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队伍现在俨然变成一条线段,排在队伍前的皇上以及一大群包围皇上人,成了这条线段一个起点;队伍背后的落梨三人以及小莫、若晨、若央六人成了终点;中间稀稀拉拉宫娥、太监和不爱凑热闹如王爷、小莫爹之类自娱自乐人,把这两端串联起来。
二皇子若央沿途向五人介绍着路过每一株梅花品种和特点,其他人都只是认真听着,唯一小莫好奇心重点,每听完介绍,还去梅树上核对一下,结果每次都对,让她兴奋不已。小莫刚核对完‘紫蒂白’,看到前面一株堆满积雪的白梅问道;
“这个谁什么品种啊?哇,很香哦。”
若央看一眼梅花道;
“素白台阁,一花之中又完全包含一朵花形似楼阁在花的中央,故名台阁。此花粗看酷似严寒白雪一般,与这树上积雪看起来似乎浑然一体感觉,只是这独有的暗香遮掩不住。”
落梨看着这一株‘素白台阁’,想起卢梅坡那首《雪梅》中最后两句来,向着景略道;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不知师傅您喜欢这一段梅香,还是这一树白雪?”
景略闻言,没有什么表情,抬头看眼前的这一树积雪的白梅道;
“闻香也罢,看雪也罢,最重要不是物,而是人。”
司炎看着他后背笑笑,然后对落梨道;
“师傅的意思想必是看什么不重要,关键谁陪着看。”
小莫上前接到;
“自以为是,我怎么觉得小王爷不是这意思。”
司炎斜睨一下道;
“那你说说你的高见?”
小莫看着司炎,很认真道;
“看什么的确不重要,关键是看的人当时心情。你若开心,就算看到下雨也会觉得它在滋润大地;你若惆怅,就算看到鲜花怒放,也会感叹花无白日红,为它还未到来的凋零而伤怀。”
若晨惊讶的对着小莫道;
“羽雪莫,认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有见解的话来,我以为你……”
可能后面话不是很好听,他硬生生的压住了,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小莫想,笑笑。这要换一般女孩子,或许会跟他不依不饶,小莫却爽朗一笑道;
“还以为我只会闯祸吗?四皇子,咱们虽然还算熟悉,可还谈不上了解,我优点多得是呢。”
落梨看着小莫对她好感多了一些,她看向司炎道;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长与短,就像这梅与雪一般。慢慢来,别把为开凿的璞玉当顽石。”
司炎看她一眼道;
“你看这隆冬的白雪搭上这清香傲骨的梅花,自然韵味无限。若将它们分开来,盛夏配梅花,白雪遇芙蓉那是何等惨不忍睹啊?”
落梨见司炎再度暗拒她这个抢着搭线的红娘,没好气道;
“我看不管是这芙蓉还是香梅,都与一样东西搭配最好!”
若晨好奇问道;
“什么?”
落梨懒懒道;
“牛粪啊!”
小莫看着落梨,重复着若晨刚才口气和话语道;
“什么?”
落梨道;
“鲜花插在牛粪上啊。这样鲜花才能更鲜艳,牛粪才能废物利用,成为肥料啊。”
若央轻笑道;
“经姑娘一说,看来这以后牛粪虽然不是抢手雅物,却可以艳福无边啊!”
若央话刚说完,落梨看着他莫名笑起来,景略脸色又开始结冰了。若央看着落梨对他笑,嘴角眉梢都是笑意直视着落梨。落梨被若央看得回神过来,心知不妙,偷瞟一眼景略,那萧杀的神情,让她叫苦连连。还是司炎好,看这情形道;
“快点跟上吧,我们又落下了。”
落梨巴不得的点头往前先走,她感觉后背衣服被拉住了,放慢脚步,与拉她的人并排。看到没人注意,她才小声凑向旁边景略耳边说道;
“别生气,我刚才只是听到二皇子说牛粪才是最艳福无边的时候,想起一个人罢了。”
景略冰冷着脸看着她,她只好又凑上去小声道;
“你看最前面被花团锦簇包围的皇上最牛粪吗?”
景略听完往前看一眼,看到被嫔妃们围着,正笑意盈盈享受无边春色皇上,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他也有些想笑,却为了让落梨这样恣意对着自己以外男人笑得这样不小心受点教训,还是忍住了,刻意冷漠道;
“让你解释了吗?”
落梨小声道;
“你嘴里倒是没有,可你看看你这张脸!”
景略道;
“我一直长这样。”
落梨看他阴阳怪气,忽然正色道;
“说吧,怎样你才不长这样?要不为了你,我去把他灭了。”
说完停下脚步看着景略,伸出一根指头,指指前面若央。
景略故作淡漠的继续往前走,口气轻飘回道;
“好,你去吧。”
落梨快走两步跟上,无辜瞪大眼睛道;
“小王爷,咱还是算了吧,我怕。”
小莫看落梨在背后磨蹭,往回走,要拉落梨看旁边一株造型奇特梅树,冷不丁听到这一句,眨眼问道;
“落梨,怕什么?”
景略看一眼突然在眼前出声的小莫,继续往前走去,只是嘴角不经意挂着一丝笑。小莫见鬼似得把眼球瞪到上限,跟着他身影转过去,然后回头看着落梨道;
“刚才那个是笑容吗?”
落梨推搡她一下道;
“饿了吧,眼都花了。怎么可能?”
小莫纳闷一下,然后坚定点点头道;
“嗯,我饿了。”
落梨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些点心道;
“吃吧,还不定要多久呢。”
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冷月梅园里里外外转悠老半天。皇上估计考察人才也考察累了,让人传话,去旁边的‘檀雪’楼坐坐。落梨等跟着队伍往梅园中央一处小白楼走去。
上到楼上,太监领着众人,各自往早安排好的座位走去。皇上和嫔妃依然居中,官员和各自夫人坐在两旁席位。落梨和一众年青男男女女带到底下摆着几排席位上。
席位有六排,每排有近十个座位,前三排坐着都是年轻男子,后三排坐着都是姑娘。落梨坐在第四排最右边,她悄悄搜寻一下景略和司炎他们,发现景略坐首牌最左边,而司炎在第二排居中。若央和若晨也在首排。
找到他们,落梨又悄悄打量左右旁边,她正看着,不想和她同排最左边位子上,妙凌公主探头向她别有深意笑着看过来。这笑容让她有些忐忑,落梨垂下头寻思着这笑容背后的东西,感觉左肩膀被人戳一下,她往左边回头看去,在她后面左边位置上坐着的正是小莫。小莫看她回头,立马灿烂的向她招手。
皇上看人都齐全,开口道;
“今天很开心啊,有这么多人陪着逛梅园,孤都忘记了这是冬天了。孤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不能误了一会儿我们雪神祭的吉时,所以还请你们先回这里,把这宫灯先做好,等吉时我们好一起祭天。”
落梨有些不明白,她靠向小莫位置,小声问道;
“还要做宫灯?没做过怎么办?”
小莫小声回到;
“不是真让你做,其实皇宫内早准备好了许多祭天宫灯。我们要做的是就是在一会儿发下来的纸上,绘上几幅画,也可以写上些自己想写的东西,等人拿去,糊在早弄好灯架上就可以了。然后等到吉时,随皇上和娘娘们一起去梅园的雪地里放飞就可以了,很好玩呢,不要怕。”
落梨算是明白了,估计就是过年图个热闹,放个孔明灯什么的。
宫娥把绘画用的工具全都摆上了每个席位。落梨看众人依然端坐,也跟着傻坐着。皇上和皇后在上面耳语一下,皇后开口道;
“今年宫灯不同往年,皇上刚才和我商量一下,今年宫灯一定要有梅、有雪、有人。你们先准备,一个时辰后都要交给旁边宫娥们去沾到宫灯上,再发给你们。好吧,你们现在开始吧。”
落梨对这些倒是无所谓,闲坐着看太监们把笔墨纸砚往皇上处端,心道;难道这皇上自己也参加?太监们端完,落梨看到不光皇上,好像每个妃嫔们都在端笔深思。她原本想凑合一下得了,看这架势,也只好认真埋下头,一手搀着头、一手拿着笔,嘴咬着笔杆开始沉思起来。片刻她开始动笔了。
她想起那一树在这白雪里格外艳丽的“骨里红”。提笔画两根曲折却粗壮的树干,满树艳丽盛开的红梅和一些未放的花骨朵,再浅浅勾勒一些粉白色花朵和一些隐约浅淡树干,树干和和花朵似乎有着积雪……她画着铁骨傲霜,雪幽透香魂,方才见精神的红梅。脑子里不时出现景略身影。她觉得这树梅花便是经略的影子,景略的姿态、景略的神情……她画完,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擦擦手,看着景略背影,不自觉的笑起来。
不想这样神情,被一旁的妙凌冷冷咬牙看在眼里。落梨看着画完的画,换一支粗大号的毛笔,沾上墨水,提笔用自己最大劲道,最飘逸的字体,写着;
“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为神。”
然后又换上一直小笔在旁边写上‘尘落梨’,她觉得这样就和景略一起了。她有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景略看看。
她再抬眼,景略正好回头,她笑着指指自己桌上的画,然后双手环着嘴,用口型道;
“我—画—的—是—你!”
景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明显闪烁一下。他回过头去,忽然起身向落梨走来。这一举动引得埋头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他,他却依然面色平淡的站在落梨旁边,对异样的骚动不闻不问。待看完落梨画才道;
“我画完了,随便看看而已。”
皇上难得露出笑容道;
“青玄,景略果然是才思敏捷,比孤还快啊!”
王爷微敛眉峰道;
“快,不一定出彩,万一是个囫囵吞枣呢?”
皇上慢悠悠的道;
“亲王,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喜欢孤夸讲你的儿子啊?不如一会,把这些让人收上来,孤与你亲自评估一下,看看那副最好?”
即墨王爷道;
“皇上金口,青玄自当领旨,只是众位娘娘和大人,不如让他们一起评论,不是更好?”
皇上道;
“那就按你说的。”
然后吩咐旁边太监一番。
景略看完落梨的画,便起身回座位,路过司炎处,再度停留片刻,方才坐下。落梨看着自己画,又瞄一眼旁边,然后悄悄回头看小莫的画,旁边一位太监附身在她旁边,严肃的说道;
“姑娘,皇上有令,严禁顾盼他人。”
落梨点头,表示歉意,心里却骂道;丫的,有人还起身来看,你怎么不说?
忽然妙凌公主开口道;
“叶公公,这位姑娘可是才女,想必早已画完,坐得无聊,才左右顾盼,不碍事。”
叶公公躬身回道;
“公主所言不差,若非这位姑娘早已经画完,老奴只怕不是只提醒一声。”
这一下,众人又将目光投到落梨身上,她感到莫名的压力,只得把头埋向桌面。皇上饶有兴趣盯着即墨王爷道;
“青玄,你看又是你们王府出人才!”
然后看向司炎旁边站着太监道;
“彭裕,看看司炎那里画得怎样?”
那个公公回道;
“禀告皇上,司炎公子也早已画完。”
皇上笑得异常开心,只看一眼即墨王爷,又继续问道;
“那座下有多少已经画完的啊?麻烦站起来让孤看看。”
落梨只得起身,她偷瞄一眼,前排除了景略、司炎和二皇子若央再无他人。后面的她不敢扭头造次,所以不清楚。
皇上看着站起人,收敛起笑容道;
“好,很好。你们坐下,没画完的继续。彭裕你们把画完的给我收上来。”
落梨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画的“景略”被旁边叶公公收了上去,鼓着腮帮子,爬在桌面发呆。“尘落梨。”
落梨听到皇上在喊她名字,慌忙起身道;
“民女在。”
皇上严肃着脸问道;
“刚才皇后的话你没有听吗?”
落梨回道;
“民女怎敢不听!”
皇上放下她画问道;
“那你告诉孤,画上人在何处?”
落梨道;
“回皇上,其实民女这画的就是一个人。”
皇上看一眼画,脸上怒意渐起,厉声道;
“知道在孤面前信口雌黄后果吗?”
落梨起身上前,跪下道;
“回皇上,适才皇后娘娘说这画里要有梅、有雪、有人,落梨记得清楚。皇上您息怒,或许您在这画上看不到人影,但是这画里确实有一个人。这个人他看似孤傲不予群芳争春,却有耐得风霜姿态;这个人在百花绝迹下,依然凌寒独自开本事;这个人有着清香满乾坤的品格;这个人依依如花瓣般柔情;这个人自然也风度翩翩。在落梨心中只愿,得此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个人就是这一株‘骨里红’,落梨愿做这隆冬的雪花,他想要在风霜中怒放,我便是依附在上积雪;他若收起芳华沉睡,我便化作一汪雪水,滋润他,待他苏醒。”
落梨说完,埋头跪在那里,皇上久久没有说话,她也只好一直跪着,膝盖有些发疼。即墨王爷看景略似乎想要起身往前,连忙站起来道;
“皇上,这年岁的姑娘,都爱做梦,很正常。你看她心里有这样梦想的一人,期盼着到来,而现实中没有,只好寄托于这一树红梅上了,以此物来做心中之人,倒是特别。”
皇上看着画上字,沉思了一下,念道;
“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为神。尘落梨。”
落梨以为皇上叫她,忙抬头应道;
“民女在。”
皇上放下画,看着她道;
“没叫你,孤只是在念你画上的字。”
落梨只得把头又埋下去。
“尘落梨。”
皇上又开口道。这次落梨半响后才抬头,怯生生问道;
“敢问皇上,这是在叫民女,还是在念字。”
皇上好笑道;
“叫你。”
落梨只得抬头看向皇上道;
“民女在。”
“你起来吧,看在你的字画上,也看在你刚才一番话上,孤这次且不怪罪了。”
落梨拜一下道;
“多谢皇上。”
刚想站起来,又跪了下去。皇上莫名看着她,道;
“孤都许你起身,怎么还想跪?”
落梨只得一板一眼回道;
“回禀皇上,民女被皇上龙威震慑到腿脚发软,想起来天威难抗,要不让民女再跪会吧?”
皇上笑着示意让两个宫娥把她扶起,对着即墨王爷道;
“瞧瞧你们王府出来的人,腿不管用,还能说得孤欢喜一场。”
即墨王爷用右手的食指,轻瘙着右眉道;
“那是皇上仁慈,您看这时辰差不多了,先看看其他画,别耽误吉时?”
皇后也应和着道;
“是啊、是啊,皇上即墨亲王说得是。雪神祭要紧,反正这亲王都在这里为官,那王府里再多人才,不都是要为大庆所用啊。”
皇上笑看皇后道;
“还是皇后说得对,好吧,那请皇后也陪孤一起把接下来的宫灯画纸看完。”
皇后应着,太监把桌上的画纸全收了起来,皇上和皇后还有众人,传阅每一张图画后,命宫娥把画纸拿下去,粘贴成宫灯拿来。
等宫娥把制成一盏盏宫灯送到众人手中时,天色已经微暗。皇上带着大家再度前往梅园,落梨发现此时皇宫,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皇宫各处的道上,两旁都摆满各式各彩的灯,有长的绿皮花鸟形状、有红色花朵样,有椭圆绘满美人灯、有紫色蝶形灯……来到梅园,白色的雪地里同样也摆满了这样灯,映衬得梅园有说不出的美。宫娥们每人手捧着一盏没有点亮圆柱形宫灯,跟在画这个宫灯人身边。
步伐在梅园深处一处空旷处停下,那里的积雪被清扫干净,地上十分有调理的被漂亮的灯圈起,皇上被几个太监宫娥扶持着走到中间,似乎在祷告什么,大家都很安静的注视。落梨乘机收缩着熟悉的人都遍布何处。
皇上祷告完后,旁边的太监道;
“吉时将近,各位请拿着自己的宫灯进到此处。”
宫娥带领着这些人分批进来,落梨被宫娥带进,她路过景略身边的时候,瞅一眼景略手中的宫灯,脸上笑容有些不由自主。虽这一眼,可她却看真切了,景略画的是月下的雪地白梅,和立树下望月,吹笛蓝衣女子的背影。旁边字虽然没看到,可她知道画上人肯定是自己,因为梅花树旁,有几杆竹影……
落梨拿着宫灯,站在自己位子。宫娥领着小莫过来,就在她旁边位置,小莫刚站好,就小声道;
“落梨,你这梅花画得真好看。”
落梨看一眼小莫手中宫灯,那上面倒是热闹,分明是风雪里习武图,边角上立着枝枯瘦梅花,分明是不得已加上去的,道;
“你这剑谱画得很好。不过你不是用鞭吗?干嘛画个剑在手里?”
小莫高深莫测道;
“我画条鞭,他们一猜不就知道我在画自己吗?”
落梨笑道;
“你不画鞭,他们也能猜到你画自己。瞧瞧,这位惩恶扬善大女侠。”
小莫扁嘴道;
“反正我就想画这个。”
落梨正要回她,忽然听到太监道;
“吉时到,请各位点灯。”
落梨随着小莫举起手里的宫灯,任由旁边站着的宫娥们摆弄手上东西。再随着“放!”的一声皇令,学着小莫样子,伸开手。那一盏宫灯便从手中飞起,落梨觉得很神奇,看着满天飞升的宫灯,一点点离自己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仪式完成,便不似刚才般被人管着般井然有序。大家开始走动,也开始各自说话。景略和司炎找到落梨时,她正和小莫在比划着说笑。景略站在她身后一直静静看着笑得开心的落梨,自己嘴角也被牵起。
司炎笑着打断道;
“落梨,可惜了,我没看到你画的‘心上人’。”
落梨看他一眼回道;
“我也可惜了,没看到你画的宫灯。”
小莫似乎帮谁解说似得道;
“什么心上人啊,她只画了一株很漂亮的红梅花,一个人都没有。”
司炎没好气道;
“那是有些人眼拙,没看到。”
小莫不服气的喊道;
“说谁眼拙,我就在她旁边,难道这都看不清楚。”
两人在一旁开始相互冷嘲热讽起来。落梨回头看着一直没出声的景略道;
“你看到了吗?”
景略扬一下嘴角,看着她的脸,故意道;
“我也只看到一株梅花。”
落梨白他一眼道;
“真是枉费我一片心机。”
景略好笑道;
“那你好好给我解说一下,人在何处?”
落梨没好气道;
“该说的,我都跪着在皇上跟前说完了,现在嘴皮子懒得动了。”
说完有些赌气往前走,景略跟上去。若央和若晨忽然出现在他们跟前。若晨看到落梨,很开心道;
“落梨,正找你呢?”
落梨疑惑道;
“找我何事?”
若晨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抓在手中,然后把手伸向落梨道;
“欠你的礼物。愿本在月神祭时候就应该给你的。”
落梨迟疑一下,回头看一眼景略,犹豫着该拿还是不该?若晨已经抓起她的手,把一个东西放在她手心道;
“收下,我刻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落梨伸手一看,原来是一朵白玉雕刻的梨花。若晨道;
“你名带‘梨’,又喜欢梨花,特意雕这朵梨花来送你,喜欢吗?”
落梨一时不知如何,她看一眼景略,还是把这个推到若晨跟前道;
“四皇子真是客气,落梨区区字画怎可与这个相提并论。这个落梨不敢要,还请您收回。”
若晨一看,有些急着道;
“都说这不是什么贵重物,你收下。要是你不收下,我和二皇兄都会不高兴。”
若央也道;
“是啊,我四皇弟想刻个物件送你,来找我帮忙,一起想了许久,才想到此物。”
景略看他们坚持,落梨又很为难,开口道;
“收下吧。”
落梨这才犹豫着收回手道;
“那多谢二位皇子。”
------题外话------
唉,今天先这样了,写到这里传上来了,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