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媚妩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发呆,夜明珠怎么会在她的身上?偷的还是他送的?她疑惑的目光落在躺在木床上的淖漪身上。如果当年风云渡一战是她救了拂剑,而拂剑以夜明珠相抵,倒也说的过去。可为什么拂剑三番两次的救她呢?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啊。

门外轻微的响声打断了媚妩的沉思,她将夜明珠迅速的放回淖漪腰间,沉声道:“谁?”

“我,”冷冷的声音随着凉风一起飘进屋里。

媚妩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你来了,她,着凉了,我已经请过大夫了,”媚妩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是因为相信是她救了他么?

拂剑径自走到床头,探了探淖漪的头,烧未退,他为她轻轻的拉了拉被子,道:“你,没事吧?”没有回头。

媚妩一愣,是问她么?突然鼻子发酸,因为她救了她么?呵,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一句关心她的话,尽管毫无温度,可她冰凉的心似暖了些,她轻轻的摇头,默默的走了开去,因为这里她成了多余。

*

入夜,月明星稀,媚妩坐在屋顶,警惕的环视着四周。虽然有拂剑在,一里之外就能感觉到异样,而她习惯了孤独的守护,习惯了默默的细数着伤痕。

淖漪睡得很不安稳,紧皱的秀眉,低低的呓语。拂剑坐在床边,一步也未曾离开。

“不要,不要把我关进天牢,”淖漪挥着手,突然叫道。

“淖漪,淖漪,”拂剑俯身拍着她,低低的叫唤着,怕吓着她一般小心翼翼。

“血,血,不要杀人,不要杀人,”拂剑眼底划过一丝伤痛,手僵了僵,不知该如何是好。

“憬,救我,救我,……不要杀人,拂剑,拂剑,不要……我没有谋害老巫婆,冤枉,冤枉的,……不要杀我,……爷爷,在哪里……”淖漪被恶梦包裹着,语无伦次的叫唤着,手里胡乱的拍打着空气。

拂剑将淖漪小心的圈入怀里,“没事了,你安全了,不会再进天牢了。”

“打雷,我怕,雷,怕……”淖漪渐渐的安静下来,嘴里模模糊糊的嘀咕着。

“不怕,有我在,谁也不可以伤害你,就是老天爷,也不许,”拂剑轻轻的拍着淖漪的背,低低的安抚着,声音出奇的温柔,而眼底依然冷峻如霜雪。

媚妩站在窗边,眼里的伤痛和憎恨似海底的狂风巨浪,席卷着整个黑夜。天下无敌、没有破绽、人怕鬼惊的拂剑消失了,淖漪,这个平空冒出来的女人成了天下第一杀手唯一的死穴、包袱和累赘。不,她不允许,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拂剑必须是毫无破绽的,否则他就得走向灭亡,她不要他死,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让他轻易的舍弃十几年的苦难,不可以,所以她必须阻止,必须,刻不容缓。

*

清晨,淖漪睁开眼,抬眼,一张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脸印入眼帘,淖漪很没骨气的竟为之失神,天下第一美男子真的非他莫属啊!如果不是如此冷傲的话。淖漪正神游太虚,不经意碰到那双深沉的眼眸,猛的一惊,她竟然歪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

“呵呵,天气真好!”淖漪惊的坐的笔直,打着哈哈忽悠道。

拂剑没理她,轻轻的理了理她有些零乱的云发,起身顺手将床头的衣服扔给她,冷言冷语的道:“穿上,赶路。”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多说一个字儿会死人啊,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说话都这么抠的,”淖漪嘴里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可是飞快,她知道后有追兵,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

昨天是那冷面丫头救了她?好像又生病了?晚上没说胡话吧?淖漪细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可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不经意瞥见窗外,有二人正在说话,那不是冷面丫头么?她怎么会认识拂剑?难不成她跟拂剑是一路的?冷面丫头进宫与拂剑有关?一个一个疑问从脑海呼啸而过,淖漪正猜度着,可为什么她眼里含恨,眉梢带怒呢?她有得罪她么?淖漪侧过头,一点头绪也没有。总之,她与拂剑现在是各不相欠,算起来好像她欠他的比较多一些。现在她要去哪里呢?找爷爷?为母报仇?思墨山庄?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她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你想回天牢吗?”冷冷的语气从门边飘入淖漪的耳朵,淖漪不尽打了个冷噤。

“逃出来了又回去那是白痴做的事!”淖漪白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戴上斗笠了?也是,如此俊美的美颜,确实不应该出来祸乱天下。淖漪走到门边,看见院落里三匹强健的俊马,一下傻眼了。

“要骑马?”淖漪指着正啃着青草的可爱的马儿,一脸不确定。

“你以为呢?难道用脚么?占姑娘轻功虽好,也敌不过它们的耐劲儿吧!”媚妩话里带刺儿,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

“你们两个是一国的?”淖漪说完又后悔了,是不是脑袋锈豆了,怎么老是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咳,算我没说,”淖漪摸了摸鼻子,盘算着怎么办?这二人存心让她出糗,她木马都没骑过,更何况是活马了。

“呃,我还有事没办完,再说我现在是逃犯,不好再连累二位,两位救命之恩小女子铭记于心,就此别过了!后……”淖漪话还没说完,人已腾空飞了起来。

“说不会,很丢人么?”耳边风声掠过,夹带着一丝嘲笑的轻语。

“啊---,慢点啦,很恐怖哎!”淖漪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抓着缰绳,以免不小心摔个粉身碎骨。

媚妩看着二人亲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口,眼底的坚决又添一层,他竟然护她如此!“驾,”鞭声夹带着愤然的娇喝,啪的一声,响彻云霄,可怜的马儿啊,向天长嘶一声狂奔而去,卷起尘土漫天飞扬。

*

绵长悠扬的轻笛声划过湿润的空气,飘荡在空寂的天宇,苍松峭石边,独孤憬一身素白,依于翠柏绿树间,迎风而立,虽面无表情,可神形中却透着一股无尽的苍凉悲苦,仿佛历经了几千年的沧桑。

曲终,良久。

“出来吧,”独孤憬缓缓的将长笛捌于腰间,突然沉声道。

忆遥怜自树丛中飞身而下,不偏不依的落于他身后,“奴家听这哀怨之音,还以为是哪家女儿愁嫁呢?“轻柔的语气,充满戏谑。

“雪如尘,还好吧!”独孤憬不理会她的奚落,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让她心里一愣的话。

怎么不问心上人的情况,倒关心起雪如尘来了?

“劳主子费心,他,没事儿,听说进宫调养了,”忆遥怜嘴上说的无谓,可神情却明显一黯。

浑身是血还一脸笑容的雪如尘,她,生来第一次见到,她心中的他,一直是淡若水笑若,风的雪如尘。当时,她吓的心跳都停止了,那种心窒的感觉让她感觉的是天地毁灭般的恐惧。而他尽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还没走啊!看来我也有失算的时候,她,她被青衣使者带走了。说完就晕在她的怀里,眼泪如此轻易的如瀑而下,这,这叫什么话?这就是保她周全的办法吗?她宁肯劫持天牢以身犯险,也不要看到这样苍白的雪如尘。

雪如尘,长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啊,轻触便痛,到底要欠他多少才算完,连命都搭上么?她,如何还得起呀!

“怜,跟着我,可有恨过?”独孤憬目极远处,又突然冒出一句让她心抖的话。

“爷何出此言,奴家实在不明?”狂妄如他,今天说话怎么如此拖泥带水,奇奇怪怪的。

“我,没去救她,她会怨我吧?”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

“爷不得已,她深明大义,会明白的,”忆遥怜开始怀疑爷是不是突然转性儿了,怎地如此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好征兆!

“你若想离开,现在还不晚。”这种跳跃性的话,即便忆遥怜再聪明,也开始头大。

“爷何出此言?是让奴家现在就去死么?”忆遥怜睁大眼睛瞪着眼前说着不明所以的话的主人。

“哼,死,岂不容易!我不想你与我一样,生不如死!你要明白,跟着我,你跟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不后悔么?”独孤憬回头盯着忆遥怜略显苍白的脸颊。

“奴家选择离开跟随爷的那天起,便选择了后面的路,这也是奴家的使命。”顿了一下又道:“与爷的痛相比,奴家实在愧不敢言。”忆遥怜开始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暖了一下。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是我欠你和尘的人情,错过了,便没有机会了,……”话音未落,人已不知所踪。

忆遥怜沉默了半晌,突然转过身,对着空气说道“楫,爷的变化太惊人了些,”忆遥怜脸色沉了下来,不信任她了么?还是另有原因?

峭石后闪出一人,正是舟楫,他如同独孤憬的影子,誓死相随。

“爷现在形踪诡异,脾气闪烁不定,我跟了他这些年,现在才发现一点也不了解他,似乎我们所有的人,他都不信任了,这样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舟楫苦笑着道。

忆遥怜奇怪的看着舟楫,怎么爷怪怪的,舟楫也怪怪的?

“你要了解他,他就不是主子了,一个占水一,乱了一切,看来事情变数实难预料,也许我们的努力会付之东去呀!”眼前是郁郁葱葱的密林绿树,可忆遥怜眼里却是深远的担忧。

“大当家的何必如此自艾,谅她一介女流,也弄不出什么玄虚?”舟楫冷笑道。

忆遥怜瞥了他一眼,摇头不语,低估女人的实力实在是很愚蠢的想法!

“我要回庄里一趟,你呢?”忆遥怜转头道。

“大当家的请,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行一步了,”舟楫抱拳道。

二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去。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