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对熙哥哥说了什么?”
“原来是南宫小姐,请坐。”兰儿走到茶桌前,为南宫魅倒了一杯茶,这南宫家的人做事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我是在问你,你到底对熙哥哥说了什么,前天还好好的,为什么就变成那副德行了?”南宫魅想起欧阳容熙喝醉酒的样子就很难过,那样颓废的欧阳容熙她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容熙即使喝醉了嘴里念的还是燕兰的名字,南宫魅知道一定和兰儿有关。
南宫魅不坐,兰儿倒是优雅的坐下了,“我只是和王爷说了实话而已。”
“什么实话?”
“那是我和王爷之间的事。”
南宫魅看着兰儿收拾到一半的衣服说道,“你要走?”
“恩,两天之后。”
“可是你是熙哥哥的妃子,作为妃子你想要离开他?”南宫魅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好不容易她决心放弃了,她甚至很羡慕兰儿,可是兰儿却要离开,这是她怎么都无法理解的。
“可以说是。”
“为什么?熙哥哥那么在乎你,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有很多事情很难解释,只能说我和王爷之间是有缘无份,我不是他心里所追寻的灵儿的影子,他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还没等兰儿的这句话说完,南宫魅就摇着头否定道,“你错了,熙哥哥根本就不喜欢灵儿,你也不是灵儿的影子,他对你都是真的。”
原以为南宫魅回来刁难,当南宫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兰儿倒是对南宫魅有些改观了,说道南宫魅,兰儿想起来他们小时候还见过,那个时候的南宫魅高傲不可一世,还说过柳家的坏话,曾经兰儿也反击过她。更有意思的是,南宫魅还差一点就嫁给了女扮男装的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逢真是很奇妙,现在再次互相面对着,却都已经改变了很多。南宫魅似乎比以前懂得替别人考虑了,由此可见,南宫魅对欧阳容熙是真的喜欢,喜欢到只要欧阳容熙幸福就可以了,原来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劝和的,兰儿一下子就对南宫魅有了好感。一身鲜艳的红衣,娇艳而火热,让兰儿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曾经的晴儿也很喜欢穿一身张扬的红衣,只是现在更偏爱于黑色了。
“你喜欢王爷。”兰儿笑着说道,南宫魅被这突然一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微微发热。
“……是、是又怎么样?我不会来破坏你们的。”南宫魅是一个直率的女孩子,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必要掩饰,南宫魅还以为是她的出现才会出现兰儿和欧阳容熙的不合的,就记着辩解道。
“呵呵呵……”兰儿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很可爱,有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喜欢他,真是王爷的幸运,而且你没有必要为我和王爷之间的事介怀,这与你根本就不相关,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被兰儿突然说可爱,南宫魅竟然有些高兴了,还没有人说过她可爱过,“……咳咳,你是真的要走?难道真的不能为了熙哥哥而留下来,他喜欢的是你,你离开对他的打击绝对不会小于灵儿的离开,我不想再看到熙哥哥绝望的样子了。”南宫魅也坐了下来,她也忽然发现兰儿其实是一个很亲和的女子,与她印象中的那些妃子很不一样,也许就是这个不一样才让熙哥哥如此的迷恋吧。南宫魅从来没有和女子谈过心事,可是现在她却很想和兰儿说说话。
兰儿眼里有些暗淡,她知道欧阳容熙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的,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痛苦总比以后痛苦好,“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而他也要学会自己站起来,男人该有男人该做的事,老是为了儿女情长而心伤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的懦弱罢了。绝望谁都有,他的绝望甚至称不上绝望。”
“你……很狠心。”南宫魅费力的想出一个词来形容兰儿,说出这样的话的兰儿就是很狠心。
“那也总比假心好。”
南宫魅看着兰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女子不都是希望找到一个完美的男人为依靠吗,可是你却要离开熙哥哥,还说了那么无情的话。”
“我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女子,我想要的也只是普通的女子所有的,也许对王爷是残忍了一些,但是这也是无奈的,他伤心还有你关心他,我伤心,又有谁呢?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只会依附的女子,我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去要。相信你也一定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的。”
的确,这样的心情南宫魅是能理解,兰儿的心思就像她不想作为南宫世家的强大的筹码一样,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不会随波逐流。
“……可是到底是什么,连熙哥哥都比不过?”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你所追求的不一定是对的,也许你以后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至少我现在是不会后悔的。”
南宫魅觉得兰儿和她一样的倔强,甚至更甚,她用离家出走的方式来逃避包办的婚姻,而兰儿用离开熙哥哥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南宫魅在想也许在兰儿的心里还有一个让她奋不顾身的男子吧,不然怎么会离开欧阳容熙呢?
兰儿又给南宫魅换了一杯茶,原来的那一杯早就已经冷掉了,兰儿就像是一个姐姐一样对南宫魅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欧阳容熙,就用心的去对待他吧,他不是无情的人,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你的心的,也会接受你的,只是被我伤过的他需要一些时间。”
南宫魅皱着眉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把熙哥哥推给我,这对熙哥哥太残忍了。”
“我没有要把谁推给谁,我只是觉得一心想要过着远离喧嚣生活的欧阳容熙,和你在一起会是很幸福的,因为你可以给欧阳容熙那样的生活,而我却不可以。对欧阳容熙来说也许真的隐居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就不用面对由她一手造成的残酷现实了,也不用面对欧阳世家对柳家所作的一切的罪孽了,如果是欧阳容熙,兰儿愿意宽恕一回,只要欧阳君傲来承担就可以了。
“我不要你给的,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拿。”
南宫魅任性的说道,兰儿只是微微一笑,在南宫魅的身上看见了晴儿昔日撒娇任性的样子了,兰儿不知道当一切谎言都揭破的时候,南宫魅是否还会这样跟她平心和气的说话,也许会是刀剑相向吧。
在面对兰儿的时候,南宫魅有着很沉重的感觉,她不了解兰儿,也无法明白兰儿身上的沉重从何而来,和兰儿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反倒是让兰儿说了很多的话来劝导她。南宫魅也人认定了兰儿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怪不得就连一向都很挑剔的南宫越也对她那么的迷恋,只可惜,南宫越和欧阳容熙都不是兰儿想要的人,南宫魅开始有些好奇,兰儿心里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南宫魅一心还担心着欧阳容熙,所以没有坐一会儿就离开了,本来南宫魅是满肚子的气来的,可是走的时候却是一点气都没有了,面对这样的兰儿,南宫魅气不起来,一个有自己追求的女子是没有错的。
刚刚送走南宫魅,兰儿就又迎来了南宫越,其实南宫越早就来了,也是为了欧阳容熙,只是看见南宫越和兰儿在说话就没有现身,南宫魅和兰儿的谈话他都听见了,而且听得有些气,怎么听都好像兰儿像是在交代事情一样。
南宫越一走进兰儿的房间就坐在了兰儿的对面,“熙说你要进宫,我有点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进宫?”
“奉旨而去。”
“那也不是非去不可,只要你不想去,熙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你去的。”
“然后他们父子成仇,兵刃相见?”
“你是为了熙,才进宫的?”
“不是。”
南宫越没有放过兰儿脸上任何的情绪,可是兰儿脸上淡然的面无表情,南宫越很不喜欢这样的兰儿,“因为你要离开,熙现在都不成人形了,你真的忍心就这么离开?刚才听你说话,好像不想再回来的意思了。”
“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
南宫越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兰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其实我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样,我没有那么好,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利用欧阳容熙,利用他把我带进皇宫,让我见到了欧阳君傲,利用他帮我灭了燕国,这一切都是我的谋划,现在我要的几乎快要得到了,所以他对我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
“啪——”兰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停不下去的南宫越打了一巴掌,对面的南宫越愤怒难忍,这是南宫越第一次这么的生气。
兰儿嘴角有着血腥,嘴角有些麻木了,转过头,看着南宫越露出一个笑,“呵呵呵,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吧。”
“如果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愿意马上相信你,只要你说!”
“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越抬起手握着兰儿的下巴,食指擦拭着兰儿嘴角留下来的血,又是心疼,又是挣扎,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他一心所想要知道的兰儿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女人,这叫他如何去相信,“这一巴掌打在你的脸上,却让我的心好疼,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你到底还要什么?你的仇不是已经报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告诉我,我会全都给你的!只是……只是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呵呵呵,我知道南宫世家富可敌国,没有什么事你买不到的东西,我也知道欧阳容熙是堂堂五王爷,手里的权力更是可以得到一切。可惜我要的东西,就算是你们也给不了,只有欧阳君傲可以。”
“到底是什么我和熙都给不了你?皇权?地位?荣华富贵?我所认识的兰儿可不是这样的女子,你到底是不是兰儿?”南宫越捏着兰儿的下巴,真的是很希望可以撕下一张人皮面具下来,可是兰儿的皮肤都已经红了,还是没有什么人皮面具。
兰儿仰起头笑着说道,“你少说了一样,这样东西包括了所有,那、就、是、天、下!”兰儿清楚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南宫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天下’这样的字眼竟然从淡然的兰儿的嘴里说出来,一个女人竟然要天下?说出去一定会笑死很多人的。
“不要跟我开玩笑,我都快要笑出来了,你要天下做什么?”
“有了天下可以做很多的事,很多连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到欧阳君傲的身边去?”
“是的。”
南宫越艰难的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去看那很丑陋的笑,“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你,就凭你对熙所作的事,我就可以杀了你。”
“曾经欧阳容熙也差一点就杀了我,也不差你一个,如果你真的下得了手。”
南宫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兰儿的脖子上,却还没有收紧就放开了,兰儿说得对,他下不去手,兰儿口口声声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南宫越就是无法相信,现在的他很混乱,看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他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南宫越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一点都生气,他说道,“兰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傻吗?皇宫是女人的坟墓,你偏偏要迫不及待的进去,而且还是奔着欧阳君傲而去,你知道欧阳君傲谁吗?他不只是欧阳容熙的父亲,更是天朝的皇帝,你以什么身份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去分享天下?!你醒醒吧!”
兰儿面无表情的起身,伤一个也是伤,伤两个也是一样,兰儿对南宫越说道,“该醒的人是你们,是你们一直都活在自己的美梦里面,以为只要你们喜欢我就会接受,可惜儿女情长重来都不是我要的,我的要是可以把一些都踩在脚下的权力。坟墓又怎么样,至少是站在最顶端的坟墓。”
南宫越不住的点头,“好!好!真是太好了!我和熙都瞎了眼,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你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燕兰,你是世间最傻的女人,你也注定一辈子孤独的!”
苦涩伴随着‘灿烂’的笑在兰儿的嘴边慢慢的荡漾开去,兰儿已经麻木了,再残忍也无法再伤到她了,她本来就是孤独的,不在乎是一辈子。
南宫越看着兰儿脸上的笑也跟着笑了起来了,他是在笑他自己,也是在笑这可恶的世事,世事太残忍,也早就了残忍的事实,在兰儿的心里不是只有一个结,而是一个枷锁,兰儿将她自己锁在里面,别人伤不了她,她也将自己困死在里面。南宫越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用心都是那么的可笑,是啊,凭什么,他喜欢,她就会也一样的喜欢,是他傻傻的靠近,又傻傻的自以为是。还很自信的以为解开兰儿心结的人一定会是他,结果呢,他和欧阳容熙都会狠狠的耍了。南宫越忽然感觉好累,看来他是出来得太久了,也是时候回去的时候了。还是寺院的生活好,虽然单调却不会有欺骗和伤害,那里的都是真的。
曾经他的师傅说过,在他的命里虽有很多桃花,却没有注定的因缘,他的缘属于佛祖,除非有一个让他奋不顾身的女人出现,曾经他以为兰儿就是他命定,让他奋不顾身的女人,可是现在才发现不是这样的。可是他是真的对兰儿动心,也是真的打算奋不顾身的,可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看来就算是师傅的话也未免都是真的。
又是一个冷漠的背影,留给兰儿,兰儿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她早就警告过他,不要靠近她,可是他偏偏不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有交集了。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走的那一天,兰儿坐在马上从皇宫的正门离开了,身边还有同样骑着马的影,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谁了,没有人来送她,就连皇宫的守卫都没有。宫门在身后慢慢的关上,就好像兰儿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兰儿回首,最后看了一眼那依旧显示着辉煌的城楼,那里空空如也,浓浓的寂寥感席卷全身,她又是变得什么都没有了,离开一个宫门,走向另外一个宫门,她永远都是一个人的。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无数的落叶,纷纷扬扬的飘落,兰儿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慢慢的收进怀里,双腿一夹,坐下的马就飞快的跑了起来,没有一丝迟疑……
在城楼的宫墙之后,其实欧阳容熙一直都在,他看着兰儿出宫门,看着兰儿最后的回首,看着她眼里落寞的表情,明明走得那么坚决,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既然有些舍不得,那为何又要那么残忍的离去?兰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一切?
兰儿一离开,欧阳容熙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一直留在兰儿住过的房间里,好像这里依然还有兰儿在一样。欧阳容熙坐在兰儿经常坐的画案之前,兰儿最喜欢的就是安静的画画了,现在上面还有很多的画,欧阳容熙小心的一张一张的翻阅着,每一张都是兰儿很认真画的,欧阳容熙都很宝贵不已。
一张小小的宣纸从花纸里飘落了下来,落在了欧阳容熙的脚边,欧阳容熙弯腰拾起,小宣纸之上没有画,只有一行字,字迹娟秀,那是兰儿的字迹:
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最后的字迹有些凌乱,也许是写的人的心情是很凌乱的吧,欧阳容熙拿着这张小宣纸看了很久很久,这一句话里为什么都透入出无限的忧伤呢?什么叫天上人间?
欧阳容熙突然慌乱了起来,也许他是错了,兰儿不是那么无情的……
“来人!备马!”欧阳容熙急着起身大声喊道。
门口刚好是前来报信的岳将军,听到欧阳容熙的喊声问道,“王爷您要去哪里?”
“本王要去追兰儿!”
岳将军不知道欧阳容熙口中的兰儿是谁,只是有些着急的说道,“王爷,小的有要事禀告!”
欧阳容熙的心里全是兰儿离别前回首时的寂寥和宣纸上的那一行字,没有心情去听岳将军的话,绕过岳将军向外走去。
可是岳将军在欧阳容熙的身后大声的说道,“京城急报,六王爷欧阳御殷密谋造反,暗中刺杀皇上!”
欧阳容熙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了,转过身走到岳将军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六王爷欧阳御殷密谋造反,暗中刺杀皇上!不过没有成功,反被皇上给拿住了,皇上盛怒,皇上将六王爷以及所有的家眷都软禁了起来,而且将其他王爷也都召回了京城,幽禁了起来,现在朝野上下都暗潮云涌,一片混乱!”
欧阳容熙震惊不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半个、半个月前了。”因为这里离京城很远,所以现在才知道。
“怎么会这样?”欧阳容熙不敢相信六弟会密谋造反,而且事态变得那么严重,其他的王爷也被幽禁了起来。
岳将军抬起头看着欧阳容熙犹豫着说道,“王爷,相信很快召您进宫的圣旨就会来了,您打算怎么办?”如果回去的话就一定会是幽禁的下场,皇上是不会因为欧阳容熙有战功而做另外的待遇的,相反的现在的欧阳容熙手握重兵,是皇上最该忌惮的人了。
“班师回京!”欧阳容熙说道,现在的欧阳容熙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岳将军说圣旨,让他想到了影所带给他的密旨,皇上已经召兰儿入宫了,难道?
“不行!”岳将军急着说道,“王爷请听小的一问,现在您回去要做什么?”
“本王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六王爷造反,皇上因此怀疑所有人,将所有的王爷都囚禁了起来,现在就差您了,您要是现在去,就也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说,皇上会怀疑我也想造反?”
“您现在手握重兵,又位居燕国,换做是谁,谁都有这个顾虑的。说不定,王爷在骆城的家眷早就已经被召进宫了。”
“父王怕我起兵造反,所以将我的家眷当做要挟的筹码来制约于本王?”
“恐怕是这样!”
“不可能!”欧阳容熙在否定岳将军的时候,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了,兰儿不是已经召进宫了?可是兰儿是自己要进宫的。
欧阳容熙的脑海里闪过兰儿写的: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难道兰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代替他进宫?
欧阳容熙有些糊涂了,兰儿怎么会知道六王爷造反的事?
岳将军不安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欧阳容熙,“王爷……现在不是您犹豫的时候,等到圣旨已到就来不及了,到时候您只有乖乖的交出兵权了。”
欧阳容熙抚着有些疼的头,“让本王静一下,本王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