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夓国西北和南部的地形比较复杂,山川河流交错,东部却有大片肥沃的平原,农业和商业都十分发达。北边的启国却不然。启国地形平坦,由于雨水较少,不宜种植农作物,但牧草丰茂,畜牧业十分发达。启国人粗狂豪野,争强好斗。所以朝野间流传着“夓国民富,启国兵强”的谚语。

将近中午的时候,车队进了崾城。崾城依山而建,夹在两山之间形同瓶颈。桐花江穿城而过,如同纽带,联系着京城和夓国南部,素有“京都南大门”之称。

傲雪想起居士口中的桐花江:春来的时候,满山满城的泡桐树都挂满紫色的泡桐花,形如风铃,摇曳在枝头。春分拂过的时候,满城花香弥漫,桐花漫天飞舞。桐飘落在河上,就像一张花毯,沿河浩浩汤汤。

商队安顿在一家沿河的客栈。和众人用过午饭,傲雪开了一张调理内腑的方子递给齐凌风,便回到傲霜和梅姨的房间。

傲霜身子虚弱,一上午的奔波让她有些承受不住。苍白着一张瘦削的脸坐在椅子上,乌青着眼圈的双眼被衬得越发的大了。看见傲雪进来,便招手让她过来。

“雪儿,你可知爹娘都去了?白府的人都没了……”傲霜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完这句,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我昨天才知道的。我听飞花阁的小厮说,爹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爹没有!”傲霜愤怒地攥紧傲雪的手,双颊病态地潮红,“雪儿,这些年你住在寺里,没有常陪在爹的身边,你不了解。可是寒儿和我在爹娘身边,我们心里都知道爹不会做出叛通敌国之事来。白府抄家,我和寒儿却逃过一劫,你道为何!”

傲霜看着一脸吃惊的傲雪,顿了顿,低声说道:

“官兵包围白府的那日,爹本是安排寒儿去江东威远镖局找一位柳公子,让我去寺里找你和梅姨的。只是官兵来得太突然,爹只来得及送走寒儿。入狱后,我亲眼看见爹和娘受尽折磨!”

说到此处,傲霜的脸都青了,浑身哆嗦,紧紧地抱着雪儿,“爹和娘浑身是血,雪儿,爹和娘是被他们折磨死的!那群畜生,在爹的面前折磨娘啊!他们不是人,是畜生!畜生啊!”

听到这些,傲雪的心都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记忆中,娘是个温柔贤淑的人。每次到寺里来看她,都会带些时新的料子,和梅姨坐在院子的梨树下,一边聊着兄妹三人的种种劣迹,一边穿针引线,给她做几身合适的新衣,偶尔抬头呵斥几声在旁边闹做一团的小孩。

傲雪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平静了一会儿后,傲霜回过身,拉着她的手,恨恨地说:

“是丞相!是赵丞相害的爹娘!是他诬陷我们白府的!”看了一眼惊讶的傲雪,顿了一下,缓缓道:

“我看到爹娘被他们逼死后,便晕了过去。醒来时,我被他们禁在一家小院里。只要不出小院,他们几乎事事都依着我,还遣了两个丫鬟在我身边时时都伺候着。一开始,我只当他们是保护我,直到后来和丫鬟聊天时,总是旁敲侧击寒儿的消息时,我才意识到他们原也是丞相府的人。他们救我,不过是要知道寒儿的下落!”

傲霜说着说着便又激动起来。虽然有许多细节不清楚,但听到这儿也明白了个大概。轻轻地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扶到床上。

哥哥一定是知道些威胁到丞相府的秘密或是有什么东西他们志在必得,所以才要李代桃僵,救出姐姐。姐姐是知道哥哥下落的唯一线索,也是将来威胁哥哥就范的砝码,一举两得,好狠毒的心思!

看来得好好了解一下京中的局势了。傲雪替傲霜掖好被子,轻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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