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国师府就热闹起来。
一辆宽敞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门前。
狐千千三人上了马车,仔细瞧了瞧有没有遗漏后,马车这才缓缓启动。
“按这速度,多久能到锦州?”狐千千懒洋洋的半躺在柔软的毛毯上。
“大概需要五日。”边说着,百里月又翻了一页书。
狐千千点头,又望向魇祟,那人已撑着头,似睡非睡。
无奈低叹,这气氛真是沉闷的可以。
想起荒废已久的修炼,狐千千便盘膝打坐起来。
一晃便过去了两个时辰,百里月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太阳穴,撩起车帘看了看窗外,回过头对着魇祟道:“时候不早了,让她过来先吃点东西罢。”
魇祟起身走到狐千千身边,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身体。
砰——那身子就仰面倒下了。
不会是修炼走火入魔猝死了吧?魇祟一慌,急急将指尖凑到她的鼻前。
气息平稳,绵延悠长。
竟然是睡着了!
魇祟脸色一黑,使劲摇晃她的身子:“死女人,醒醒。”
狐千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拍开魇祟的手:“教了多少次了,要叫主子!没大没小。”
“你别得寸进尺。”魇祟咬牙切齿。
“难不成我怕了你不成?”狐千千斜眼看着他。
“死女人,不跟你一般见识。”魇祟一掌拍向身边的木箱,那箱子居然奇异的抖了抖。
狐千千眯起眼,和魇祟对视一眼,一把掀开木箱。
缩成一团的小拾抱膝坐在在木箱中,看见他俩,瑟瑟发抖起来。
“你怎么跟过来了?”狐千千将他从箱子里扯出来。
“小拾不想一个人呆在府里··主子,对不起,小拾··小拾不想离开主子。”小拾眼泪汪汪的抱住狐千千痛哭起来。
“所以你就偷偷藏在车上?!”狐千千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
“对··对不起,既然主子不要带着小拾··,小拾这就回府。”小拾一边抽泣着一边就要跳下马车。
“罢了罢了,你就跟着罢。”狐千千无奈的拉回小拾,看着他哭红了的双眼,叹息一声,温柔的拭去他的眼泪,“怎么就这么爱哭鼻子呢?”
一看到他的样子,不知到为何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至此,一行三人就变成了一行四人。
小拾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一路上安分的很。
“吁——”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探进头来,“大人,这边有家客栈,今夜就在此休息一晚吧。”
“恩。”百里月点头,缓步走下马车。
魇祟和狐千千一直是幻化过的样子,而百里月乍一看也是颇为平凡,虽然气势不凡,但众人皆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带着家眷前来投宿,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旁的眼尖的小儿凑上前来。
“住店。”百里月淡淡的瞥了眼人满为患的大堂。
“客官,真不巧,小店只剩下了两间客房,您看···”
“没事,我和小拾一间,你们两个一间。”狐千千上前道。
“主子,小绿姐姐怎么能和国师大人住在一起呢?还是我跟国师大人一间,你和小绿姐姐一间吧。”小拾凑上来道。
狐千千看了看一身女装的魇祟,一时疏忽,居然忘了这碴,当初为了奚落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现在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向一脸淡笑的百里月,这家伙明明知道内情,还一副毫不相关的样子。
“小拾啊,你的小绿姐姐实际上是个男人,只不过他只喜欢穿女装扮女人,主子我只好将他当成女人了,明白了吗?”
“啊?”小拾的嘴长得大大的,诧异的看着魇祟。
“死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魇祟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这是房间的钥匙,在楼上左转的丙字房和丁字房。”小二兀自的插进剑拔弩张的气氛,递过两把钥匙。
魇祟拿过其中一把,招呼也不打的上了楼,他怕再呆在这儿,会把整个客栈都毁了。
狐千千接过,扫了眼吵吵嚷嚷的四周:“小二,这店里为何有这么多人?”
“客官,您有所不知,这锦州好像出了什么鬼怪,死伤无数,锦州衙门张贴了布告,若是有人取了那鬼怪首级,便赏白银千两。”小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无数能人异士都被吸引过去,不巧,本店恰好在去锦州的必经之路,所以这几日的生意分外红火。”
“哦?那可有人见过那鬼怪一眼?”狐千千又道。
“当然了,不过每个人都形容的不一样,听说那鬼怪的眼睛是血红血红的,比铜铃都大,全身上下都是白毛,獠牙长在外面,专门吸人血,吃人的心脏。”那小二为了增加逼真性,面孔也狰狞起来。
“噗哧——”狐千千实在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来,“真是好吓人的怪物啊,哈哈。”那笑声婉转,如银铃般悦耳。
大堂中有几名正在用餐的武林中人循着声音望过来,却见到一位样貌清秀的红衣女子,再往下,虽然样貌尚可,但那身材却是诱人至极,不由得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姑娘,在下是曲风门的弟子曲云长,想请姑娘赏脸喝上一杯,不知可否?”一位身着宝蓝色锦衣的男子首先站了出来,面容倒也颇为俊朗。
“好啊,你们先回房吧。”对着百里月和小拾说完,狐千千径自上前,接过曲云长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曲云长眼中带着赞赏,又给狐千千满上。
“姑娘,我也敬你一杯。”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几个端着酒杯的人。
“好。”狐千千毫不推辞,又是一饮而尽。
“姑娘真是豪爽,在下也敬姑娘一杯,先干为敬。”
“····”
原本就吵闹的大堂因为狐千千的加入更加热闹。
月亮高高挂起,繁星洒满了夜空。
“女侠饶命,在下不胜酒力,还是隔日再饮吧。”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人就要临阵脱逃。
“不行,难得今天我有兴致,你们就陪我喝个痛快。”狐千千哪能放过?上去又灌了几杯。
一旁的小二和掌柜均是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如此海量的女子,另外,这酒钱,他们该找谁要呢?
等狐千千颇为尽兴的时候,大堂内早已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人。
狐千千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各位··今日就不陪大家了,来日···咱们再一醉方休。”说罢,踩着脚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就上了楼。
狐千千眯着眼,借着昏暗的烛火打量着房牌。
自己是要进哪间房的?
丙.丁.丙.丁···
头有点昏昏沉沉,连脚下都有点不稳。
狐千千一咬牙,随手推开一道门,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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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