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怎么样?”他突然开口。
信儿以为他问对李厚的看法,不假思索的说:“性格古怪,喜怒无常!”信儿与李厚一天的相处下来总结出这两个字。
韩奕宸愣了一下,而后抿开樱红的唇瓣。
信儿最喜欢看他笑,他的唇不点而朱,笑如桃花,很诱人遐想。
她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赖在他身边,吵嚷着要学着爸爸亲妈妈的样子,亲他那两片薄软的唇。
韩奕宸总会在手足无措中被她强行按在床上、椅子上或者是草地上被她狠下毒口。
想想,小时候的韩信儿真是强悍啊。
看着她小脸儿浮现出的淡淡喜悦,空气里的憋闷也似乎减淡了一些,韩奕宸看了眼窗外,忽地将车子停下来。
“等一下!”韩奕宸下了车顶雨便跑进对面的便利店里,等他出来时,手中拎着一个小袋子。
“拿着吧,去了乡下,可能喝水不太方便,你自小认生,别乱吃东西!小心吃坏肚子!”他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信儿的手里。
信儿看着他脸上仍在淌下的雨水,干净的短发只稍这一会儿就被淋湿了,白色的衬衣肩膀及胸口晕开大片水渍,隐约现出他强健的胸肌。不知怎么的,信儿眼角有些微微发烫。
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些,虽然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但是她的心就是不能平复。
捏着小袋子,听着车窗上霹雳啪啦的雨点声,信儿竟然觉得这个世界安静了,时间也静止了。
如果唯一没有静止的,大抵就是她乱了节奏的小心脏,以及韩奕宸意味不明的眸光。
他明明之前对她淡漠疏离了很多,甚至那样粗鲁地赶走自己,她本来经过一整夜的修复,决定不再成为他生活中不和谐的小屁孩儿,但是,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她建筑的防线就可以蠢蠢动摇了。
在信儿还未梳理完自己的思想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司法办的门口,看了一眼时间,信儿还是作好了挨批的准备。
“李厚为人很严谨,他对工作有着异于常人的热情和执着!”信儿下车前,听到韩奕宸勿自在车上说道。
信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呃”了一声,便朝司法办跑去。
刚跑不足十步路,便被一个挺拔的身躯挡在门外,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低沉带着愠怒的斥吼:“你就在这儿待着反省!”
信儿一愣,抬眼处雨水瞬间漫布了她整个小脸儿,身上单薄的T血已经被打透,虽然她不能理解一个小小的迟到为毛发这么大的火气,但她还是很诚恳地赔礼道歉:“我忘记今天要提前一小时了!”
“忘了?”李厚浓眉一挑,一副看怪物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执法工作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信儿有些委屈了,她已经承认错误了,用不用这么不依不饶的。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懂的话,我就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我两个月的时间!”
李厚字字珠讥,狠厉无比,眸光森寒地扫向垂眸的信儿。
雨越下越密,似乎连成了线,信儿觉得T血已经紧粘在背部,雨水一直流进了裤腿里,冰冷刺骨。
这时,身后站定一个男人,他撑着一把花伞遮住雨水,看了眼身子微微发抖的信儿,而后将手臂上的风衣搭在她的身上。
“李厚,是我早上载她的途中出了点意外!”转身,他指向身后车身左侧的刮痕。
李厚仍挑眉看着韩奕宸,他温润的眸子在看向信儿时微微收缩,透着明显的不舍。
“赶紧上车!”李厚指着旁边停的一辆吉普,黑着一张脸率先打开车门,也不管此时已经湿透了的信儿,不过总算没在对她的迟到进行穷追猛打下去。
信儿抹了抹小脸儿,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反正韩奕宸看清她的小脸时已经潮湿一片。
他的胸口紧了紧,想说什么,却见她飞快地坐到了李厚车子上。
留下了他一个人站在雨中望着绿色的吉谱车驶离视线。
一路的沉闷加上乡间泥泞路的颠簸,信儿早已饥肠辘辘的胃开始剧烈地翻搅开,她强忍着喉间的灼热和恶心看了眼前面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小脸惨白如纸。
李厚冷冰冰地眸光扫过她因难过过度纠结的小脸儿,换了档,将车子尽量开得平稳起来。
起初信儿还以为自己是幻觉,这个一脸阶级斗争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细心肯为她减慢车速,而且还打开车内的暖气,直至脚底的湿凉感开始减缓,她才真正确定。
这男人一定是觉得自己对一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要求得太过苛刻才良心发现做出这些惊人的举动。
如此对他心中揣测着,终于在一个开阔地停下车子,小柔猛地推开车门,冲出去扶住一颗树干吐得昏天暗地。
她发誓,以后都别想让她再坐这个男人的车子,只是他那双阴鸷的目光就会让她少活十年。
好不容易缓过气,才发觉头顶不知何时已经撑着一把花伞,一只手帕从她腰间递上来。
信儿的双瞳闪烁着惊异的光芒,这年头还有用手帕的啊,在她印象里,只有狗血小言里,宫庭里的伯爵或王子才会崇尚的高雅艺术品,竟然在这个高大腹黑的男人手里出现。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她暗暗确定天上掉下的仍是透明晶莹的雨水时,才又对他腹诽了一番,不要怪她不愿领他的情,她实在是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更别说是他善意的关心。
执拗地扭头,不睬他的好意,虽然他现在是自己的领导,但是信儿并不会惧在他的淫威之下。
李厚对于她的排斥眼中波澜不惊,收起手帕放回衣袋里,率先她一步走向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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