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丽娟在亲朋的簇拥下,木讷而机械地履行完婚礼的所有仪式。仪式完毕,便在金亚晨的牵引下进了洞房。
今天,美梦成真的金亚晨,一直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之中,心中美滋滋的,象吃了蜜糖一样甜。他手舞足蹈,开怀大笑,兴奋异常,走路都是连蹦带跳。他被亲朋好友多灌了几杯酒,醉意朦朦的眼睛里,流露着“抱得美人归”的喜悦;嘴中喷出的,已不是酒气,而是灿烂和快乐。他的这种神态,使人一眼看去,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房里,正在荡漾着喜气洋洋的波纹。
金亚晨心里清楚,只有心在,爱在,牵挂在,幸福才会繁衍不息。爱一个人,就要尽量让她开心,她开心了,你才会开心,那样双方才有激情,才会恩爱。
他的心中更明白,此时此刻,桂丽娟的心中并没有原谅他,她和自己结婚也只是迫于家庭的压力。
他心里一直在转悠着,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她对自己的爱,回到恩爱如初;如何让她的心,再次回归到自己的身上。
感情就像织毛衣,织时需要千针万线,拆时只需轻轻一拉,顷刻即为一堆乱麻。
从心里上说,他是爱桂丽娟的,因为太在乎,总怕被忽略;因为太付出,总怕被辜负。他害怕她被人抢走,失去她的爱,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维系,不顾一切的倾注;他害怕她经受不了灯红酒绿的诱惑,失了分寸,所以总是胡思乱想,胡搅蛮缠。他以为这样才能看得住,留得下她,可事与愿违,适得其反,他的行为,反而让桂丽娟离她越来越远,感情越来越淡。
酒足饭饱的亲朋开始离去,几个意犹未尽同龄人,闹了一番洞房之后,全都散去。婚房里只剩下他们小两口。两个人各想各的心思,谁都没先开口说话,空气好似凝固了,世界仿佛一下子没有了生物,象一塘死水般的寂静了。
金亚晨的心,象小鹿一样的在蹦蹦地跳着,酒劲夹着渴望在心头燃烧,全身每根神经都在胀满,心中充满着澎湃的渴望。可是,当他看到桂丽娟那一脸的冷漠,他又不敢开口,不敢有所行动,只好象一只饥饿的雄狮在洞房里走来走去。
桂丽娟不想理他,一天的忙碌让她有些累了,她铺好被子,脱去外衣。一袭红色的内衣无法裹住她的丰满。迷人性感的身材,在粉红色灯光下显得格外艳丽和风韵。
金亚晨被她的迷人身材深深吸引,心里犹如一团火在燃烧。奔腾的欲望,一经点燃,一发不可收。他好想看到她内衣里的春光,脑子里一直渴着她的丰满。
他的眼睛没离开她凸显出来的身体曲线,整个人都在欲望的悬崖上徘徊着,身上到处都是滚烫的渴望,他试探着去碰触她的身体,想把她拥在怀中,但桂丽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档了回去。
桂丽娟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她不会让金亚晨去碰她。女人的情,只会让她爱的人去点燃,去绽放;女人的爱,一旦消失,剩下的只有冷漠和拒绝。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不欢而散之中,熬过了被人们视为人生第一快乐的——洞房花烛夜。
婚姻不像爱情,往往是多了琐碎和枯燥,少了激情与浪漫。对桂丽娟来说,她的婚姻,哪里还有什么激情与浪漫可言,她的人生或许注定就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痛断肝肠,
多少不眠的夜晚,桂丽娟只能默默地将那飘离不定的心绪,埋葬在这个找不到温馨的洞房里,她感受不到新婚的欢乐,心似一塘死水,击不起一点涟漪。
桂丽娟除了不让金亚晨碰自己的身体外,于内于外都充当着贤妻的角色。在为人处世和待人接物上都表现着妻子的形象,她精心照顾着他的起住生活,孝顺着公婆。外界人都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一对。
可每当夜幕降临、两人独处一室之时,金亚晨都无法平心静气,欲望象藤蔓一样一点点缠着他的心,让他心情起伏。他心中那难耐的欲望,无法找到奔突的出口,尤其是当他闻到身边飘来的淡淡体香,他就无法自制,想入非非。
在那单调而又乏味的婚姻生活中,桂丽娟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磨平,生活如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这种死气沉沉的婚姻让她有些窒息,心中情感始终无法释怀,无法渲泄,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无性的婚姻,对于两个浑身上下都胀满着渴望的年轻男女来说,不仅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折磨。
婚后,他们还算以礼相待,但也经常吵架,常常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吵起来了,甚至闹得不可开交。金亚晨的脾气也越来越差,桂丽娟不让他碰她的身体,让他的心中渐渐生出一些怨气。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处处迁就她,让着她了。
情感得不到渲泄的金亚晨,开始寻找自己消磨时间的“乐子”,依然爱着桂丽娟的他,自然不会去采路边的野花,却越来越迷恋上赌博,他在赌博中寻找着剌激,打发着日子,消磨着时光。
对金亚晨的变化,桂丽娟也能理解,她没说他什么,甚至每次吵架她都让着他。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更是给足他的面子,不但不吵不闹,还处处显得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让外人感觉金亚晨是一家之主,桂丽娟对他言听计从。因为她知道,在自己所处的落后山村,男人不能当家作主,是最没面子的事情,在别人面前,会低人一等,永远抬不起头的。
身为人妻、心地善良的桂丽娟,没有让金亚晨享受夫妻间的肉体之欢,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自然不会再让自己的丈夫在外人面前丢脸。
金亚晨除了对妻子不让他碰她的身子,而心有怨气之外,其它地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找不到什么错处。毕竟是以前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头,心存愧疚。他不想去逼迫她与自己一起去男欢女爱,他在等,等她心中冰雪融化的那一刻,等她甘心情愿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