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刘彻此时的身影看着甚萧瑟。
他这又是在抽的什么疯!?
敢死鬼投胎似的踢了芳怜一脚又抽了她一鞭子,就是为了站在这里怨男思春?
啧啧啧!阿娇幸灾乐祸,本来烧地正旺的怒火此刻变作热血沸腾,气得铁青的脸此刻也更似那三月桃花笑春风。
刘彻,别以为你现在落魄了,我就能不计前嫌,咱梁子结大了!
“娘娘……娘娘冷静、冷静……”芳怜大惊失色,顶着一张猪头脸在后方拉着她死不放手。
阿娇强忍着冲上去将刘彻狠揍一顿的冲动,抽出空来回头笑眯眯的摸了摸芳怜的脑袋,脾气好得发指,啧啧哄道:“芳怜乖!快放手……”然后继续拖着繁复的长裙,一瘸一拐地直
往刘彻那头奔去。
托刘彻的福,自己这一瘸一拐的杰作就是拜他方才所赐。
只是结果让她得逞得似乎太顺利了些!
她拐着脚尽量放轻脚步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刘彻发春发得太厉害,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于是……于是她好似看到自己笑得一脸阴险又狡诈。
在芳怜骸然失色的目光当中,阿娇不动声色的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刘彻背上。
电光火石的刹那,刘彻回神已晚,“放肆……”想要回头怒目而视,人却被踹入了河水,只听“扑通”一声,湖面破裂溅起水花半丈高……
与此同时阿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往后倒退。
喜极而泣!喜极而泣!竟当真让她得手了!?阿娇笑得春风漫入眼,可还没等她高兴完,那厢被吓坏了的芳怜已经骇然一声尖叫:“陛~陛下……”
这个惊心动魄!这个响彻云霄!阿娇惊得浑身一抖,吐吐吐……吐血鸟!芳怜还在那精神失常的大喊大叫,唯恐没引来羽林军们过来将她们当场灭了,吓得她冲过去一把捂住了芳怜的嘴。
水面剧烈晃动,刘彻犹在那里狼狈扑腾……趁着他还没看清楚她们是谁的机会,阿娇当即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芳怜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她强架着走了。
……分……隔……线……
天边晚霞尽染,夕阳斜照,此时已是日暮时分。
柔美的霞光透过精致的雕窗泻了一室,室内屏风精致,家具古朴,熏香屡屡。
而巨大的铜镜前便盈盈站着一少女,那少女一身妖红,长裙跩地,头上挽起高高的云髻,精致华贵,脚下是一片雪白柔软的地毯。玉肩纤细娇美,满头青丝散披如瀑,女子身姿轻盈,好似一片鸿羽,又仿佛那皑皑的雪地当中一枝独自绽放的红梅,美艳至极。
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那妇人亲手拿起一支鹅毛笔,沾上殷红的胭脂,在她的额间轻轻点下一枚美人痣。笔落后,那少女本就美艳的小脸更显精致,艳光逼人。
妇人红唇微勾,十分满意,雍容笑道:“我的女儿,天生适合红色!”
阿娇看着铜镜中的美人,被其容光所摄,竟有些难以置信,呐呐道:“太妖艳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十分美貌的,却没想这样一番精心装扮起来,那种妖艳华丽的美竟让人窒息!
今早一醒来便见着了这馆陶,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好事情,这馆陶心情大好,十分喜庆的向她笑着,当即命人安排她梳洗沐浴用早膳,一切似乎都由不得自己。再然后这馆陶便在一旁看着宫婢为她梳妆一直到现在,自己这一身也全是她的特意安排,像是要带她去见什么人似的。
折腾了一天,又饿又累,可偏偏吃了早膳之后,除了水,馆陶便再不准她食下任何东西。
阿娇十分憋屈,眨巴着眼睛无辜且可怜巴巴地将她望着,有气无力:“阿母……”
“听说前些时日韩嫣又缠着陛下,你为了将其赶走,大怒之下竟差点闯进陛下的汉宣殿了?”馆陶乍然冒出一句。
阿娇一惊,尴尬得连忙扭头看向另一边,讪讪地不再接话了。
馆陶的声音轻笑中带了分蔑然,倒并没有责怪之意:“韩嫣此人倒不足以畏惧,阿娇日后若再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阿母,阿母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