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眠,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翁乐萱怎么也不能睡安稳。
三日后便要陨落……三日后陨落!
翁乐萱猛地翻身坐起,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繁星点缀,月芽梢头,清风明朗,一晃,自己在砚金国就待了大半个月了,加上一路行来的时间,合起来也有一个半月了。
调转父兄北征?和亲?
短短的时间里,难道高皇帝就要对她们翁家下手了吗?
该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高皇帝居然会这么快对翁家下手!
“嗖!”
翁乐萱再也躺不住了,翻身坐起,拿过自己的衣裳快速穿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那些细软包裹好,一个小小的包袱往肩头一挂,便向外走去。
“太子哥哥?”
翁乐萱忽然惊愕,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出现在院子里的消瘦背影,月牙色银狐长袍,墨黑的长发在夜风中清扬,气息内敛,桃花树下无声无息,笔直的站着,如梦魇幻影一般。
虽然心惊,翁乐萱还是第一眼就看出来是左晨的背影,只不过,这一次亲眼看到的是,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且极其优雅的站在桃花树下,魅影婆娑。
那张精致的轮椅立于他的身旁不远处,看起来,像是刚到不久,他算准了她要连夜离开的样子,特意在院子里等着她。
左晨悠然转身,看到她的时候,嘴角轻轻一勾,温柔眼神里带着一丝丝担忧,道:“乐儿这是要回去了吗?只怕已赶不及,还会有生命危险。”
翁乐萱怔了一怔,看着左晨认真道:“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回去,太子殿下要阻扰我吗?”
她以为左晨是来拦着她的,却见左晨苦涩的一笑,柔柔的道:“大哥并不是想拦你,只是,如今大商兵马压境,不日就要攻我边城,此时上路只怕是危险重重,大哥双腿不便,无法持久站立行走,想陪你一道却是不行,只得安排侍从随行护你安危。”
左晨说完,似乎双腿有些吃力般,拉过一旁的轮椅,双腿有些僵硬的移了过去,缓缓坐下,抬头微笑的看着她。
翁乐萱忽的一愣,心似乎随着左晨的话语跳动了一下,嘴唇不觉轻颤起来,出声道:“太子哥哥,你真的放我走?”她低头看着这个俊美温柔的男子。
原以为他是来阻止的她,却不想,原来不是,是她误会了他。
“自然放你走,只要你想的,我都能成全你,帮你做到!”坐在轮椅上,左晨冲她宠溺的一笑,如春风般温暖她的心房。
他从不要求她任何回报,只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快乐,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
这一刻,翁乐萱的心里是感动的,至少,这个左晨是真心待她,并非欺骗,或是另有目的。
左晨朝黑暗中招了招手,“嗖嗖”几声,院子里忽然凭空出现了几道黑衣蒙面的人影,几人躬身朝左晨跪下道:“主子。”
左晨微微点头,朝翁乐萱看去,道:“这三人是暗一暗二暗三,功夫算是不错,有她们陪着你上路,路上可放心。”
翁乐萱看着单膝跪地的几人,就凭着三人刚刚无声无息着地的那一手,就知晓,几人的功夫就算是放在江湖当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之列。
想到一路上定是不会太平,有左晨如此安排,翁乐萱自然没有不答应之理,便欣然接受了。
匆匆辞别左晨,忽然想到就这样离开了,丁兰那丫头只怕又要着急了,便转身向左晨道:“太子哥哥,还要麻烦你传个信,可行?”
左晨毫不犹豫的点头,一笑道:“是城西锦源吗?你放心吧,大哥一定让人带话。”说完又从腰间解下他的随身玉佩递过去道:“这个你拿着,在砚金国内可随意调动地方兵马。”
翁乐萱不禁又是一颤,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缓缓的拿在手中,玉佩中似乎还带着他有些药香的温度。
没想到连城西锦源他都知晓,还好,他是没有害她之心,不然,城西锦源暴露的第一时间,丁兰和傅逸轩他们早就危矣,这一刻,她真的不后悔有这么一个强势滔天的哥哥!
心知无需再说废话,只淡淡一笑,带着那三名暗卫闪身朝砚京国皇宫大门冲去。
有了左晨的玉佩,一路上倒是通行无阻,只临近边城时,湿热的气息中,渐渐有一丝萧杀的气息,遥遥传来,一路上可见逃难的灾民,三三两两的穿行于驿道之中。
“公主殿下,前面十里就到了雪之谷关口了,大商来袭,城关只怕已经关闭,我们要出城可能有些麻烦!”看着一路上行色匆匆的百姓,暗一走到她的身旁悄声说道。
翁乐萱手里掂了掂左晨送给她的玉佩,看了暗一一眼,道:“有这个也不行吗?”
“城关是大将,是大将军安南,只怕安南大将军不会放公主出城。”暗一正色道。
人人知晓,安南大将军为人严谨,顽固,此刻大商朝十万大军来犯,只怕他不会轻易让任何人随意出入城关,就算是手持太子令,怕是也难,毕竟,安南是太子亚父之事,他们这些贴身的暗卫还是知晓的。
自然,他们更加知晓这个安南大将军一切都是以国家利益为重,在国家安危上,他是绝不会顾及私人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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