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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尘土飞扬,健马如飞,那些个挂大刀佩利剑的凶神恶煞前往何处?路别茶馆,途中驿站,有看似徒步观光的书生模样的游客,道貌岸然的清修道士,一脸严肃的青年侠客,他们又是奔向何方?

话说七天前,天水城三小姐离奇失踪。晚上,秋卷在大门上发现一柄短剑,入木三分,附着一个便条,言简意赅:独孤小姐暂无危险,如果城主配合,定保无恙,署名:枭山之巅万寻枯。独孤穹脸色铁青,城主夫人跺脚震怒,这不是公开与天水城为敌么?

五天前,凤歧山一声长啸惊起八方幽灵,令人心胆欲裂,那仿佛来自地狱震碎心脏的声音至今还萦绕耳畔,如今还有人觉得踩在地面上的脚悬浮于空中,一点也不真实。

四天前,贴在各处忤逆国母的逃犯的画像及告示,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而在劫持人犯青衣使者的画像旁边凭空多了一张鲜红的告示,曰:天水城三小姐比武招亲,嫁妆为蝶影舞秘诀;逃犯占水一,黄金万两赎人,否则十日后移交官府。枭山之巅。这告示如此醒目,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和晦气。

招亲?竟然如此嚣张的不把天水城放在眼里?讹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即便不图美女和秘诀,也有正义之士开始义愤填膺,也有人开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了,为了一睹幕后之人的庐山真面目,任谁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就别提那些好事之人和贪图武学之人了,当然也有人感觉到了一份沉重。

三天前,慕容麟带着二十名精良侍卫,与雪如尘一同北上,直奔枭山而去,随后有数名黑衣人尾随而行。将军府更是劳师动众,以护卫王上为名,十万兵士豪情壮志的出城,以至世人惊恐,以为边关又有战事发生,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二天前,天都峰上先后飘下十条人影,转眼不知所踪。

一天前,云觉寺一老僧一小孩一白猴结伴而去,行色匆匆。

所有的人,所有匆忙赶路的人,只为一道密函,向着同一个目标,风雨无阻。平静的江湖在狂暴的马蹄声中隐去。一道密函如震天疾雷,一张贴遍天下的告示如一际晴空霹雳,使得人们仿佛都中了狂疾,积压了多年的沉默眼看就要爆破,急着想一试磨砺多年的刀剑的锐锋。

卷地的狂飙,爽利的冰雹,倾落的骤雨,震惊的疾雷,正席卷着整个大地,席卷着枭山之巅,席卷着所有赶路的人们。

枭山之巅万寻枯,是血流成河,还是平静的安然谢幕?只有天知道。此时,黯阴的天空中只有层叠和驰逐的云,那如晶亮的薄刃上一层血锈的部分,低沉下有多少惨恻的哀音,都由那灰色层云中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说不出的压抑。

**********

枭山位于琼碧国的最北端,这一带山峦连绵起伏,峭壁横生,虽然没有风云渡险峻,但其气势宏伟,而主峰万寻枯更是苍劲雄壮中带着一股迫人的霸气,令人叹之:好一处天然的屏障啊,挡得住千军万马。枭山人烟稀少,而深山处更是人烟罕至,这一片宁静的山脉已沉睡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

然而,前几天,沉寂的枭山之巅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惊动了山魂。万寻枯之上的天变脸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经过几天几夜的颠簸,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这里淖漪意识里唯一仅存的信念。这几天非人的日子让她尝尽了苦头,手脚不能动,眼不能看,嘴不能言,现在又被关进了黑漆漆的屋子?好像是屋子,没有窗户的屋子,她没有力气去摸索了。她不知道是前世造孽太深,还是这世中了什么蛊?她更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只知道来的路上换了好几拔儿人,而且她与独孤逸并不同路,早知如此,丢下她独自跑路岂不更好?而现在,也只有见机行事了,天牢都呆过,这里又算什么呢?

淖漪蜷缩着身子,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深深的勒痕,上次受伤,憬细心的呵护如在眼前,而现在,心里的痛比身上的痛更疼,疼的她无法呼吸。如果当初他未曾成亲,也许现在她正依偎在他的怀里幸福的傻笑吧,岂会呆在这鬼地方啊?哥哥,呵,多么可笑!她爱着自己的哥哥?如此荒诞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虽然是现代的灵魂,可她依旧无法跨越这道伦理线,她无法接受,所以痛苦着。眼皮越来越重,睡吧,这是一场恶梦,醒过来又是另一番天空了,淖漪如是想着坠入了梦乡。

*

朦胧月色下的枭山仿佛沉睡中的雄师,轻微的触动便会从睡梦中惊醒。

在密林深处,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在月色下极难辨清,清风吹过,草木乱动,吱吱作响,仿佛有什么野兽在林中散步,令人心里发虚。远一点的弯道上,猛的窜出几个黑点。九个人,一顶小轿,走在头里的人看起来相当谨慎,四人抬着小轿走在这么窄的路上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拥挤,而且移动的速度相当快,眨眼间便至眼前。脸上漆黑可怖的面具似怒似嗔,在幽幽的月光下散着诡异的光芒,令人忍不住的打哆嗦。这几人是人是鬼?

走在头里的汉子突得打了个停下的手势,小轿没有丝毫波动的停了下来,瞬间一股紧张异常的气流窜到了空气里。此时,静,极度的静,静得能听见大家的心跳声。

“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请现身一见!”走在头里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浑厚有力,显然功力不弱。

话音落,没有回音,依旧寂静如斯。而他们又不敢贸然前行,一时僵持不下,进退两难。坐在轿子里的那位爷好像睡着了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异常。

突然一际寒光自密林深处一闪而过,直逼轿门,“主人,小心,”说话之人显然来不及救主,只得惊呼一声。

寒光如流星般坠入轿内,一闪而过,片刻后又归于宁静,似乎一切并未发生过。

“走,”轿内低低的声音威力十足,领头的人还有些犹豫,却不得不服从命令。俗话说:明枪易夺,暗箭难防,他们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但行走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主人,现已至万寻枯如意坊,至山顶还有半日路程,是否在此歇息片刻,明早上山。”低谦的声音征询着轿内之人的意见。

半晌后,轿内飘出一个如夜风之轻的字眼儿,“好。”

“属下此刻上山探听虚实,”那黑衣人又请示道。

“不必去了,已经有人代为通传了,明早上山便是,”轿内不急不缓的道。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便立于一旁不再作声。另八个人护在轿子四周,如八根顶天立地的柱子,除了那诡异的面具,别无表情。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散着淡淡光晕的一轮上弦月此刻也隐入了大山的背后,天地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山顶那一处若隐若现的光亮在夏风中极其微弱的飘摇着。在静谧的古老深山,飘动着一股沉重的肃杀之气,似乎在密林的任何一处都潜伏着致命的危机。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已响彻了整个山谷。今天第一个祭奠山魂的灵魂升起了,是谁?如此时运不济?

**********

那一声突兀的惨叫声止住了山脚下冒然而来的队伍。“出什么事了?”是慕容麟询问的声音。

“有人遭暗算了,”雪如尘一边打量着模模糊糊的山峦,一边回道。

“有人比本王先到?”慕容麟声音有点不悦了。

“是,有人已到了山腰之上了,”雪如尘有感觉,他们来晚了不止一步。

“何人?”慕容麟侧头看着盯着深山之中的雪如尘道。

雪如尘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进山,”慕容麟命令着众人,话音未落,便一马当先直奔崎岖难行的山道而去。

“不可,…,跟上,”前面的人对雪如尘的叫喊声置若罔闻,雪如尘象征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树,只好命众人跟上,尾随而去。唉,看来此行是一个天大的错误,雪如尘心里叹息着,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事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众人消失之后,从大树上闪下一个人影,很好,都进山了,让你们先争个鱼死网破,再一网打尽,这天下也就成了!那人阴冷的眸子看着枭山之巅,只是干爹答应她的条件是否作数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采野诣,她撇下众人独自到了山脚下,刚好碰到雪如尘一行,才隐于树梢之上。采野诣嘴角挂着冷笑,这一次,让你们这些自诩高人之辈全葬身于万寻枯。

“姑娘单人独行,似有违将军嘱托啊!”身后低沉的声音乍起,采野诣心里不由一惊,暗骂自己放松了警惕。

“大师错怪我了,”采野诣回身冷声道。

“姑娘今夜不进山,却在这山脚下徘徊是何意?”弥哀和尚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不要女人,但那蝶影舞可是要定了,虽然应了颜如瞿的要求,他心里却还打着小九九的。

“哼,将军之意,我们都知道,大军扎营十里之外,而这枭山后无退路,让他们先弄个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采野诣冷冷的道,还好天黑,要是让和尚看见她脸上鄙薄的神情,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呢?

“姑娘想的天真,这枭山之大,岂是区区十万兵士就能挡得住的,就算后为绝崖,这面山道众多,况且所到之人个个武功卓绝,难保不出什么差错,如此守株待兔,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道士也开口了。

“好,那请问两位前辈有何良策?”采野诣岂不知道他二人如何想法,既然他们要去送死,她便成全了他们。

“很简单,王上现在山里,安危实难预料,并刀门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力当保王上安危,捉拿罪犯。谅姑娘一介女流,就留守营地随时待命,我们二人带三十名高手此时入山,姑娘意下如何?”这道士说话还算客气。

“既然如此,就听前辈所言,只是此途艰险重重,一不小心就有生命之险,请二位珍重,”采野诣娇笑了一声,说完竟然扬长而去。

浅真道士与弥哀和尚对望了一眼,总觉得这女人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现下进山要紧,片刻后,二人被黑暗吞没,天地又归为宁静。

且说那一声撕破嗓子的惨叫声传来的地方,此时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名尸体,支离破碎,无一具完整。是谁?出手如此快捷狠辣,竟然只有一人发出如此极其短暂可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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