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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真的变了,媚妩看着雨中消失的身影,心头一阵酸苦。

在水烟楼,她感觉到了他的怒气,那一次,他浑身的杀气让她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窒息,只为那个女子。她究竟有何能耐?让生性无情的拂剑待她如此?当他知道那女子被关进天牢,而她只身逃出而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竟然提掌要劈她!呵,她也是九死一生才从宫里逃出来的啊!为何他眼中就看不到她的伤痛呢?十几年的相伴相随,十几年的冷暖关怀,十几年的刀山火海,竟然敌不上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她用生命守护的究竟是什么?又换来了什么呢?她在他心里就如此无足重轻么?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也许是他欠那女子的人情,可欠她的呢!不用还么?

“啪”的一声,手里的杯子碎了,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如同她的心,一片片碎,生生的疼。

“怎么,心情不好么?喜欢就追呀?气坏了身体可没人替哦?”桌前,一位艳丽的美人儿自顾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天下第一美女,天水城二少夫人,如此抛头露面,不妥吧!”媚妩冷语相讥。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如此挖苦呢?”采野诣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无所谓的说道。

“哼,你抬举我了,我担当不起,”窗外,烟雾弥漫,雨已小了许多。

“所有事皆由一人而起,如果没有她,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还不是一般的简单,耍了独孤憬不说,又赖上青衣使者,还真是不可一世呢!”采野诣看着杯子里绿的见底的茶,轻哼着说着。

“你想说什么?”媚妩对采野诣另眼相看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绝不是善类,慑人魂魄的美人皮下包着一副蛇蝎心肠。

“我与姑娘萍水相逢,看姑娘落寞如此,恰生同病相怜之意,她坏我姻缘,难道你也让她坏你姻缘么?”采野诣说话的坦白令人吃惊。表面的千金小姐,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真是骨子里的卑鄙小人。

“谢采姑娘金言,”媚妩冷笑着看着楼口,不该走的走了,不该来的来了。

采野诣看着迷蒙的雾,心里冷冷的笑着,走着瞧吧!有你哭的时候。

门口,一名浑身湿透的女子正望着门牌发呆,“小姐,要住店吗?”小二学乖了,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淖漪看着祥瑞楼,突然觉得有点发晕,耽误了这么久,拂剑应该等在里面吧!淖漪心里祈祷着,“哦,是,是啊,小二哥,有没有一个个子高高的,说话冷冷的,穿着青色衣服头罩轻纱冷冰冰的人来过?”淖漪反应有些迟钝,跟着小二向楼上走去。

“啊,来了,来了,就刚刚,又走了,”掌柜的条件反射的忙不迭的答道。来了,来了就是脱离危险了,害她提心掉胆这么久!

“姑娘要住店吗?还有上房,要不,给你收拾一间?”掌柜过度的热情让淖漪手心直冒汗,因为她身无分文。前车之鉴尤在眼前,丢一次脸就够了,可不要有第二次。

“呃,”淖漪唯唯喏喏的跟着小二上楼,不知道如何回答,不是说好了在祥瑞楼碰面吗?又死哪里去了?不知道她淋了雨狼狈不堪吗?淖漪在心里恨恨的骂着拂剑,眼不由的四处飘动。

好像有她认识的人哦,她的余光瞄到了那个人,跟她进宫的那个冷冷的丫头?淖漪皱着眉,不确定的走过去,也不理会四只冷冷瞅着她的美目。

“你逃出来了?我还担心你来着?”淖漪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眼前的人好像没打算理她,她是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淖漪正要说什么,只听楼下一阵喧闹,好像是官差,官差?淖漪拉着媚妩急道:“快走。”既然逃出了天牢,淖漪就没打算回去,哪怕亡命天涯,那地方给她十万两黄金也不要再去蹲一晚了。

“恐怕没那么容易啦!”采野诣两指一伸,淖漪便立在那里,如橱窗前的模特儿,口不能语,身不能动。她们有仇吗?好像是有些恩怨,可她怎么会在这里?淖漪看她一副看好戏的德行,如果眼里能喷火,采野诣此刻必定尸骨无存。更可气的是那冷面丫头竟然袖手旁观,不是说要保护她吗?言而无信的小人!淖漪心里气归气,可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啊?

“官爷,官爷,小的这里绝没有窝藏逃犯,绝对没有,”掌柜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自楼下传来,没有丝毫的绝对态度。

“有没有,搜了再说,让开,否则将你一块儿治罪,”官差霸气十足的道。

淖漪绝望了,看着那坐的稳稳当当一副事不关已的冷面女人,心里那个恨呀,唉,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别人不领情也算了,现在把自己给拉下水了,这个世上都是些长的人模人样的没心没肺的人么?

耳边,风声水起,是什么声音?谁跟谁打起来了,不长眼的刀剑噢,千万别砍在她的头上啊!眨眼间,就见有两人便打到了楼梯口,刚刚上楼的官差很不幸的被她们不小心踢下了楼。

两条曼妙的身段,游走在狭小的空间里,如水中的鱼,畅通无阻,飘乎不定。淖漪恍惚中猛然醒过来,采野诣跟冷面女人?这二人怎么打起来了?淖漪头顶问号串串,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如此险境,她竟然想睡觉?

“你会为今天的心软负出代价的,”采野诣无视脖子上的软剑,冷冷的看着媚妩。

“你有听过杀手心软的么?你最好适可而止,好自为之,”媚妩面无表情的收回软剑,手一挥,暗器流星赶月,楼下惊叫声不绝,一窝蜂的向门外逃窜。

媚妩回身奔向淖漪,玉指轻点,淖漪身子一软,很丢脸的晕在地上。

媚妩来不急多想,一把抱起湿渌渌的淖漪,消失在矇眬的雾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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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宣殿,国母怒气冲天,慕容麟一脸沉重,底下臣子战战兢兢。

“王上,竟然有人胆敢劫天牢,视王室律例为无物,其罪当诛,而那意图谋害国母的罪犯更是罪不可恕,此等险恶之徒绝不能姑息,请王上即刻下令,将其捉拿归案,处以重刑。”颜将军见国母怒气难消,于是向前一步,掷地有声的请命。

“劫持天牢之人本是江湖杀人无数的狂妄之辈,此人虽为国之大患,而其武功之高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老臣以为必从长计议,”宰相不急不暖的凑道。

“宰相之意是放纵逃犯啰?”颜将军对宰相一向不满,此时更是不服气,言语之外带着挑衅。

“老臣并无此意,只是青衣使者之名江湖之中,谁闻之不是噤若寒蝉,而占姑娘之意图调查不明,依本国律例,更是无从定罪。更何况连雪公子都被其所伤,难不成颜将军有比雪公子还厉害的高手么?”宰相正气凛然的说的颜如瞿的脸青一块白一块。

“依宰相之意,是本宫在说谎啰!”国母发话了,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老臣不敢,只是老臣以为,没有万全之策,只会枉送性命,请王上三思,”解轲鹤躬身道。

解轲鹤为琼碧国两朝宰相,膝下两子一女,长子解清寒,次子解清炎,如今小女解清俞嫁入王宫为妃,其权势地位可见一斑。他为人刚直,文韬武略,年轻时跟随先王,曾多次驰骋沙场,抛头颅,洒热血,为国立下了卓越功勋。后扶持慕容麟登上王位,可谓是忠肝义胆,绝无二心。

颜如瞿为国母之兄,当今王上之亲舅。仗国母之威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收敛钱财,嚣张跋扈,可谓权倾四海,他谁也不怕,唯独忌惮解老儿,恨之入骨,却又动他不得。

“二位不必多言,本王自有打算,”慕容麟挥了挥手,阴郁的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个从来不对盘的臣子。“先下去吧,本王累了,”见二人退出殿外,慕容麟起身离开金座,向着国母道:“母亲,孩儿自会给您一个交待,来人,送国母回宫休息。”

“麟儿,此事虽小,可关系国体,你做为一国之君,不可存有私心?”国母深深的看了一眼优秀的儿子,语气缓了许多。

“孩儿谨尊母亲教诲!”

做王难,做明理的王难,做一个孝顺的明理的王难上加难啊!一面是天下百姓,满朝文武,一面是尊贵的国母,一面是纷乱的江湖儿女情仇,舍弃哪一面都非他所愿。

他对着满园百花,春色尽,暴风雨过后,花自凋零泪满身啊!月水柔,柔弱如丝,却肩负起国之责远嫁他乡,她的淡定从容像极了占水一,令他心折。月水柔的一席话更是让他下定了决心,惊讶于解阆浔难民之围的人竟然是个黄毛丫头,她救了一国之难,不,准确的说是王室之乱而不自知,占水一,本王绝不会放过你,慕容麟嘴角那抹坚定的笑容令人心里发怵。

“小谷子,尘的伤如何?”他看着迷蒙中的群宇楼阁,问道。

“回王上,太医说雪公子伤了心脉,不得劳累,要,要休息一到两个月方能恢复,”小谷子见王上脸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两个月?哼,好,很好,去把他接到宫中静养!”慕容麟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一身威严。

“这……”小谷子看着王上生气的身影消失后,才哀叹自己时运不济,那雪公子受伤还真会赶趟儿,又得折腾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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