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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府

一众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四阿哥面朝着门口,一张脸绷得死紧。床边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身子隐隐地颤抖着。往近一看,才发现那张秀丽的脸上已是梨花带雨。双手紧紧抓着床上那个紧闭着双眼的人,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八岁的男孩。小小的脸上无一丝血色,惨白得好似床边那女人头上正在闪着光的银钗!

“说!”四阿哥背对着后面那两人,只是盯着面前跪了一地正在抖个不停的太医。嘴里吐出一个冷如冰渣的字,咄咄逼人的眼神与令人胆颤的语气足以让面前那些本就在抖着的人瞬间心神俱裂!终于,一个看上去比其他人沉稳的老太医豁出去似的开口答道:“回四贝勒爷,臣等无力回天,世子已经、已经去了!”随着最后两个字说出口,那人竟似狠狠地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床边那本就已经心神恍惚的女人此刻更是悲痛欲绝!之前努力维持着的端庄在此刻崩塌,她哭得沙哑的喉咙低低地呢喃着:“不,不!怎么会?怎么会?不!”仿佛所有的语言都已不存在,只是重复着这几个字。

四阿哥没有回头,朝侯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扶福晋回屋。”“是!”待到众人散尽,方才转过身去。六月的夕阳暖暖地从窗户间洒落进来,也将他坐在床边的身影拉得老长——只是却没能温暖那张冷得僵硬的脸!

瑟湘楼

后院细长的石径连接着一个小小的亭子,卓雅正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这个面瘫似的男人。淡淡地,皱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灯笼映照着四阿哥的脸,忽明忽暗。桌上摆着不少酒坛,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都说人酒后吐真言或是酒后胡言,她看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例外。从拎着她来喝酒后到现在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看来倒也不能说绝对。或许那只是在某种权衡下产生的结论吧!

“你这里最是清净,也最是无忧。”终于开口了,言语间倒也没有一点醉意。卓雅忍不住想拱手道好,她觉得自己的酒量已经算不错了,没想到这个人也出乎她的意料啊!不过眼下的情况她要是敢露点笑意估计这小命就危险了,说实话,对于他的满腹的愁闷卓雅并没有多少感同身受的意思。毕竟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不是么?

黑白分明一向都是她的特征!

淡淡地回道:“这里的确挺自在的。”四阿哥见她颇有一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倒是没有恼怒的意思,见惯了阿谀奉承与虚情假意他对她的“实事求是”似乎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反之一想,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一向不都如此吗?

拿起桌上的酒坛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看向永远都是一身白色男装的卓雅道:“过几日六月十八了吧?”这突然一转的话题卓雅感觉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还是点头答道:“还有七天。”浓浓的夜色和酒气,淡淡地对话和表情。各色灯笼的光在弥漫开来……

“灵儿,这两天有没有见过司徒默?”正坐在厅里喝茶的卓雅朝身旁的灵儿问道。司徒默那个怪胎前几天只说了句“出门有事”就一直不见踪影,天知道他能有什么事。灵儿转头答道:“我这几天都没见过司徒公子了啊,公子也不知道?”看她那丈二和尚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确没撒谎了。

卓雅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门外那已经爬上了屋顶的太阳。灵儿刚出去不久就跑了回来,开口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说是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你。”小厮打扮?东西?卓雅微带疑惑地走出去却见一小厮,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灵儿带她走过去交代了那人说卓雅是他要找的人之后就退了下去,卓雅没有开口。

那小厮直接开口道:“陆老板,这是我家贝勒爷让小的交给你的,说是您务必要收下。”贝勒?卓雅问道:“四贝勒爷?”“正是。”将那盒子拿回屋里,卓雅疑惑地打开那小木匣子。里面躺着一面亮铮铮的玻璃镜子,拿出这块手掌大的玻璃镜卓雅忍不住挑眉。无缘无故给她面镜子?要她有自知之明?这四阿哥倒是有意思哈!

正撇嘴间灵儿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公子,又有个人来了。”这次卓雅问都没问,跟着走出去。跟之前一摸一样的话钻进她的耳朵:“陆老板,这是我家爷让小的交给您的,说是稀奇玩意儿。让您务必收下。”得!加了句话!

卓雅皱眉道:“你家爷?”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答道:“噢,十四阿哥。”卓雅点点头道:“替我多谢十四爷。”再次回到房里,卓雅那皱起的眉头更是平添了几分莫名其妙。

但是当她打开那匣子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不淡定,因为那里面也是一块玻璃镜子!抽搐着嘴角拿起那与之前就只有颜色不一样的镜子,前后看了看。再次挑高了眉,她很没有自知之明?

玻璃镜子是稀奇玩意儿?天知道被自己扔在灵儿房间里的有多少!好歹自己也有点钱好不好?无语至极地把那两块小小的镜子各自归位,卓雅耸耸肩转身出了房间。

中午那两块玻璃镜子确实让卓雅郁闷到了现在,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卓雅起身回房,她打算再瞧瞧那被称作稀奇玩意儿的小镜子。

推开门便觉得有什么不对,说时迟那时快!卓雅一个闪身退到门外。

看着眼前洋洋洒洒的花瓣和掉到地上还在咕噜咕噜滚动的花篮子,卓雅的脑门上刷地冒出几条黑色的火线!

阴沉地朝屋里头看去,却见一堆昙花集在一起摆出了一个说不出的形状。诧异之余更让她想爆粗口的是:那白色昙花中间立着一块大大的长方形穿衣镜!

正“五味杂陈”间司徒默忽地从门后蹿了出来,兴奋地说道:“雅,怎么样?惊喜到了不?”那嗓门儿加上速度,任凭卓雅胆大包天也被他吓得险些一个趔趄。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卓雅走近一看,原来这昙花是用浅白色的纸和布做成的!远看倒也挺像,可走近一看完全就分辨了出来。尤其是中间那面令人无语的玻璃镜,看着镜中那个满头黑线脸色凄惨的自己。

卓雅努力镇静地问道:“默,你也觉得我很没有自知之明?”司徒默见她一开口就这样来了一句条件反应地反问道:“啥?”说完又一拍脑门道:“噢!忘了还有这么个寓意了。”说完又急忙接着说道:“不是啦,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就弄了这块玻璃镜子来了。别看这么块镜子,在这里可难找了!”说到结尾还强调着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说完又“咦”了一声,他想起卓雅说的“也”。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后者的眼神看向床头的“梳妆台”上,卓雅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只能动动眼睛了。关于生日什么的她早就戒了,因为现代的生日与现在这个身份的生辰虽然是一样的。但是用着的却是钮钴禄卓雅的身子,她不知道到底要过哪一个!

司徒默会意地走过去拿过那两个盒子打开,样式没什么区别的两面镜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一副疑惑地眼神卓雅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淡淡地说道:“中午的时候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分别托人送来的,我原以为是在警告我要有自知之明呢!”现在看来莫非是知道陆卓的生辰八字,送礼来着?

卓雅对于他们这个“亲热”的举动实在是不能理解!

司徒默眼神闪了闪,诧异地问道:“他们也送这玻璃镜子?”卓雅点了点头道:“嗯,说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见她那不屑的模样司徒默挑了挑眉,卓雅见他挑眉便接着说道:“前几年见灵儿喜欢,我就弄了一大推。结果送人没送完,现在还有半箱子在灵儿屋里头呢!”司徒默明显受打击了。

也对,卓雅房间里连梳妆台都是用来放杂物的,更是没见她用过什么镜子了!

这最让卓雅迷糊的一天终于到了晚上,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下午被司徒默拎着逛了一个下午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她算是败了!

灵儿端上泡好的茶看着一副挫败神色的卓雅,问道:“公子,你不舒服?”卓雅朝她摆了摆手道:“没事,我有点渴了。”说着拿过刚泡好的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正喝茶间笑儿从门外走进来说道:“头儿,十四爷来了。”

刚明朗了一点的心情瞬间又开始纠结,卓雅放下茶杯道:“请进来吧!”十四阿哥一进门就见卓雅那标志性的淡淡表情,叫起正要行礼的她开口道:“之前的东西收到了吧?”明知故问的开幕词,卓雅答道:“收到了,陆卓多谢十四爷的好意。”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出现很狗血的精彩情况!

果然,十四阿哥正要开口笑儿又进来了。“头儿,四贝勒爷来了。”说完还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卓雅没什么犹豫地重复道:“请进来吧!”四阿哥进门的一瞬间明显感觉温度降了不少,两兄弟眼神撞到一起又分开。

十四阿哥与卓雅一同站起身来:“四哥。”“四爷。”四阿哥点点头道:“原来十四弟也在此。”卓雅见此开口道:“四爷坐。”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真可谓诡异了不少!卓雅没管他们来瑟湘楼的目的,直奔自己的主题:“二位爷送的镜子都很精致,陆卓十分感谢!”

此话一出另外那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眼中不可避免的都有几分诧异。但是情绪也控制得极好,卓雅看了眼不过才大她一岁的十四阿哥。

自己好歹活了两辈子,这么早熟还算得上厉害的未成年她还真见得不多。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就是这个效果。管他怎么回事,气氛是越诡异越好!

------题外话------

接下来——混战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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