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内华达州,曾经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如今的拉斯维加斯早已不像以前那般混乱了,这个曾经的“罪恶之城”如今已经开始向着多元化城市发展,每年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了享受购物之趣与美食之乐,只有极少一部分是为了赌博。
可是八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混乱,蓝焰为了脱离自己的组织与组织赌博,她赢了,可没想到的是,在这场赌博之后,两人却踏上了另一场赌博路程。
那天,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金银岛”内透露着无尽蔓延的压抑,赌场内只有最中间一张桌子上的灯光是亮的,那张桌子四周围了二十几个将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黑衣人。在桌子队里的方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穿的是几乎纯白的西服,一头黑色的碎发柔顺地贴在耳边,他的双瞳的颜色是如同海洋般的清澈冰蓝色,面容中透露着久经人事的沧桑之感,他的气质甚为儒雅。看起来完全无害。可这样的一个人在黑道上有些权势的人都知道,他是制裁者TheOne的首席制裁长老蓝千零,TheOne首领的弟弟。任务失手率为零,与上任制裁长老一对一对战将其伤得体无完肤,被称为“血腥制裁者”,危险到极点的人物。
蓝千零嘴角含笑,可眼中却没有温度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赤凤,辞掉‘彩虹’top的位置,放弃掉你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权与位,就为了一个认识两年的女人,值得吗?而且,脱离掉‘彩虹’你将不再受到组织的庇护,而你站在的位置太高,组织完全可以追杀你来防止机密泄露,这样你的麻烦会更多。”
赤凤,也就是上一世的蓝焰。赤凤的面容与蓝千零有着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黑碎发,冰蓝色的双瞳,蓝焰穿的是黑色劲装,左耳带着象征着赤凤身份的暗红色耳钉。两人就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相同的,毫无温度。
赤凤不屑地轻笑一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制裁者的首席制裁长老怎么突然转性了?我是不是应该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地感谢您的提醒啊!”
“呵,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不得特殊照顾一下吗!”蓝千零倒是丝毫不在乎蓝焰不敬的态度,语气依旧柔和。
“亲生女儿?哈哈哈!”赤凤突然大笑起来,有些疯狂的笑声直到笑出了眼泪才停止:“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好笑。我六岁之前,被称为野孩子,就算受伤了也只是受到所谓的母亲的冷眼相待;六岁生日那年,我亲眼看着那个女人在你的抢下倒在血泊之中,因为你觉得她缠着你让你留下很烦;之后,我便被仍在一堆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中厮杀,直到成为最强的那个之后走出来,那之中不知道我有多少回差点死掉。”
赤凤最后毫无感情地问了一句:“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难道不是一个随便玩玩的玩具吗?”那淡漠的语气就仿佛在诉说着另一个人的事。
“啪啪!”蓝千零伸出手,鼓起了掌,之后又恢复了一概看似温和实则无感情的微笑:“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眼神够犀利!你说对了,你就是我的玩具,但是我现在还不太舍得扔掉啊!”
当蓝千零说出“你就是我的玩具”时,赤凤眼神里丝毫波动都没有。从来没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人的父亲,最大的联系便是身体内的X染色体,对于赤凤而言,蓝千零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有父亲。
“可是现在的玩具居然想跑了,这让我很伤心呢!”蓝千零依旧是笑着说出这句话。
“TheOne的规矩,想要退出便要赌上性命,骰子与扑克玩哪一个?”赤凤依旧是一副丝毫没有把蓝千零放在眼里的态度,双手环胸,翘起腿,表情倨傲地看着蓝千零。
“扑克。九牌还是二十一点?”蓝千零将眼睛眯了起来,他有些生气了,她的玩具居然这么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走呢!
“二十一点。”
“乔治,洗牌。”
从蓝千零身后走出来一个将近五十的男人,笑呵呵的模样,大大地啤酒肚将西装撑得圆圆的,看起来倒是长了一张憨厚的脸。可赤凤知道,他曾经是拉斯维加斯的赌神,尤其是在扑克上的赌术堪称神技。
乔治的洗牌手法很快,几乎是一瞬就完成了第一次洗牌。之后,他又进行了花式洗牌,扑克牌就像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只有对牌熟悉到了极点的人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乔治·斯埃尔,五年前风光无限的赌术之神,曾被狂热的赌徒一度奉为神明,但因为被人追杀,消失在澳门,没想到他居然在你这里,不愧是血腥制裁者,消息封的很严啊!”赤凤倒是毫不在意赌神出现在蓝千零那边。
“怎么,不怕我作弊吗?你要是输了的话,你的生命将要归我支配。”蓝千零的眼睛越眯越小,这代表着他现在极度不满,为什么这个玩具就是不肯露出让他满意的神色呢?
“呵,制裁长老连真正的赌博都没有勇气玩,我赤风还真是高看你了。”赤凤露出一个不耻的微笑。
蓝千零睁开了眼睛,将温和的微笑褪了下去,整个人变得冰冷,这是他杀人时的状态:“乔治,不要玩手段了,赢得太简单的游戏我没有兴趣。”
乔治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是擅做主张打算作弊,好让自己的雇主的赢,这样他会得到更多的钱。可是当他听到蓝千零那般寒冷的语气时,他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了,那般看透一切的语气让他心中发冷,他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是……是!”乔治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一声,连洗牌的手都开始颤抖。
蓝千零皱着眉头,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乔治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呵,制裁长老,你还是把你那寒气收敛收敛吧!要不然待会说不定乔治手一抖,一个拿不住,那牌就哗啦啦的甩到您的脸上了!哈哈!”赤凤似乎想到了那般情景,直接笑出了声。
“是吗?”只是一瞬,蓝千零就收回了周身的气势,笑得越发的无害,可赤凤却看清了他的眼神中的厌恶,就好像在说,废物。现在赌神在他的眼里都成了废物,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傲。
乔治感到自己周身的压力大减,手上的动作又快了起来。
这样,一会的功夫,牌就洗好了。
乔治将扑克牌一字摊开,恭敬地举着一张白卡,问道:“请两位抉择,谁来切牌。”这是玩二十一点的规矩,为了避免任何一人做手脚,尤其中一人决定切牌的位置,发牌若是达到了白卡的位置,则剩下的牌全部作废,需要重新洗牌。
蓝千零轻轻说道:“给她。”
赤凤也不矫情,结果白卡随手一甩。一道残影划过,白卡将牌分成了两段,可白卡并没有停在扑克牌之间,而是顺着桌子继续向前滑,直到蓝千零的面前。
蓝千零将白卡轻轻捏起,随手晃了晃:“什么意思?”
“我的挑战书。我们赌三次,两胜的一方为赢家,我赢了的要求,离开TheOne,两天内任何人不准调查我们的行踪”
“要是我不同意呢?”蓝千零开了口。
“我赤凤给你一个承诺,我发现一个,便会杀一个‘彩虹’。彩虹的培养你不会不知道有多困难吧?”
“呵,OK,我答应你。”蓝千零的眼中闪着隐晦不明的神色,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赤凤倒也不在意,他要是准备耍什么花招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在离开前与TheOne再好好地玩玩。反正她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之后,无论TheOne怎么找,他们也不会看到他们的身影。
该说的都说完了,赤凤终于露出了专属于她的如同修罗般的笑容,慵懒地伸出一只手,对着乔治说:“分牌吧!”
乔治用一根细长的木棍分出两张牌,第一张分给了蓝千零,第二张分给了赤凤。
赤凤拿到牌之后看也不看,直接将牌面亮了出来,是一张红桃二。
蓝千零也没有看,不过也没有将牌面翻开,只是含笑地看着赤凤,说道:“你今天运气似乎不好啊?”
赤凤依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依旧是笑着翻开了随之而来的第二张牌,这一回是草花五。赤凤现在的牌面只有七点,除非是下一张牌得到的是黑桃A,或者蓝千零的点数超过二十一点,否则她输定了。
蓝千零的笑意更深了,第二张牌依旧没有翻开。
第三张牌拿到手,这回赤凤没有翻开,只是带着那种诱惑的笑看着蓝千零:“制裁长老,现在三张牌到手,您先翻开牌面吧!”
“怎么,没信心了吗?”蓝千零似乎很开心,嘴角总是一个弧度的温和笑意居然加深了。
“没,只不过怕你输了丢面子而已。”
“呵。”蓝千零不以为然,悠闲地翻开了自己的三张牌,结果,他愣了一瞬,然后面容冰冷地看着乔治,寒气又蔓延开了。草花J,红桃A,黑桃十,二十二点,多了一点。
乔治也傻了,他明明记得第五张是红桃八的啊!再感受到那种透骨的寒冷,乔治觉得很委屈,他就算不敢作弊也不敢让自己的雇主输掉啊!难道,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赤凤,不会是她在切牌的时候做的手脚吧?但是他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啊,一切都很正常啊!
赤凤轻轻笑了起来,将两人的思路拉了回来,她晃晃手中那张鲜明的红桃八,将眼睛眯成了月牙形,说道:“不好意思,制裁长老,第一局是我赢了。”
“哼!乔治,接着发!”蓝千零似乎是怒了,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冰冷的寒意,似乎在警告乔治。
赤凤觉有兴味地看着蓝千零那张冰冷的脸,随手抓过送来的牌,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牌。看了一眼,然后甩向了蓝千零:“真的很不好意思,黑桃A”
黑桃A加上任意一张牌都规定其为二十一点,而一副牌里只会出现一张黑桃A,也就是说蓝千零即使不用翻开牌他也输了。
蓝千零拍桌子站了起来,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狰狞:“赤凤,你和我玩手段是不是?”
赤凤很无辜地耸耸肩:“赌神亲自监牌,我怎么和你玩手段!”
这句话正好撞到了蓝千零的气闷处,他随即就抽出了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人挂在腰上的手枪,对准乔治的脑袋,也不顾乔治求饶,连开了三枪,乔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睁着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
“啧啧啧,您老的毛病还是没变啊!一点不顺心就杀人,还是弄得这么血腥,哦,对不起,我忘了,您是‘血腥制裁者’蓝千零,不血腥点怎么对得起您的称号是不是。”
蓝千零努力平静了一下,温和地说道:“恭喜你了,赤凤,从今天起TheOne与你并无关联,你可以走了。”说完,蓝千零率先朝着赌场的出口位置走去,只是,他并没有要求打灯,就这样一步一步地陷入黑暗之中。
直到蓝千零走到门口的位置,他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这个大厅顿时一片明亮。蓝千零回头,找到赤凤所在的位置,轻吐一口气,带着一个字:“杀!”
十几把手枪在一瞬将枪口全部对准赤凤,手指微勾,扣动了扳机。都是没有声音的消音枪,能听到的只有子弹轻微的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声音。像赤凤这种久经杀戮的人,通过开枪时发出的“砰”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子弹落下的位置。所以,乔治一开始就注定要死亡,不论赤凤输与否,蓝千零都需要用带着声响的那把枪来降低赤凤的戒心。但为了避免赤凤侥幸赢了,除了杀死乔治的那把做戏枪,其他的枪就需要全部消音。
赤凤面对这种状况笑得更加邪美了,她就知道,TheOne不会放过她这条肥美的鱼的。因为她所在位置太高,太多了。不过,她今天倒是没时间和一群小耗子玩。
赤凤猛然起身,将赌桌一脚踹翻,她则瞬间躲在了赌桌的后面。听到连续不断子弹破空声从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划过,赤凤觉得异常兴奋。紧接着,便有开始有子弹打在赌桌上的声音,还夹杂越来越近的跑步声。因为“金银岛”属于最高级的赌场,所以桌子做得都比较厚,且用的木料都是比较好的,所以一时间子弹还无法穿透。
赤凤叹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大理石一顿猛敲。原本的地面应该是紧密相连的,可这一块却与其它大理石之间隔着一天缝隙,因为赤凤一蓝千零赌博的时候只开了一盏灯,所以赌桌底下一片阴暗,所以蓝千零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
大理石翘了起来,是被下面的人推开的。
“呦!我等好久了!快下来。”一个似乎将近三十的成熟女子的脑袋冒了出来,又快速地缩了回去,赤凤迅速地将身子探了进去,只是两秒钟的时间,赤凤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赌桌的后面。
赤凤与蓝颜早就把自己的后路找好了,她们绝对会让TheOne伤透脑筋的。
当蓝千零命令接近的人绕到赌桌后面时,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人赶紧对蓝千零喊道:“长老,赤风人没了!”
蓝千零听到后愣了一瞬,先是眼光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不过随后又被冰冷代替:“找,那里绝对有密道!”赤凤,你真狠,计划很久了吧!不过,作为一个杀手,赤凤可以在蓝千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值得表扬的事情,这证明了赤凤的演技,手段,计划的周密程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不过,赞赏是赞赏,该杀还是得杀。
“长老!长老!”蓝千零的手下突然焦急地叫道。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蓝千零快速地走了过去。
蓝千零的手下把赌桌移走,蓝千零看到了两具尸体,都是他的手下的。整个人的面部发绿,指甲变得漆黑,嘴里还不停地吐着白沫。
“怎么回事?”蓝千零皱起了眉头。
“是这块砖,但无法搬起。因为只要稍微接触到一点,就会中毒,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蓝千零笑了,但眼中的杀意却是越发地浓烈了。赤凤,行,你真行,不亲手杀了你我会觉得可惜的!
此时“金银岛”后面的垃圾站里,在一堆垃圾中冒出了两个脑袋。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互看一眼,全都笑了。
“黑煤球!”赤凤指着对面的蓝颜说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蓝颜吼了回去。
“丫丫的!我们为什么偏得在这里出来!”
“你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