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叶在电梯间遇到ROSE,她微笑地打招呼,ROSE皱着眉头看她:“对方夹枪带棒冲锋陷阵地过来,你却无动于衷?”
苏叶知道她指的是谁,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难道我要装作楚楚可怜,一副非他不可的表情嘛,先不说他不会吃这一套,我也不是那种人。”
分头时,ROSE轻轻拍了拍苏叶的肩头:“你只是赌他们之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太相信男人。”
其实这一次,连ROSE都错了,她只是想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鱼和熊掌都想。
当徐浩轩今天第五次打给苏叶被拒接电话之后,徐浩轩心里的一股无名火终于冒出来。
他让陈霖查了项目部最近的行程安排,还有苏叶这几天的行踪,当发现她把大把的时间挥霍在灯红酒绿而夜不归宿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徐浩轩直接堵在停车场,看到苏叶便一把将她拉到车上。
他厉声质问:“从大前天中午到现在,82个小时不接我电话,怎么,现在,你也想跟我谈判吗?”
苏叶拉下他的手:“谈判?左右逢源工于心计的人在谈判席上吃亏了?对方还是女人吧,彼此摊牌了,你发现你拒绝不了?徐浩轩,我不是你的备胎”
他接着讪笑:“现在说我把你当备胎了,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
苏叶拿出手机说:“20分钟前,我妈打电话来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说不要,她将我一军,她说什么时候我能带回家一个她就不管了,你知道么,我妈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我发现我根本反驳不了,我今年28了,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鉴赏男人上面,徐浩轩,你说我不是你的备胎,也跟那些你交往过的女人不一样,那我现在要你跟我结婚,你能拿着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么?”
徐浩轩刹那间愣住,他放低声音说:“我以为这不是你想要的。”
苏叶抬手,掌心温柔地划过男人的脸颊:“并不是你不知道,而是那个位置从来就不属于我。”
徐浩轩看着苏叶离开的背影发呆,司机老黄坐进车里,然后问老板要去哪里,问了几次都没见回应,后视镜地里男人一张怅然若失的脸,老黄微微叹了口气,这时徐浩轩的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里跳跃的名字,指尖三番两次地移开,终于还是按了下去,里面传来江芷涵略带责备的声音:“怎么那么久才接,在忙吗?”
徐浩轩回答她:“在跟ROSE谈点事情,她察言观色提前结束然后离开了。”
“同学在利兹卡尔顿订了包厢,说是一定要带男朋友去,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想你陪我去,你不会拒绝吧。”
男人笑着回答她,当然,欣之如怡。江芷涵挂完电话,冲着母亲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妈妈,看来是你多虑了,男人捧场做戏在所难免,关键是,他的心思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江夫人想起前两天跟友人去逛街,几个女人一条街,明里暗里地试探女儿跟徐浩轩的事,她见对方含沙射影,索性叫她们直接把话说开,姓张的夫人索性义愤填膺地告诉她,徐浩轩在跟一个女人打得水深火热,而且还经常出入那女人的住所,旁边的刘夫人附和,我听说还不止呢,他们已经同居了吧。
如今看女儿一副沉迷其中势在必得的阵势,江夫人的的眉头皱得更深:“这样一个城府极深又锋芒毕露的男人,还是小心为好。”
江芷涵对母亲的话不以为意,转身进了衣帽间,心中暗道,就算这场博弈并非有十全把握,她也要赌一把,更何况,她手中的筹码并不仅仅是江家雄厚的家势而已。
徐浩轩提前来接她,恰好江源楷也在,他吩咐下人沏了茶,一老一少便在客厅随意聊开,江芷涵折腾了老半天才姗姗而来,她迫不及待地把徐浩轩从沙发上拽起来
“浩轩,时间赶不及了,我们赶快出发,我那帮老同学可是出了名的难打发,我可不想去迟了被他们说甩大牌。”
江泽楷洋恼:“现在说迟了?人家浩轩来了老半天也没见你出来打声招呼。”
“我这不是在里面忙着准备吗?”
徐浩轩笑着说:“女人总是时刻保持着自己的精致妆容好随时随地争奇斗艳一番,这一次又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任谁都不会放过的。”
将泽楷笑着点头:“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要是少了欣赏的人,如此大费周章也就凭白浪费了。”
见父亲拐弯抹角打趣自己,江芷涵一跺脚率先走出门外,徐浩轩抬脚就追上去:“我觉得你父亲说得蛮对的,光是争奇斗艳,你也不会这样隆重其事地准备吧,凭你江大小姐的名号,就算素面朝天也足够将一群女人打得落花流水”
江芷涵瞪了他一眼:“别太自以为是,参加聚会的男人可不只有你一个,我为谁容还说不定呢。”
聚会结束后,徐浩轩照样把江芷涵送回江家大宅,分别前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疯狂热烈地拥吻起来,他有点局促地回应着,到最后竟分不清这个吻是欣然受之还是情不自禁。
今天的江芷涵是出奇的高兴,穿一件桃花色的齐膝短裙,像只快乐的蝴蝶翩然飞舞在人群中,不可否认,她是个魅力十足的女人,从出场就惹得众目瞩目,身为一个男人,他太了解那些目光的含义,倾慕、赞叹、欣赏、甚至还有极力隐藏的轻浮与想入非非,徐浩轩在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步入舞池的那一刻,他就在想,其实在她身上很多东西都没有变,比如她喜欢加了樱桃的圣代,和朋友打招呼时喜欢用很热情的拥抱,急躁时会不顾形象地用力抓头发,得到别人诚心的赞美时,她会欣赏接受然后再适当地恭维回去,就连嫉妒者不怀好意的目光她都可以昂首挺胸地接受,更如现在,她在舞池里和别人翩然起舞,纵使她有点不情愿,但她看着对方的目光永远都是饱含微笑。
他在想,她也许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可以纵容别人一些不满的目光,一些无理的要求,却唯独对他是苛刻的,苛刻到他一再退让也叫不停她行走的步伐。曾经,曾经啊……
江芷涵淡笑的面容在徐浩轩目光中变得模糊,只余舞池中一个恍惚而过的背影,有女人上前来问:“先生,能跟你跳个舞吗?”
徐浩轩点了点头,很绅士地挽着女人走进舞池里,和江芷涵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对他说:“你的下支,下下支舞我都预定了,不许沾花惹草。”
他点点头,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带着他的舞伴旋转到另一个方向,有个女人曾经告诉他,她并不喜欢华尔兹,虽然被标榜为爱的舞步,可那两双脚永远都在相互追逐,永远都会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