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好像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
狐千千摸索着走在房中,四肢开始不听使唤,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晃晃悠悠的踩不踏实。
指尖触碰到柔软的被褥,狐千千心下一舒,掀开被子就要躺进去。
“谁?!”手腕被猛然抓住,身子被大力压在床框上,突出的木板抵着狐千千的后背,令她难受的扭了扭。
“唔··难受··”狐千千轻哼出声。
“你怎么进来了?”声音传到狐千千的耳朵里,含糊不清。
“什··么?”狐千千移开身子,偎进了软和的被窝中。
“酒气这么重,死女人,你掉酒缸了不成。”魇祟想将狐千千拉开。
“别动··困··”狐千千啪一声拍开他的手。
魇祟下床,点燃床头的烛火,昏暗跳跃着的火光堪堪照亮了整个房间。
狐千千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
“死女人,给我醒醒,你的房间在对面!”魇祟伸手摇晃她的身子。
狐千千难受的扶着头,拼命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晃动着的人影:“呕···”作势就要吐。
魇祟这下可慌了手脚,急急松开她,狐千千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该死。”魇祟低咒一声。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魇祟走到床边,凝视着狐千千。
昏暗的烛火下,她的面容若隐若现,眉间不安的堆起两座小山,因为醉酒的缘故,脸颊上好似绽开了两朵开的正艳的桃花,引诱着人忍不住采撷,鼻尖晶莹点点,小嘴无意识的微张。
顺着那弧度优美的脖颈看去,凌乱的衣襟下,是细致的锁骨和大片凝脂般的肌肤,那傲人的曲线,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起伏。
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掺杂着酒香在鼻尖缠绵不去,馥郁撩人,引人沉醉。
魇祟的呼吸有些急促,心中如擂鼓。
气息不稳的凑上前,那娇美的容颜缓缓在眼前放大,连那细致轻颤的睫毛仿佛都能数清。
魇祟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醉了,竟然觉得这死女人美得令自己心颤。
狐千千仿佛做了什么好梦,眉间舒展开,嘴角也轻轻勾起,那胭脂色的朱唇泛着透亮的光泽,淡淡的酒香随着她的吐息,慢慢氤氲开来。
魇祟只觉得脑袋一热,头一低,就覆上了那张诱人的朱唇。
本想浅尝即止,却被那甜美的滋味诱惑了心神。
辗转反侧间,那唇色愈加水润诱人。
那香舌犹如灵巧的小蛇般,勾的魇祟愈加心痒难耐。
那手掌也忍不住贴上那细致如锦缎的肌肤,触手升温,令人爱不释手。
酒香愈加浓郁···
就在魇祟想再次一亲芳泽时,脑中却猛地一惊,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狐千千,急急抽身离开。
没想到狐族的魅惑之术这么厉害,连自己差点都栽了个跟头。
当下便压制住自己暴动的心神,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看来是太久没找女人泻火了,连这么点诱惑都把持不住。
魇祟回头看向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狐千千,低叹,没办法,只能将就一晚上,睡在地上了。
狐千千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等她清醒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明朗。
从床上直起身子来,摸摸额头,还是有点酸痛,四肢也有些乏力,看来以后还是少碰点酒为上。
视线扫向四周,就看到地上铺了一张被褥,魇祟躺在上面,还在沉睡。
单薄的女装底下是属于男儿的健朗身躯,虽然女装也挺适合他,但也始终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真不知道他当初换上女装的时候,心中是何感想。
思及此,便出门唤来小二,给了些银两,让他取一套男装来。
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了,不到片刻便送来一套石青色的男装。
“小姐,因为不知道大小,就随便挑了件,要不您让要穿的人试试?”
狐千千把手上的衣服抖开来看了看,心中估量一番:“不用了,大小差不多,有劳你了。”
“小姐太客气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小的就在楼下候着。”说罢,就识趣的离开了。
狐千千关上门,回头就瞧见魇祟坐在了桌边。
“穿上吧。”将衣服扔给他,“可惜,以后就看不到你穿女装那美丽动人的样子了。”狐千千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魇祟狐疑的看着扔过来的男装,这女人这么好心了?
仔细检查一番,确认衣料完好,魇祟放下心来,只要能换下这一身该死的女装,就算是陷阱,他也跳的甘之如饴。
闪身退到屏风后换上男装,他要让那女人知道,他的男装可是更比女装‘美丽动人’。
果不其然,等自己走出屏风,果然看到那女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骚包的幻化出原本的容貌,那桃花眼勾魂似的看着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换上男装,眉眼间就自有一股阳刚之气,虽样貌柔美,但绝对不会和女子混为一谈。
狐千千皱着眉打量着魇祟,好像少点什么··
目光游移到他有些散乱的青丝,目光一亮,走到魇祟身边道:“蹲下来。”
“做什么?”虽然这么问,但身子还是乖乖的蹲下。
轻轻柔柔的将他的发丝拢起,狐千千从发上拔下一根羊脂玉簪,斜斜的将之插入魇祟的发间。
发尾不时的扫过魇祟的脖颈,令人心痒难耐。
狐千千停了手,又细细的看了他两眼,手,抚上他的面颊,由衷的赞叹道:“很美。”
一向和自己争锋相对的人忽然转了性,到让魇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你和燕京那伶人馆的素衣比起来,谁更胜一筹?”狐千千眯着眼笑看着他,邪恶的像只狐狸。
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转了性子?明明还是一样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