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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石桌,一杯香茗!一片老树,一阕破旧院围!

乍看这冷宫,老树萧条,残旧围墙,围墙上蔓藤青青,郁郁繁盛中却透露出几多的凄凉,只是这凄凉,倾雪倒是未曾有颇深的感觉罢了。

此刻的她,正静静的端着香茗轻饮,右手却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娘娘,需要奴婢们为你沏杯新茶吗?”恭敬的声音道来,引得倾雪放下杯盏,微微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侍女。

呵,沏杯新茶?是啊,是得沏杯新茶了,她这茶,已经无味了呢!

来到这冷宫已经有几天了,那月蛊蛊毒的解药虽然难配,但她还是在这几天内将它配出来了,当然,为配这解药,她自是费了点代价。

一想到这儿,倾雪缓缓抬眸望向一旁斑驳的老树,见老树古朴粗壮,年时久久,但古树下方的地上,却是干净舒缓,无一枚落叶!

见此,她却微微蹙眉,轻笑一声,头也不移的启声道:“去沏两杯新茶来!”

“两杯?”刚才问话的那名宫女显然一愣,但仅片刻功夫,她已经敛神,温声恭敬的朝倾雪道了一声是,便缓步移开。

热腾腾的两杯新茶摆上石桌,倾雪伸指微微解开茶盏的杯盖,刹那,一道清香茉莉飘来,使得她脸上多了几分低讽。

呵,又是这加了茉莉的上好龙井。看来,她这废妃的饮食,倒是上等!

想必,定是因为月蛊蛊毒解药的原因,即便是她入了冷宫,御亦箫依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吧!

“皇上驾到!”正当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划破这冷宫清幽的氛围。

离倾雪不远的那几名宫女显然一惊,急速的跪了下去,恭敬道:“恭迎皇上!”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倾雪似是早就料到御亦箫会来,她精致的面容挂着浅笑,抬眸静静的望着那一袭明黄的男子离她越来越近!

片刻,待那明黄男子行至她面前,他却移眸瞥了一眼不远处行着跪礼的宫女们,负手道:“你们全部退下!”

说完,他便淡淡的盯了倾雪一眼,干脆的坐在了石桌的对面!

他望了一眼面前石桌上摆着的刚沏出来的茶,略微深意的望向倾雪,温声道:“没想到,爱妃居然知道朕要来,连茶水都备好了!看来,最了解朕的人,非爱妃莫属!”

闻言,倾雪脸上的浅笑依然不变。她静静的迎视着御亦箫的目光,几日不见,他的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君王的霸气。只是,她风倾雪似是更喜欢他穿长衫,执墨笔的模样。想来,这御亦箫的字画一定不差,就凭郊外依水宫那龙飞凤舞的字,她就知他字画功底定是达到了一定境界,只可惜……她风倾雪这辈子怕是没机会看他写字作画吧!

“倾雪已是废妃,还望皇上莫要再称倾雪‘爱妃’了!”轻缓的话语荡出,带着几分云淡风轻的飘渺。

“莫非爱妃是在怪罪朕委屈了你?德妃干政多年,朕也不能在短时间控制住她,所以,还得委屈爱妃在此多住一些时日!”说完,御亦箫饮了一口清茶,似是毫无将倾雪那句话放在耳里。片刻,他抬眸望着倾雪,又道:“爱妃冷宫里的茶,果真好喝!”

闻言,倾雪眸色微微一沉,唇瓣却牵出一缕低讽:“倾雪整日被皇上派来的那几名宫女小心的伺候着,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无一不细,倾雪的饮食,也是上等,呵,皇上能对倾雪这样‘关照’,又怎会是在委屈倾雪!”

听了这话,御亦箫眉目一挑:“爱妃是在说反话?说来,你还是在怨朕?”

倾雪微微一笑,随意的盯着御亦箫,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深意,笑道:“若倾雪承认自己在怨皇上呢?”

御亦箫举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怔。他深黑的眸色直直的落在倾雪身上,似在仔细打量,又似在深思。片刻,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杯盏,缓道:“不会!现在的风倾雪,绝不会因此而怨朕。想必,你现在对朕的所有事都提不起兴了,更别说怨!说来,朕此刻倒是希望爱妃怨朕,这样,朕在你心里,也算是有点影子!”

他的话一落,倾雪眸色一荡,忍不住轻笑出声:“皇上英明!”

对于他这番说辞,她倒是有些惊讶。说来,这御亦箫以前一直都是自以为是的人。他今日能说出这番剔透的话,倒是让她诧异了呢!

“仅是英明?你就不问问朕今日为何要说这些话?”似是有些恼倾雪平静无波的态度,御亦箫眸色一沉,有些冷然的盯着倾雪,道。

倾雪又是一笑,不慌不忙的饮一口茶,抬眸朝御亦箫问道:“那皇上今日为何要说这番话?”

既然他想她问,那她就问问。

刹那间,在她的了然中,她果然见到御亦箫俊脸也是一沉,眸色更是带了几分无奈和愤怒。

“哼!”他冷哼一声,又道:“昨晚德妃遇袭,想必定是爱妃的功劳吧!”

倾雪敛住脸上的笑容,从容道:“原来皇上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没有狡辩,仅是暗自承认。既然御亦箫能这般问,他就定是知道真相!再说,她昨晚行动,也根本未想过要在那几个宫女面前隐藏行踪!

说完,她淡淡的撇着御亦箫,倒是见他深黑的眸子里绽出几缕冷光,而后薄唇一启,微冷的声音道出:“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倾雪一笑,精致的面容风华万千,看得御亦箫薄唇一抿,俊脸上又是一道复杂闪过。

“皇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想必守在倾雪身边的那几名宫女今早就告知了你,称倾雪已经配出解药了吧!”说完,倾雪微笑着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到御亦箫的面前,继续云淡风轻的道:“若是没有德妃的血做其中的一味药引,这解药怕是无法配出。”

御亦箫深黑的眸子里又是一道深幽掠过。隔了片刻,他才缓缓接住小木盒,声音温和轻缓得宛如静风,无一丝一毫的波澜,“原来爱妃昨晚袭击德妃,仅是讨点血!”

倾雪淡撇他一眼,“解药已配出来了,那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御亦箫出声打断:“不知爱妃的手臂上,可否有一排齿印?”

他的声音依然轻缓,但轻缓中却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紧张。

闻言,倾雪倒是诧异的望向他,心头半是震惊,半是疑惑。说来,她左手臂上的确有排齿印,记得那年是她八岁生辰的夜晚,母亲三更时悄悄带她去相府那片小静湖里放河灯许愿,可她们却在河边发现了一名小孩。她本是冷情之人,第一反应便是要拉着母亲离开,可母亲却慈悲心肠,抱起了那小孩放在湖中亭子里不说,还吩咐她好好看着,以等她回去拿伤药过来。那时,借着暗淡的月光,她才发现他脸上净是尘土,膝盖处有暗红溢出。当时她便冷笑,淡淡的走近这小孩,可奈何她刚靠近他,那小孩便突然惊醒,她惊了一跳,在还未回神之际,她的手臂便被那人扯住一咬。

她当即痛呼,怒气一涌,使得她立刻出手往他脑门上一敲,他就霎时晕了过去。而她,也因此挨了母亲一顿数落。

神思偏远悠长,等一切忆完,倾雪才微微回神,审视了御亦箫良久,而后才微微一笑,道:“没有!”

她的话很轻很缓,缓得宛若梅花初盛般的悠然冷静。

乍听这话,御亦箫眸色一深,俊逸脸上顿时闪过一缕不信。片刻,在倾雪的讶异中,他顿时起身朝倾雪倾来,骨节分明的手趁倾雪不注意间早已握住了她右手腕。

刹那间,倾雪本是想挣扎,可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放弃了所有挣扎。她浅笑盈盈的望着御亦箫,似是早料到他想做何,她仅是不挣扎也不反抗,平静的等待他的下一个动作。

御亦箫诧异着她的温和,可她这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却让他心头徒生一抹紧色。他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腕,似是暗自挣扎了片刻,终究是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撩开倾雪的宽袖。

这手臂,无一丝一毫他想看到的齿印,反而完美得令他惆怅和失望顿起,淹没了他的愿念!

放下倾雪的手臂,御亦箫淡淡的瞥了一眼倾雪,而后再度俊雅的坐定。可他脸上那抹怅然之色,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呵,齿印本在左手臂上,他抓她右手臂瞧,有何用?

他能如此反应,想必她记忆里的那个男孩,便是他吧!呵,这上天真会捉弄人,她一直记着他的回眸一笑,他却一直记着他留给她的齿印。她与他,果真是公平呢,可这公平,却永远无法化为一道红线,将她与他困在一起,双宿双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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