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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区楼下苏叶连钞票都忘了让司机找就直奔四楼,掏钥匙开门,里面的豆点听到声响急急窜出来跳到苏叶脚下。

苏叶内疚,柔声哄着:“是妈咪不好,居然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饿坏了吧?”

她刚想俯下身子去抱它,豆点喵喵叫了两声,径直从苏叶脚边跑开,一溜烟延着楼梯跑下去。

苏叶大惊,以为猫咪生气了,把手提包随手一丢忙追下去,可等她追下楼,哪里还见豆点的踪影,她慌了,沿着花圃一条巷一条巷地找,穿得高跟鞋,跑得又急,在跨过一条过水沟时,不小心脚崴了一下,苏叶吃痛,整个身子跌坐在地上,她疼得咬唇,索性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揉脚。

“大白天的,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苏叶歪头,看见方仪抱着豆点走过来,她觉得奇怪,向来水火不容的一人一猫,现在竟然这般关系融洽?

苏叶摇头,感叹一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几乎兵戎相见的你们现在居然能和平何处?”

方仪说:“我来找你,在院子外面正好看到豆点,小家伙冲着我手中的猫罐头直叫,估计是饿坏了。”

方仪蹲下去问:“怎么样,听周进说你昨晚喝醉了,现在没事了吧?”

苏叶就着她的手站起来:“酒醒了,倒是添了新伤,这脚估计是崴了”她抬起手敲了敲猫头,语气悲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是一盒罐头就让你重投新主了吗?真是忘恩负义”

方仪说:“这叫患难真情,豆点啊,以后跟姐姐混”

苏叶笑着说“谢谢哦,我可没那么大的女儿”

方仪醒悟,横脚扫过去。回家擦了药酒,苏叶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逗弄豆点的方仪,问她

“这个时间的你,不是应该在办公室吗?”

方仪说:“彼此彼此?”

苏叶解释“为公事宿醉,今天周进特许我一天的假,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仪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苏叶:“明天能陪我去医院吗?”

苏叶一惊,忙问她什么事?

方仪回答:“不幸中标,孩子的父亲不可能要他。”

苏叶明显惊愕,俯下身子看着她,语气有点激动“是苏润河的?”

方仪摇头,苏叶逼问:“那是谁的,他知不知道。”

方仪说:“不知道,大家都是酒后乱性罢了。”

苏叶坐下,将豆点直接从方仪身上撵开,猫儿吓了一跳,以为主人嫌弃它,冲着苏叶可怜兮兮地叫着,苏叶顺手把手边的小球丢到远处,扬了扬手:“去那边玩,别烦妈咪。”

苏叶说:“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我不是不清楚,不知根知底的人你会随便跟人家上床吗?快说,别想一句话就打发我?”

方仪看着她,几近哀求:“苏叶,别问,真的只是意外”

苏叶站起来,情绪激动,抽起茶几上的手机按了一窜数字,方仪大急,伸手去夺“苏叶,你干什么?”

“是不是姓苏的那位,我打电话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不是他,对方已经结婚了,有妇之夫”

苏叶的动作顿在空中,她破口大骂:“方仪,你真他妈的傻”

方仪看着苏叶,缓缓开口“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吗?伦敦遇上的那个男人?”

苏叶颓然,她从未见过这般挫败的方仪,她应该光彩亮丽地活着,而不是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卑躬屈膝默然承受,那个男人她应该是爱的吧,而且比她认为的还要深沉。

“那苏润河算什么?备胎还是床伴,或者两者都不是?”

看方仪并没有回答,苏叶也沉默了,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上面全是泪水:“你真他妈的傻,这种事情,为什么受伤的只有女人……”

方仪去抱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我问过医生了,这种事应该及早处理”

苏叶说:“可是你剥夺了一个孩子生存的权力。”

方仪摸着苏叶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她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又想起那件事,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有想过要当单身妈妈,但是我不能不顾及我父母的颜面,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你不会赶我走吧?”

苏叶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当然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偶而有水滴溅在两人紧握的手上,落下来时温热,转瞬冰冷,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可是痛却是一样的。

第二天,苏叶告了假,陪方仪去了市里最好的妇幼保健院,重新做了一轮早孕检验,确定胎儿在45天左右。中年的女医生低头写着病例,头也不抬就问道:“生下来还是打掉?”

语气淡漠,冰冷得仿佛方仪肚子里的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颗无关痛痒的良性肿瘤。

方仪说:“打掉!”

医生又说:“不到50天,药流是比较安全的”

方仪被护士带到药流休息室,然后递过一颗白色药片,吩咐几句便离开,苏叶伸手拉住护士

她说:“这种事,你们护士不是应该全程陪着的吗?”

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病号:“你看他们有护士陪吗?”

是啦,别的女病号都有丈夫或男友陪同,可方仪的身边却只有苏叶,方仪开玩笑:“如果中国允许同性婚姻,那么我第一个想娶的人就是你。”

苏叶翻白眼:“为什么不说你想嫁的人是我呢?”

苏叶倒了温水送到方仪手中,她接过,把第一颗药放在嘴里,过了许久,她才说“苏叶,那药真苦,我故意把它含化了才吞,没想到,真TMD苦。”苏叶不答,只是相互牵着的手握得更紧。

方仪的宫缩比同一病房里的其余十来个药流的病号来得更快更强烈,苏叶坐在床沿,看着她紧紧地蜷在墙边,哼也不哼一声,脸颊两侧的碎发却都已被汗水浸湿,临乱地黏在血色全无的脸上。

苏叶叫了方仪两声,见对方没反应,她慌了,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的诊室,把情况告诉值班医生。

三十多岁的女人,倒弄着手中的表格,抬起头看苏叶,她只是淡淡地说“个人体质不同,服药后的反映也是大相庭径,有人像来次例假,有的人却疼得像鬼门关上转了一圈,都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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