旁,心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却突然双颊冒汗,两眼发昏,心里一阵阵绞疼起来;脚下一跄踉,他忍不住双手捧着头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倒下来,丫环嬷嬷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扶到椅子坐好。

  过一会儿,原大夫把过脉后,面色古怪地望了眼帐下的四姨娘,又仔细看了看沈明存头顶,才慢慢道:“沈老爷,在说病情之前,我可不可先问你几个问题?”

  沈明存喝下一杯温水后,感觉好些了,才沉声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原大夫看着他,斟酌着用词,缓缓道:“沈老爷是不是从三个月前头发突然开始掉得十分厉害?”

  沈明存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

  原大夫又问道:“在发现这个情况后,沈老爷是不是一直在用掺了棉花籽的头油来抹头发?还餐餐都少不了食用一尾当归蒸鲤鱼?”

  沈明存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我请教过大夫,说是这个偏方有助于改善脱发的状况;”他想了想,眼神幽深地看着大夫,疑惑道:“我按照这个偏方食用鲤鱼与抹头油后,头发的确没再像以前那样掉得那么厉害了,而且发质与色泽也好了许多,大夫,这方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出大夫不会无的放矢问他这些问题,思忖了一下,忍不住将后面一句话问出口。

  原大夫露出了然的神情,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老夫人看出他的意图,遂让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才望着原大夫缓缓道:“原大夫,有什么话现在你妨直说。”

  原大夫望着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沈老爷用的方子对养护头发确实有效用,但是通过毛发皮肤渗入血液的棉花籽与当归结合在一起,却会产生一种特别的物质,而这种物质——”他看着沈明存沉冷的面色,微微叹了口气:“却会在不知不觉中令男子不育。”

  沈明存听明白他这话的原意后,脸色当场黑如锅底,忍不住咬牙道:“这种事情是在一开始就会发生,还是在接触一段时间后才会发生?”

  原大夫小心翼翼地望了望老夫人,才道:“一个正常人大概接触那些东西十来天,体内就会产生这种特别的物质。”

  十来天?三个月减去十来天,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那四姨娘一个多月的身孕从何而来?

  原大夫的话一落,沈明存老夫人的脸色都煞白而冷沉,五姨娘看着屋内凝重的气氛,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四姨娘更是沉默了一会,才意识到原大夫的话说明了什么问题。

  她当下不顾身体不适,自床上爬了起来,直接爬到了沈明存脚边,眼含哀求凄然道:“不,大夫说谎,妾身的孩子就是老爷你的,你千万要相信妾身啊!”

  沈向晚眼含讥讽地看了她一眼,扶着五姨娘,将原大夫送了出去,留下老夫人与沈明存在屋子里,他们要怎么处置自己找死的四姨娘已经不是她要关心的事了,她只知道,从今以后,沈府将会平静好长的时间,直至她娘亲将孩子平安生下来。

  老夫人为慎重起见,在原大夫走后,让原先在房里替四姨娘诊治的大夫也过来为沈明存重新诊了一遍,当然他的结论与原大夫几乎是一样的;这下,老夫人皱着眉,冷眼看着四姨娘,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对沈明存道:“她是你的妾,你想怎么处置她随你的便,我老了管不了许多了,我只要康儿不受影响就好。”

  老夫人话落,转身就往外走;四姨娘听到沈少康的名字,就如将要溺毙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一样,却错将稻草当成可以救命的木头,狠狠攥紧在手心里:“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你想想少康,他现在可是沈府唯一的男丁,你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失去亲娘吗?你难道要他以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有个偷汉子的娘吗?”

  沈明存阴着脸,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一脚将四姨娘踢出老远,睨着她惶惶凄色的脸,不带情绪道:“没有人会戳他脊梁骨,更没有人会看不起他,因为他的生母不过突然得急病死了,急病这种事谁也无可奈何,就是你的父亲岳父大人来了也无可奈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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