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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宿没睡,加上这几日车马劳顿。落梨觉得可能太累了,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全身无力,还莫名的怕冷,她蜷着身子,抱着一个小垫子,偎躺在一角。

忽然感到一只温暖大手抚着她额头,落梨有些贪恋这手掌温暖,她昏沉中抓住这手,喃喃自语般,道;

“好冷哦,我好冷…”

景略看着抓着他手,昏睡的落梨,有些痛惜的抱起她。落梨虽在迷糊状态,可是感觉到忽然的温暖,还是本能的抱紧。像是要攫取更多地温度。

景略看一眼马车外面,轻道一声;

“停。就在这家客栈先休息。”

景略抱着继续昏昏沉沉的落梨,走下马车。司炎立马过来,道;

“落梨怎么啦?”

景略,轻飘的回到;

“风寒、发烧。”

“那,我去叫找大夫抓药。”

景略;

“嗯,快去。”

迷糊中睁开眼,天色已经很暗借着窗外月光,落梨看到床边躺着一个男人,猛地坐起、惊出一身汗来。再细看竟然是景略。她略放下心来,仔细检查一下,身上衣物倒也完整,景略也是和衣而躺,应该没发生什么。她隐约记得,她感到在马车中,她被颠簸得很冷、很晕,迷糊中有一团温暖,于是拼命抱住。再然后似乎不再颠簸,却依然很冷,然后感觉身边有好些人、有人把他放在床上,有人替她号脉,可她却一直抱着一团温暖。

再后来,感觉人少了,周围一片安静,有人把有些温热却很苦带着药味的东西放到她嘴里,她觉得味道很怪,吐了出来。随后她在药味中闻到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离鼻子很近、嘴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那苦苦的东西被一点一点送到她嘴里,和着那股熟悉感觉,她咽了下去。

她砸吧一下嘴,果然还是苦苦的。难道……落梨不敢想下去了,她把鼻子凑近景略,果然是这股味道。景略忽然睁开眼,她吓得“啊。”的一声,迅速把身体靠后,这姿势肯定会被人误会成要偷吻他一样。

红着脸,结结巴巴,道;

“那个、我只是想…”

景略还是冷着脸,看着她,不咸不淡地道;

“还好我醒来的早,否则你岂不是得逞。”

落梨转过头,火道;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吗?”

“那要不然呢?”

“哈,我倒是要问问你,这半夜三更的,师傅,您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这非我愿意,是有人死抱着不放。还真以为生病了呢?原来另有所图。”

落梨温言,满脸通红,火气更大,道;

“哈,笑话。我就算对阿猫阿狗有所图,也不会对您有什么想法。烦请师傅大人自重,徒儿现在有病在身,劳您起来,回自己放间睡去。”

景略,道;

“这就是我的房间。”

落梨忍者火气,道;

“那好吧,我房间在哪里?我回自己房间睡去。”

景略,道;

“很不幸,你没有房间!”

落梨爬了起来,道;

“既然没有,我就在椅子上坐一晚上。”

身子刚起来,却被景略猛拉倒在怀里,道;

“不要闹了,刚退烧。明天还要赶路,刚才只是玩笑。”

言语中却带着一些温柔,又似乎在解释和妥协,让她有些沉溺。只得老实的靠在他怀里,不再动弹。这样的景略,是不是对她也一样动心呢?

落梨在他怀里胡思乱想,景略的心跳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接着她又有些失落,这样平稳的心跳,似乎自己对他没有什么吸引力,言情小说上不是说,有情男女相拥在一起,无不是心跳加速的吗?此刻她自己,不正是感觉心里七上八下乱跳?为何景略如此淡定,只能是对她没什么意思?就算用嘴喂药也罢,用那样语气跟他说话也罢,还是平日里那些不起眼的关怀也罢,只不过是大家在一起长大,一份情亲罢了。

想到这里,落梨心里没有来由的有些难过。上辈子她没来及爱上谁,就没了。这辈子渐渐发现自己有春心萌动的迹象,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由得自己轻轻叹息一下,挣脱出他怀抱,转身远远的睡在另外一边。然后冷冷道;

“你我名为师徒,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中你自然就是如父兄般亲人,同床而眠不算什么。但是毕竟没有血缘,你我又早已长大,还是这样睡,比较自在。”

景略带着些许困意,道;

“了解,睡吧!”

第二天早上,落梨醒来,发现一边空空凉凉,景略早已不在了。也好这样免得尴尬。她伸个懒腰,昨晚出了几身大汗,感觉身体反而轻松不少。只是肚子有些饿了,人也有些黏糊。她琢磨着先洗澡好还是先吃饭好?这是司炎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些开胃小菜,道;

“你起来了,快点吃,我特意让老板给你准备的。”

落梨跳下床来,接过吃的,高兴的道;

“哇,还是你对我最好。我都快饿晕了。”

然后大口吃了起来,司炎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落梨,然后道;

“你知道昨晚谁照顾你一晚吗?”

落梨含着满口粥菜,假装不知道,道;

“我自己呗,还能有谁?”

司炎无奈道;

“你果然是烧迷糊了。昨天你一直死抱着景略不放,掰都掰不开手啊。”

落梨低着头,大口趴着粥,支支吾吾道;

“是吗?不会吧?”

司炎慢悠悠的,接着说道;

“嗯,是的。看来师傅还真的是师傅,关键时刻真是很不错啊。景略昨天一整天都任由你抱着,饭都没吃。我给你喂药,你还全吐了。后来我去送大夫,景略才不知道怎么辛苦,才把药给你喂进去了。”

叹口气,接着道;

“哎,这还不算。天黑了,大家都睡了,你还抱着他不放。我本想点你穴,让你放手。可景略怕你身体虚弱,万一点出毛病怎么办?让我去睡,说是昨晚他照顾你就好了。清晨他才去我房间,把我撵醒,让我替他。估计担心你姑娘家,让侍卫们照顾不好。”

落梨不知如何回复,只得十分认真地道;

“那真是辛苦你们了,我这不习武的身体,那里经得起这般颠簸、惊吓。不过我保证,下次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一定不生病了。你看、你看我这恢复得不是很好了吗?”

司炎看落梨认真样子,笑道;

“傻丫头,谁也没嫌你麻烦啊?只是担心。吃完饭,去洗个澡,我让老板给你准备热水。开药的大夫说,吃了药会出很多汗。”

落梨心里有些感动,眼眶发红,道;

“司炎,谢谢你们。这样照顾我。”

司炎拍拍她头,笑笑道;

“又傻了不是,对我们还说谢阿。快点洗澡去。”

落梨点点头,轻轻应一声。

沐浴过后,她穿一件白色长裙,把头发扎成个马尾,用根长长的蓝色丝带高高束起,然后绑成个蝴蝶结,长长丝带和头发一起飘在脑后。

景略因为她生病,打算在此再休息一日,明日赶路。司炎说在楼下大厅等她,沐浴好了后,下楼去,带她出去转转。她姗姗下楼,吸引大厅里一众客人的目光。落梨被这些眼睛直视得低头快走。司炎坐在墙角,满脸笑意的看着她过来,道;

“落梨真是长大了,亭亭玉立,出尘脱俗的,我都看得美不胜收了。”

落梨白他一眼,道;

“你也不正经取消于我!说吧打算带我去那里转。”

司炎又是一笑,道;

“这个得问咱们的师傅了。”

落梨略有些意外,道;

“不是吧,他也去啊。”

司炎道;

“不是他也去,是他提议去的。”

落梨故作无奈道;

“那好吧,我们就勉为其难,偕冰山一游此地吧,只是怕这里人会被他吓到啊?”

司炎一笑,道;

“哈,真是贴切啊。只是为何他会吓到旁人呢?”

落梨非常肯定的道;

“当然,你瞧他那脸上,千年积雪、冷若冰霜的样子。似乎写着六个大字。”

司炎脸上笑得更是诡异,问道;

“哪六个字?”

“鬼刹出没,回避!”

司炎哈哈大笑起来,落梨忽然感到背后有股异样的怒火,转过头,正对上一双让她冷的浑身胆颤的眼睛,不是景略还是谁?她立马掉回头,红着脸,撅着嘴,跑过去,用手抽打着此刻正乐不可支的司炎。司炎也不躲避,只是笑着任由她打,景略事不关己的任由他俩闹。直到落梨觉得手疼,才停下来,司炎才强忍住笑,道;

“好啦、好啦。咱们走吧。”

三人没乘坐马车,也没带护卫,没有目的的转悠。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河边,河边三三两两孩童在追赶,几个浣衣女捶打着手里衣服,不远处是青砖白墙的屋舍。落梨用力的嗅嗅鼻子,空气中有几缕似有若无的桂花香。司炎看她那样,便笑道;

“嗅出什么了?”

落梨道;“嗅出一抹淡秋风,嗅出罗衣不需熏,嗅出清芬来天阙,嗅出龙涎不敢香。”

司炎又道;

“只不过一抹桂香,你却嗅出这么多。好吧,循香而上,看看谁家藏着这一秋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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