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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看着手中的回信,十分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甚好甚好!”

张筱瑜攀着轿门,回头有些不舍地望着张鹤龄,

“二哥—”骤然离家,自是有些难过,况且,她是实实在在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故而有些感伤,“爹爹也要保重!”

张鹤龄亦是有些不舍的同她寒暄了几句,也是交代一番。

而因着张伯卿果真没有相送,张筱瑜心下深深被刺伤,看来这个大哥真的很讨厌自己啊…

“世妹,可以出发了。”王阳明从自己的轿子那边走过来,

温和一笑,然后转身向着张岱拱了拱手,然后转向张鹤龄,颔首示意,

“世伯、世兄,守仁就此别过—”

张筱瑜便上了马车,王阳明则是抬了抬衣摆,低头对赶车的轿夫交代了几句,然后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车轮慢慢转动起来,张岱不由尾随了几步,眼中隐隐有些湿润,

“世伯留步,既是应承此事,守仁自当照顾好世妹。”说着,王阳明放下了门帘,退坐回车内。

看着马车远去,张鹤龄不由出声问道,“父亲为何一定要把三妹送走?”既然不舍。

“为夫不想你三妹卷进来,”张岱捋了捋胡须,继续道,“你也无须多问,便只关心自己的学业即可!”

为了他和女儿不受牵连,还是不知道为好,况且,有张伯卿在,张岱很放心。

“皇上!”王恕偏首,略瞥了朱佑摚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便小心的继续着,

“张小姐已经在赶往微臣老家的路上,臣—”

“还有几日?”话头被打断,王恕怔了怔,

“臣愚钝,不知皇上所指为何?”

闻言,朱佑摚抬眉挑了挑,这个老东西当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朕是问你她还有几日可到浙江。”

“噢,”王恕拱了拱手,“半月—”

似是想起什么,王恕忽又有些担心二人的安危,却被朱佑摚的发声挑断,

“朕不放心,”顿了顿,“先生即刻传密旨给北镇府司,暗中保护,切莫走漏风声!”

瞧吧,他就知道,自己纯粹是瞎操心,这位上人必定已然考虑周全…

“臣遵旨!”旋即缓缓退下,王恕疾步离去。

看着王恕离去,朱佑摚抬手揉了揉额角,眼下满是忧虑,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可是,即便再危机,他也要倾自己的全力护得她周全!

自己可以被伤得千百次,但她不能,即使只是毫毛寸许…

“呆子!”张筱瑜晃着腿,坐在马车的椽架上,忍不住对这个闷闷的书生开口道,

尽管自己不太喜欢他,可是,先下也只有他可以作为自己“打扰”的对象了。

而话说这边,王阳明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清醒着,因而,他斜靠在坐垫上,抱胸继续假寐。

如此反复唤了几次,自觉无趣至极,张筱瑜便喝停了马车,然,

马车尚未停稳,她便跳了下来,吓得马夫骤然慌忙勒住马匹,

赶了大半辈子的马车,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顽劣不知礼数矜持的姑娘,

思及此,马夫不由抬袖擦了擦颊,回身向王阳明的马车望去,

看到突然袭近马车的张筱瑜,书童不由惊呼出声。

王阳明听见响动,正要起身查看,马车却忽然一个趔趄,一团庞然之物便挤进了自己的马车,

待看清眼前人,王阳明不禁皱了皱眉,他就知道,当时自己的直觉绝对是对的,

这个世妹端的是个“祸精”跑不离—

颇为头痛的叹了口气,“世妹又有何事?”

言毕,他起了起身子,把自己与张筱瑜的距离拉开些许,在男女之礼方面,他一向恪守。

张筱瑜俏皮地晃了晃头,“不打紧啊,只是,”她忽的欺近了王阳明,“太过无聊了,想找世兄聊几句。”

“为兄也只是看些诗书经论,倒是对那些杂谈趣异不甚了解,”顿了顿,

“只怕世妹听来便要觉着无趣了!”

她以为自己会给她打扰自己的机会吗?当然不会!

王阳明心下得意的狂笑,面上却是愈发温润的笑意,绝无半点嫌弃厌恶的神色。

“奥!”张筱瑜有些失落的耷着眼皮,抱膝坐离一旁,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余姚的风土人情呗!”

看来是躲不过了,王阳明只得认命的给她讲了起来,而等他觉得讲的困倦时,不禁瞅向了张筱瑜。

怪不得这么安静,原来,已经睡着了,然后,他看着她不雅的睡姿,便作势要扶正她,

赶了这么久的路,是该歇一下了。

然而,他的动作还未完成,张筱瑜一个翻身便趴在王阳明的腿上,王阳明倏地红了脸,

眼光不自觉的往下移,只见张筱瑜胸前的浑圆若隐若现,王阳明猛然回神,抽回右手,便掌了自己一掴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遍又一遍的轻声重复着,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等把她弄好时,王阳明已经有些累了,便也叫停了马车,然后,出了马车,靠在驰道边的树荫下小憩。

马被拴住,无拘地踢着腿帮子,而马夫和自己的书童亦是靠着树休息。

骤然被张筱瑜的出声惊醒,王阳明不由快步走上前去,然而,还未扒开车帘,便被一只脚踢中面门,

王阳明没承上力,不由后退了几步,甫一低头,便觉一股热流冲出鼻孔。

该死的!他本不欲责难女人,然而,此刻,他当真有了把正在呓语的女人拖起来痛打一顿的欲*望,

拼命压制心中怒火,王阳明往鼻孔塞了点棉布条,便一把扯开车帘,粗暴地拉过张筱瑜的左腿往里侧塞了塞,又替她盖了盖薄被,

可正在沉睡中的女人丝毫不知道这些,依然忘我的说着梦话,还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见此,王阳明恨恨地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使劲在张筱瑜脸上重重掐了一下,这才解气的回到树荫下。

张筱瑜有些抑郁地揉着脸颊,重复着自醒来便一直重复着的话,“好痛—”

王阳明心虚的别过脸,把目光撒向别处,“谁知道世妹寐寝时怎么弄出来的?”

闻此,张筱瑜皱了皱眉,她明明感觉被人掐了一下,难道是错觉?

言毕,王阳明继续啃着手中的馒头,要是被她知道是自己做的,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记下来没有?”张坤往下拉了拉斗笠,遮住了脸。

后面的便停下手中动作,把一本小册子合上,复又塞回衣襟内,“好了,六爷!”

戴斗笠的男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要是被上面知道张小姐一分一毫的损伤,他可就没法交代,

只有把这些都分毫不差的记下来,对上面也就有了交代,

念及此,戴斗笠的男人一个回旋,便隐于林子深处。

小厮正要跟着离去,却忽的回首望了望,目光移至王阳明时,他不由吞了口口水,你完了—

“爷?”清风有些惴惴,愈发恭敬地拱手哈腰,

听得清风的轻唤,朱宸濠这才回过神,眼中渐渐有了凝重,

“再仔细回一遍!”

“张小姐已经在去余姚的路上。”

“哦?”朱宸濠有些玩味的望着清风,“那依清风之见,这又是何意?”

“属下不敢妄言。”

“本王准你直言。”

“属下以为,上面这是要对饶州那边动手了。”

朱宸濠嘴角微弯,“清风果然知我心意,”摆弄了一下扇柄,他续言道,

“可是,本王永远都不必顾虑,你知是为何?”

“太皇太后—”

“哈?!”朱宸濠眉线一拱,好笑的咧唇大笑,久久不歇,

擦了擦眼角不知有无的眼泪,他把手搭在清风的肩上,清风则是有些无措,难道,

自己又说错了?他脸上的细微变化却引得朱宸濠莫名的心情大好。

“清风啊,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属下愚钝,还请爷明示。”

“因为本王有兵有势!”

花甫一完,朱宸濠负手而立,望着晴朗的上空,喃喃道,“整个江西都是本王的!”

闻此,清风一愣,他似乎明白朱宸濠为什么要用尽一切手段拉拢江西官绅的原因,

“他朱怀璧有什么?!”

言及此,朱宸濠复又凛了凛眸色,“他朱键衷又有什么?!”

清风微微颔首,他的爷,自是有他人不可匹及的胆略。

“不过是对上面的摇尾乞怜,几许可怜的老弱病残之势!”

“那,王爷是否要看紧那边?”

“毋须,在他还没对本王下杀招之前,且缓一缓。”

似是有所顾虑,“想办法,让建昌那边和饶州那边联合起来。”

清风惊愕的瞪大双眼,只觉有些不可思议,

“本王这才有勤王的机会啊—”

言毕,朱宸濠摸了摸鼻子,阴恻恻的狞笑着。

听完朱佑摚的话,王恕有些哭笑不得,

“皇上明鉴,犬子绝非无知任性之辈!”

“哦?”朱佑摚放下手中茶盏,“难道我堂堂锦衣卫居然无用到捏造是非?”

“圣上恕罪,老臣万万没有此意!”

“那先生是何意?”

王恕冷汗直流,孽子啊孽子,他都已经被折腾成这样,身为人子,非但不能为自己排忧,反而惹出这“滔天”祸端!

“臣愚见,其间兴许有些误会!”

朱佑摚没有接下话头,久久凝视着埋在膝间的头,他眼神黯了黯,

良久,他忽的出声,“这样也好!”

王恕闻此怔忪,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缄默不语。

“那丫头纵行放肆,”微微一顿,语调微转,“吃些小苦头才晓得约束自己!”

倏地松了口气,王恕尴尬的苦笑,“皇上圣明!”

------题外话------

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木有更新,太懒了,嘿嘿,诸位见谅,最近真的很忙啊,各种证件要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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