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疼,疼,解忧,我头疼,疼死了。”
解忧睨她一眼:疼死活该。
云灭绝立刻挤出点泪光,蹲墙根下可怜兮兮地呜咽:“呜呜,疼,疼。”
“离离。”楼子期不满地跺跺脚,抬手把她搓怀里揉揉:“离离,她们欺负人家,她们羡慕人家长得美,嫉妒人家讨你喜欢,处处针对人家,刁难人家。”
不二拿眼白看他:“楼公子,男人长成你这样没什么好显摆的。”
楼子期妖媚一笑,嗤之以鼻:“身为女人竟然长得还没男人好看,你俩好意思站我身边,我都不好意思哭。”
“你——”欠抽吧。
“怎样?”楼子期送半张脸过去,谁让你们俩姐妹长一样,鄙视都省眼力,措拨都省口水。
不二大脑一热,冲上去就想抽他两下,什么人呀,抽飞那张脸得嘞。
唯一赶紧拉住不二,对上楼子期也没什么好脸色:“楼公子讨不讨大小姐喜欢,奴婢们都清楚的很,说这话之前最好先称称自己的斤两。”
楼子期扶住小腰,兀自风骚:“瞧这话说得,我楼子期再怎么不得势也是个有名分的妾,你们俩就算得宠也不过只是奴婢,呵呵,记得下次跪着说话,否则我剥了你们的皮。”
“姓楼的,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敢听,我试试又何妨。”
“楼公子,这里是云淼宫,不是你的望君阁。”
“你该庆幸,若是在望君阁,我和你说话都得按字算钱。”
不二立刻指着他飙嗓门:“你以为你是谁。”
楼子期随口接道:“卖笑不卖艺的,卖身不卖肉的。”
唯一拔高音调:“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楼子期搂紧怀里的小人,一脸炫耀:“你家大小姐都在我怀里,你说轮不轮得到我放肆。”
俩丫头愤恨地咬牙,这男人死了比活着威胁小。
楼子期玩味地肆意,看不出来步善才还挺受拥护,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丫鬟的品味。这样看来他爬上正夫之位指日可待,可爬上去之后他该干什么呢——
“呜呜,疼死了,死啦死啦——”灭绝揪着楼子期的衣襟喊疼,可人家都忙着瞪眼,愣是没人理她。
解忧冷眼看着四人,觉得一个比一个幼稚,闲的吧,日子过得都安逸到吵架了。
步善才也冷眼旁观却不能置身事外,对比之后的一败涂地是最沉重的打击。楼子期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近乎无辜,美得连同为男人的他也忍不住失神。或许他的才能足够傅离人把他留在身边,可又能有什么方法保证他永远不失宠。没道理,这男人看着都比他优秀,没道理宠他不宠楼子期。
“大小姐,这种人留着只会是祸害。”
“大小姐,这种人杀了都不可惜。”
楼子期捏着傅离人的手臂猛摇:“离离,你听,你听,人家可没冤枉她们俩,在你面前都这副要置我于死地的嘴脸,何况背地里对人家的心狠手辣。”
不二剥了鞋就往他脸上砸:“姓楼的,你别血口喷人。”
楼子期抱着傅离人旋身躲过:“难道你刚才的话就是信口开河。”
唯一也想上去给他一脚:“杀你又如何,你这种自己送上门的还不配我们大小姐可惜。”
楼子期眉眼邪挑,妖气如荼:“是吗,照姑娘的说法,原来自己送上门的都是贱骨头呀。呵呵,还好人家有三书六礼,七十二聘,至少全城轰动,人尽皆知,好过一些人,连个巴掌都没响一下。”
步善才脸色骤白,惨白,最坏的打算下是他命悬一线的不甘。
不二直接往楼子期脸上招呼:“你闭嘴,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以为她不敢动手,大不了她不上刀子,只出鞋底。
“啊————”楼子期立刻尖叫:“杀人啦——,救命啊——”
“姓楼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唯一也不比不二理智多少,应该说女人遇到了爱慕的男人都难免冲动。
“呀——,你们真卑鄙,竟然以多欺少。”
唯一不二才不跟他废话,鞋底配合指甲,打得就是他的脸。
朴素少年顷刻间对上,单手截下俩小丫头的攻势。
不二红眼:“你竟敢反抗。”
不反抗地任你打吗,楼子期失笑:“你白痴我也不是傻子。”
“你今天死定。”
“哎——呦——,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们,大小姐也不敢把我怎样。”
“楼子期——”
楼子期转脸害羞地吻吻傅离人的嘴角:“你说是不是呀,离离。”
三人转眼开打,拳脚无眼,杀气乱飞。
步善才看着纠缠的人影,脸色越来越白,他不由自足地去想那些最坏,假设的惶恐如丝线捆缚心脏。他现在的全部都是傅离人给的,换句话说,傅离人掌握了他的全部。富足的生活,喜欢的工作,母亲逐渐健康的身体,妹妹们不再寄人篱下的心安,他仰仗她的权威,依靠她的财富,在受她宠爱的光圈里,他甚至可以怠慢钱来来的奉承。
可经历过一次变故,他又怎么能够接受的理所当然,自以为是地将一切都看做应该。如果曾经那些握在手心的东西都易碎如琉璃,如今她给的一切也真实如泡沫。他可以想象,一旦她不再需要他,他完全相信,只要她动动手指,他跌落的速度会快过那次家道中落,他重伤的程度恐怕穷尽一生都无法恢复。
云灭绝挣扎出楼子期的怀抱,缩地上滚两圈:“呜呜,疼,疼死啦——”
滚得真假,解忧丢她对白眼,慢悠悠地晃过去隔开楼子期。
“疼,头疼,呜呜——”云灭绝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她给他机会,如果他抓不住,她就把机会让给别人。
“离离。”楼子期‘心疼’地凑上去:“我给你揉揉。”
解忧——啪——地拍开他的手:没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疼,疼——”灭绝委屈地看眼步善才,喵了个咪的,她想给他换个脑子。
步善才愣了一下,别扭地别开视线,不值钱的自尊与自我嘲笑的自卑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呜呜,疼,疼死了。”灭绝使劲嚷嚷,夸张地是个人都觉得假。
楼子期多心地看向温吞的步善才,他眼瞎,傅离人的品位难道仅限于此?!
“呜呜,善才,人家疼,人家要抱抱。”
还真就只有这种品位!
步善才怔愣,心底跳窜的火苗瞬间被楼子期眼中的鄙视冻成碎片,他怯懦地退后一步,可笑自己的自知之明,何必自取其辱。
云灭绝抽抽鼻子,放弃哭,直接嚎。
解忧一个冷眼,直白地凌迟步善才:你过不过来。
步善才颤了颤,对解忧的映像始终停留在她踩他的那一段,可就这层阴影也足够他立刻出现在傅离人身边。
“善才——”灭绝小女人地捏住他衣袂一角,抬起的小脸泪迹未干,书写娇柔:“头疼。”
步善才眉心轻蹙,习惯了看她的素颜,却仍不由自主地恍然于这一刻的天地初朦。不喜欢那是假的,她拥有所有能另他喜欢的资本,甚至是爱上的资本,可同时成正比的还有另他讨厌的资本,他早已不是眼高于顶的少年,在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定数的情况下,他不会去考虑女人和婚姻,更何况是傅离人这样的女人。步善才犹豫地抱住他,动作僵硬地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我,你,很疼吗?”
云灭绝把脑袋搁他臂弯里,淡淡的火药味另她瞬间抓住了前世的心安:“嗯,疼,很疼。”
“我,我能,做些什么?”步善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肩头,笨拙地维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帮我揉揉。”
“好。”
步善才手抖一下,不自然地按上少女的额角,轻轻揉压。他有点茫然,不懂为什么不是楼子期不是解忧而是他,楼子期或许更尽心,解忧肯定更有经验,没道理让他来做。
“嗯——,你轻点。”
“对,对不起,我轻点。”
“又太轻了。”这男人——
步善才赶紧全神贯注“现在这样,可以吗?”
“嗯——,还行。”灭绝依偎在他怀里,轻皱的眉心在男人略显生涩的按摩手法下渐渐舒展。她认为步善才适合嫁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对他家人的态度,他对母亲的孝顺,对妹妹们的关怀,都让她觉得他是个顾家的男人,而这点尤其像她爸,而她和她妈都觉得挺好。
楼子期心里不是滋味地看着傅离人享受的脸,死女人竟然不陪他玩:“离离,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关心人家了。”
解忧剃剃指甲,觉得他就是欠抽。
步善才没意义地看他一眼,可这会只要他看都有意义。
“是吗?”不是压根没关心过嘛。
“你看,你和人家说话的语气都变冷淡了。”
“慢慢习惯就好。”
“离离,步善才他容不下我。”
步善才讶异,他哪有,就算有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呀。
云灭绝浅浅一笑:“人之常情罢了,你激动什么。”
“他还指使那俩小丫头挤兑我。”
“我觉得你挺乐在其中啊。”
谢谢脂色的花花,钻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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