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或许她该让他冷静冷静。还珠格格这种东西,她已经相当不屑了,所以她关了电视,将电脑搬了出来。
登上QQ,齐乐乐那货便立马发来了信息。
乐妈:你死定了!婶婶那天很生气。
齐乐乐的语气很邪恶,她觉得里面有兴灾乐祸的成份。
齐满满快速的敲打键盘:死了也要拖你下去!
乐妈:除了婶婶很生气,那个叫徐敬之的还不停地向哥哥打听你?妞,你不是会上了人家没付钱吧?还有你沷人家水的事,虽然我是没有看到,但据看到的人说,你当时猥琐极了。
靠,齐乐乐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猥琐,你全家都猥琐!
好吧,其实她说的是事实,仔细一想,当年她将他吃干抹净后,还真是没付钱。
“说不定人家是被我美若天仙的相貌与出众的气质给吸引了。”
话才说完,齐乐乐那边便发了一堆呕吐的表情过来,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淡定。
其实她也曾经不淡定过,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她都快要忘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地认为全世界都是她的的自己。
七年,距离齐满满上一次见到徐敬之,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七年的时间足以做很多事,许多东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部分在记忆里消散,一部分在心底溃烂。
七年前,她妈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是再赶踏出家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齐满满觉得她妈说话不算话,因为她妈没有把她的狗腿打断,而是打残了她的右手。
但既使是那样,齐满满仍是拖着残了的手飞快地跑出家门,她那时还真是怕她妈说到做到,真的将她的腿打断,那样她就再也见不到徐敬之了,那时候她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恐慌。
只是,一个小时后,齐满满以同样的姿势回到家里。
齐满满想,她妈是对的,她妈应该把她的狗腿打断的。
那时候齐满满左手按着右手,喘着气对她妈说:妈,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给我叫救护车。
大概是她当时的脸色太过难看了吧,她家一向冷静自若的娘亲大人这时候也慌了,颤颤微微地拿起手机拔了120,只是齐满满还没有等到它来便先晕了。
等齐满满再醒来时,看到床边站着她妈,还有她妈在S大附属医院的同事。
天知道,她那时候醒来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研究那位大夫的毛发与脸色。
从他稀疏的头发及纠结的脸色来看,齐满满猜他当时一定是在纠结他是要先报警还是让她妈先跑路。
反观她妈,则比那大夫冷静多了。仿佛送她来医院之前慌乱的那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媳妇熬成婆啊,如果她能在一些事情上,像她妈那般冷静,她想,那应该就叫成熟了吧。
而现在,她的这种状态,齐满满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称之为麻痹。
周一的时候,齐满满将齐天送去幼儿园,然后回到公司跟她们老板请了个假,每当她看见BOSS大人对她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齐满满就觉得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
唉,请相信她,她也是被逼的。
齐满满打了个的一路狂奔去S大医学院,顺便让司机把多余的发票全给她了,一会她整理整理,找齐乐乐报销。
齐满满她妈是S大医学院的正级教授,请注意,是退休了的。她不知道她这次为什么又来做什么座谈会,而且齐乐乐那女人,为什么还非得让我这个已经洗去书本酸霉味的社会人士来受这等熏陶。
但她又不敢不从,因为齐乐乐说了,是她妈指名道姓要她来的。
嗷,这是个莫大的悲剧,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化身为狼人,奔着月亮而去。
座谈会设在公共楼的大礼堂,回来一年多,齐满满经常被她妈拎来受熏陶,对于S大的地形,她已是轻车熟路了。
齐满满被安排坐在前面,她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她,故意将她安排在前面,她一抬眼,就看到那个从前很喜欢去我她找我爸爸下棋的老校长的秃顶。
齐满满正低头研究人类进化史的时候,座谈会开始了。她妈穿着一身她都不敢穿的西装加窄裙走上了讲台,齐满满敢肯定,这套衣服,一定是齐佳给她买的。
齐满满十分不屑齐佳的品味,但她妈每每总欣然接受,因为比她起买的那些老布衣裳,她妈觉得,齐佳买的那些衣服至少还有一定的观赏性。
老太太在讲台上讲的口水横水,齐满满在下面听的是目瞪口呆。
齐乐乐坐在她左边,坐她右边的应该是两个医学院的新生,因为她们显然对她家老太太还不甚了解。
“严教授人真好,都退休了每年还来学校作座谈会。我听学姐学长们说,严教授是我们整医学院最好的老师了,她虽然严谨但一点也没有医学院老师的通病。”
“医学院老师都有什么通病?”
齐满满转过脸问齐乐乐,这病她倒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整个医学院的老师都得了这病?啧啧,真可怜,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治。
“变态!”
齐乐乐眼睛盯着讲台上的她家娘亲大人,嘴巴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一刻,她竟然痛恨起自己居然会和齐乐乐是如此的心意相通了,她为什么要会读她的唇语,为什么啊,为什么?
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齐乐乐说的到底是S大医学院的老师,还是说她。
但有一点齐满满至少要以肯定,那就是,在她右侧的两个小姑娘,这次绝对的看走眼了。小姑娘哟喂,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
居然能看出来她妈是个好人,你们的眼睛是被屎糊了吗?
讲台上那老太太发起狠来,那真叫不是人啊。
齐满满当年怀齐天时,十七岁。
她妈下手那叫一个狠,拿着什么都往她身上砸,最后没有东西可砸了,拿起一场水晶烟灰缸就往她身上砸。
她那时候心想,打死她也好,把孩子打掉也成,至少就不是她自己动手的。只是,一烟灰缸下来,她没被打死,只是右手被她妈给打残了。至今它都是个摆设,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反正没想着去治。
想着,就当是留个念想吧,年少轻狂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