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象抱着孩子似的一直抱着她,直到外面天色朦朦,启明星在天际闪烁。
在他宽大温暖的怀中,葛丕带着泪眼,迷迷糊糊中又将要睡去。
他轻轻的把她在床上放好,然后侧身要下床离开。
葛丕闭着眼,手一伸,拉住他的衣襟,拽向自己身边。
他顿了顿,轻轻摇头,终是拉开被子,在她身旁,合衣仰面躺下。
葛丕暗暗的在被中,悄悄拉了他的手,和他手指交缠,相握在一起。
她和谨哥哥已无路可走,不如互相放一条生路。而段沐誉,是她唯一可能的救赎。
他是她的最后的稻草,她不能放手。
段沐誉眼窝深陷,一双大眼睁着,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现在是什么时候,是黎明前的黑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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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情多,为了来沈阳陪她过节,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日程挤了又挤。她睡下后,他还要在客厅熬夜加班。
听到她啜泣的声音,知道她做了恶梦。他推门进屋,把她抱在怀里时,居然听到她声声低吟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梦中的她居然哼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还吐出了那三个字。
那一瞬,段沐誉分明感受到自己周身的血液固化冰冻了。
自己千里追寻,视为珍宝的女人,在梦中为着另一个男人而哭泣!
是他以前做过什么孽?所以现在受到这样的诅咒。而那个男人,前世积了多少的德行?现世令这个自己放之不下的女人如此梦牵魂绕。
难道这就是爱情?同样的一个人,一个人看为草棘,弃如敝履;另一个人视为珍宝,心捂口含。
世上如果真有月老,他真想把这老儿狠抽一顿!这红线难道是酒醉时乱缠的么?!
回头看看葛丕,这家伙已经又入睡了,还带着轻微的酣声。
他却再也无法入眠。他知道自己无法放手----如果这么容易放弃,爱情也就不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了。禁不住,又一声长叹,他定定的盯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从认识她起,他叹的气比已往多少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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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葛丕睁眼起床时,段沐誉已经洗漱完毕。
他虽然眼里有几许血丝,但看起来还算精神----怎么折腾也还是帅锅一枚。
葛丕厚着脸皮打了招呼,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两人收拾完毕,一同出门。不同昨日,段沐誉似乎有意无意的和葛丕保持距离。这让葛丕感觉不爽,相当不爽,非常不爽!
认识他时日久了,她知道在他面前,她占有绝对优势。
人道一物降一物,在她面前,他从最初的强势发展成弱势一派。世事如此,如果把心交付了出去,这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葛丕嘴一呲,在他身后紧跑两步上进,拉了他的手,再不放开。
段沐誉微一挣扎,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握了她的手,一起向前走去。
在永和大王吃了葛丕最爱的豆浆油条绝配,然后,两人包了辆出租车,向千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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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个人坐在车后坐,手拉着手,却一路无话。
段沐誉望着窗外,有生第一次,对感情的事困惑不已;有生第一次,心里闯进个女人人;令他纠结的是,这个女人心里却住着另一个男人。
这别扭的滋味让他心里怄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以往他心烦女人对他的纠缠,如今却是心烦身边这个女人从不来纠缠他。
他心里第一次出现了黑洞,把他的心狠狠折磨,他所有的意识心绪都被这个黑洞吸引吞没,他仿佛也变得不是他自己。
这个洞只有她能填平。
昨夜之前,他还对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他一直认为只要他想要,只要他努力,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经过昨晚,他的信心被一击即溃。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女人面前失去了把握。他心里暗暗恐惧----他没有信心能得到她的心。
那个男人可以不优秀,可以没有出众的外貌,甚至可以一无所有,但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却偏偏拥有了她的心!
回头看看这会儿难得安静的葛丕,他低头用手揉揉眼窝。
看到这个女人,他头痛。他又扭头看向窗外。
该拿她如何是好。
忘不了,离不开,放不下,得不到。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他的头这会儿疼得厉害。
一向高傲的段沐誉感觉自己跳进了循环往复的LOOP程式,跳进了一个无解的DEAD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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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到了玉佛苑,里面据有全世界最大的用整块玉雕刻成的玉佛。
在停车场停了车,买了票,段沐誉笑道,“闻名天下的灵隐寺也不过26块,原来从没听说过的这个庙居然收50块,这佛祖也拿屠刀宰人么?”
葛丕冲着段沐誉做了个嘘的手示,“神佛重地,你还是留点口德吧!”
段沐誉道,“我倒真不信这些的。”
葛丕皱着眉对他又做了个嘘的手示。
刚入寺,就有个白胡子老道指着两人说,“两位施主好面相,一看就是对壁人。里面求个好姻缘吧。”
段沐誉心道这道士天天就是吃得就是这香火钱,自然是少不了见人多说些好话,不过还是礼貌的向对方点点头。
里面的设施倒是很新,有现代化和商业气息。
大殿很雄伟,估计是全国最高的庙。
大雄宝殿前是两个巨大的青铜香炉,大概有4米长。里面胳膊粗的香有N柱,最细的香也有拇指粗。玉佛确是漂亮又有气势。
葛丕两手合十,闭着眼站着拜了三拜。
段沐誉早已在在殿外四处走动,等着葛丕。
他身旁路过两个正向殿内方向走来的阿姨。
她们一边走,一边低声私语,“这个庙老灵的呢。去年底我女儿和她对象出了问题,闹得凶的勒,要分手。我很中意那小子,老可惜他们。听了左邻右舍的主意,来这儿拜拜,没想到来拜过还没到一周,那小两口就合好了,没几个月就顺顺利利结了婚。现在两人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这不,我还愿来了。”
耳闻这些,段沐誉脚下一停,心念一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立刻快步闪回殿内,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工作人员,拿了五束香,中规中距,一丝不苟,郑重无比的拜了三下!
旁边的葛丕看得直跌眼睛。这货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三分钟前还口口声声不信的主儿,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庙的金主儿。
段沐誉看到葛丕的神情,清清嗓子道,偶尔奉献一回,也非不可。
葛丕摇摇头,真搞不懂这家伙!
段沐誉但笑不语,拉了葛丕的手上了车,继续向千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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