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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修很不要脸去问普珍能否跟苏叶住一间?苏叶向普珍使眼色,她说:“我跟他不熟,而且他看起来像坏人”

沈延修笑眯眯地把手搭在苏叶的肩上,说:“好了,别生气了,乖,听话,别睁着眼说瞎话”

苏叶发狠地一脚踩上去,唇线微勾,真是后悔没带高跟鞋来。

普珍视而不见,咳了咳,正声问道:“那你们有结婚证吗?”

两人瞬间石化当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然后普珍眼皮也不眨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按照法律,没结婚证不能住一起,那是非法同居。”

还真是公事公办,沈延修看着普珍离去的背影惊叹

“因为她是藏族人!”说完,苏叶抬脚离开,理都没理他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洗完澡,苏叶听到敲门声,披着浴巾,隔着门双手抱胸问:“沈延修,你想干嘛?”

对方暴跳:“什么待客之道,门都不开,还真怕我把你吃了?”

苏叶直接问:“到底什么事?”

对方有点不耐烦“门开了再说。”

苏叶想了想,换了件衣服,还是开了门,她倚在门上带着警惕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吧,什么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我今晚并不打算让它发生”

“既然来了拉萨,你该不会想把大好光阴都浪费在酒店里吧?”

“以你之见?”

“去玛吉阿米,听说那里可以看到下面繁华的街景,拉萨的夜景,不看浪费。”

苏叶抬手,摸了摸他的下颌“你几天没剃了,真扎人。”

沈延修顺势要亲上去,被苏叶用手隔开:“别,我说过了,扎人。”

“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我刚还看见你们团里的老太太成群结队地出去了,你不会比她们还懒得动吧”

“还没到五十就被你称作老太太,要被她们听见,肯定捶胸顿足,你估计也在劫难逃”

苏叶把手机放到沈延修面前,指着上面的文字对他说:“沈阮两家的婚礼,半个月后举行,如今新郎却不知所踪,你觉得正常吗?”

沈延修不以为意,把苏叶往屋里推“我不喜欢女人啰嗦,你快点多拿件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你妈会控告我拐带唆使的。”

他反驳“我不是未成年,难不成还拿跟链子拴着我”

苏叶大笑:“对,而且最好是狗链”

玛吉阿米,一个藏族少女的名字,西藏古老而美丽的遗梦,相传仓央嘉措跋山涉水走遍西藏,在八廓街角邂逅一个月亮般的娇美少女,她便是玛吉阿米。于是便有了那首久经传诵的诗歌:

在那东方高高的山尖

每当升起那明月皎颜

玛吉阿米醉人的笑脸

会冉冉浮现在我心田

玛吉阿米酒馆仍是藏式风格的装饰,神秘而厚重,仿佛沧桑历史的重现,他们上楼,木质楼梯,踏上去会发出一种轻微的声响,低沉,暗婉。

二楼有驻唱的藏族歌手,正倾情演唱一首藏语歌曲,音调激昂,热情洋溢,餐厅内坐着许多金发碧眼老外,时时欢笑鼓掌。

他们选了露天阳台,要了一壶酥油茶和一些小点心,下面是拉萨的街景,人来人往。

沈延修问苏叶:“感觉如何?”

苏叶拿了一块奶酪放进口里,然后说:“奶味有点重,玛饼看上去不错,酥油茶恰到好处。”

他问她这样的相处给她的感觉,而她却明知故犯地回答食物的味道,轻风拂起她鬓间的细发,痒痒地撩动他的心弦,他掩饰地把目光看向别处,恰好一个纤细的身影落入他的目光中,

披着花纹头巾的藏族少女,站在街角处翘首以盼。

他抬手指了少女的方向“你猜她在等谁?”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藏族少女的身影落入苏叶的目光中,黑发及腰,银制挂链,两手戴了好几个手镯

苏叶笑着说“望穿秋水的焦急,还有脸上隐见的羞涩,应该是在等情郎。”

他望向苏叶,目光显得灼热:“那你会吗?在某处望穿秋水地等一个人?”

苏叶微愣,她说:“如今的我,不会,因为我知道能令我翘首以盼的那个人早已不在原点。”

“你就没有想过那个人一直会在原地吗?”

她拨了拨头发,掩饰眸中忽闪而过的悲戚:“可我不会在原地。”

“真希望我是那个人,即使你不会在原地,至少也曾轰轰烈烈过”

苏叶撇开头,把目光抛向另一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喜欢用这种抓襟见肘的方式掩饰内心的徘徊。沈延修突然绕过桌子,坐到苏叶旁边,轻轻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听到他的心跳,衣领里透出的淡淡沐浴露馨香,还有鼻息间阵阵袭来的热气,她觉得心安,那种久违的温暖,仿佛如同他这个人一般,跋山涉水来到她身边。

苏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跟自己最好的室友大吵了一架,然后夺门而去飞奔到他身边,大肆倾诉一番,然后躲在他的怀里默默垂泪,她怀念那段可以无所顾忌,尽情宣泄情感的时光,似乎一切的不可理喻都可以用当时年纪小来搪塞,而那时的他总是宠溺和包容她的一切。

他忽然问她“你喜欢这里吗?”

苏叶想了很久才回答“安得片刻宁静,但我知道,这里不属于我,同样的,我也不会属于这里。”

在香港时她就跟他说过,繁花似锦和大隐于市都不是她所喜欢的,相交两较她更喜欢宁静致远,但仅仅是喜欢而已,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野心太大,既然无法心如止水只好奋力拼搏。这一点方仪跟她类似,所以方仪在苏叶在一起的时候会偶尔感慨,像我们这种活法,除非一路顺风顺水下去,不然在劫难逃的时候一定处境堪忧。如今,真是一语成谶。

沈延修问她:“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生活?”

苏叶答非所问:“仓央嘉措曾给玛吉阿米写过一首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希望真的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想说的世间安得双全法”苏叶跟他坦言,语态平静:“你和我终究不可能”

“我是男人,你的女人,而且男未婚,女未嫁,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苏叶说:“你总是一厢情愿。”

他语气有点激动“是,我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你至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我的”

她愣住了,爱,那个字对她而言太过沉重,更何况是自他口中说出,如果没有那山长水阔的数年,如果一切都未曾改变,那么她便可以欣然受之,但如今呢!物是人非,事过境迁,或许最萧索的不是看淡世间繁华的沧桑,而是执手相握,却不能并肩同行。

他和她注定情深缘浅!

她沉默了,她的无言以对令他心生愤怒,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她被他从座位上拉起,然后唇就覆了上来,带着青稞酒的味道,缠绵在彼此唇齿之间。

于是,众人看到那样一幕,一对年轻人在露台之上深情拥吻,无所顾忌,忘乎所以,男的俊颜长身,女的黑发白裙,发随风舞,缥缈如仙,仿佛下一刻便会随风而逝。

酒吧换了歌手,藏族女孩婉转的歌声自内传出,是首广为流传的《拉萨谣》

“喝过的美酒依呀都忘记了嗯哎都忘记了

只有依来呀青稞酒忘不了青稞酒忘不了

穿过的衣衫依呀都忘记了嗯哎都忘记了

只有依来呀氆氇忘不了氆氇忘不了

呀拉所来依拉来拉依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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