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个变态的思想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够想得出来的。
秋炎和子婴出去找银生找了大半夜,等他们筋疲力尽地回去的时候却看见银生又在屋子里摆弄棉花糖。
她看着银生毫无自觉地坐在沙发上玩着棉花糖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憋屈和无奈。我怕你出事找你找了大半夜,你却在这里给我玩棉花糖?
她眼里的火苗闪现了一下,立刻冲过去:“银……”
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银生打断了:“我找,到,他了。”
“……什么?”秋炎顿住了身形,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因为那一瞬间她的情绪变化太快,导致肌肉痉挛了。
银生湛蓝的眼睛看着秋炎,精致得无可挑剔的容颜便浮现出纯真的神情。他的漂亮眼睛闪烁了几下,把手里的棉花糖扔掉,笑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在,这里。”
大概因为说话激动的原因,他说话时咬字的错位更加严重,话都说完了嘴巴才开始一闭一合的。
“我,找到,他,你要,不要,见。”他声音毫无起伏,秋炎却知道这是一个问句。她下意识先点了一下头,可紧接着却又开始大力地摇头,嘴里冒出一些模糊的单音。
银生本来不理解那些词语是什么意思,此时却听懂了,他知道那代表她不愿意见他。
他心里涌现出强烈的安全感和满足,很和气地笑了一下:“秋炎,乖,我,喜欢。”
你看,你不愿意见他,却愿意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多么符合我的想法。
秋炎却没有再回答他,而是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躲进了房间。
子婴深怕此时受银生脾气的波及,赶紧也躲回房间了。
银生看着他们两个前脚接后脚地走了,先是有些迷茫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有一点委屈,接着他似乎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表情更迷茫了。
他嘟着嘴,先是脱了衣服,看着自己胸前还在流血的伤,叹了一口气。以前他没有受过伤,没有实体,不知道流血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这次倒是感觉到了,却只是觉得痛,还有那种难受的黏腻感,让他全身不舒服。
但是为什么这些红色液体老是不停流出来呢?难道不会自动恢复吗,不会停止吗?
然后他听见一声开门声,转过头看见秋炎惊讶的眼神。
其实秋炎并不想出来的,但是她在屋子里问到了血腥味。那血腥味很淡很新鲜,应该就在屋子里,这说明他们屋子里有人受伤了,还是新伤。但是子婴刚才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机会受伤啊,更何况他又不是那种爱面子的人,什么受了伤要一个人偷偷躲起来舔舐伤口,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大动干戈,并以此要挟秋炎一个人干活干到他身体好起来。
除了子婴,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师父银生了。
但这就更不可能了,银生的躯体就是个幻象,一个机制,随时可以分解重组,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出山洞的时候银生不对劲的腿,觉得也许银生受伤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这点血腥味彻底勾起了秋炎的好奇心,她悄悄拿出一个小镜片,放在自己的橡木门上,想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差点吓死她,因为她看见银生光裸白皙得几乎泛光的前胸上是一道极深的伤痕,皮肉外翻,血液还在淙淙流出,她先是看了一会儿,等看着这人嘴唇上都要没颜色了,才赶紧开门出去。
“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没有实体吗?”
银生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说话的错位程度更明显了:“这,叫,受伤。我,不知道,他太,突然,我。”
秋炎立刻去敲门把子婴叫出来。子婴出来一看银生这样子一开始有些不敢相信,后来赶紧用自己炼制的生魂给他疗伤。好不容易止血了,秋炎才捡不那么敏感的词问银生:“师父,你……这是遇见什么了?”
银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下一刻就会又有一个巴掌招呼过来。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自己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好奇似得摸了一下,然后看着手上淡红色的痕迹。他看了很久,竟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沾染着血的指头,说:“像,铁。”
“是啊,有铁离子嘛。”秋炎撇撇嘴,也不管银生是不是能够听懂。她估摸着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而且看银生这样也不像是会出事的样子,就放心不少,想要回房间睡觉了,不然陪着银生得折腾到天亮他都还能很有精神,但是她可没那么多力气,明天还要去找那个张明凡律师呢。
那是这个城市最后的一个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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