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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的眼睛在闪,嘴未动,显然在斗争:自己已被刘唐、林佳折腾得心力交瘁,何妨玩玩游戏呢;眼前这个女人应该也只是玩玩而已,何况她和林佳还有几分神似;索性找点刺激,省得天天买醉;可是,可是——

艾清当然不懂他的心语,何况她此刻正沉浸在准赢家的悸动和兴奋里,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已经如大石落地般如释重负,立即回头去拉门,还未转身——

“别走!可以!”大理石立起身来,衬得艾清身和心都矮了一截:Man!Gameoverwhenhesaysitsover。

黄毛用胳膊肘推碰大理石,似乎问他想干什么。

艾清懊恼扭头,轻轻叹气,随即又盯着他的眼睛,大理石居然冲她笑笑,第一次笑,赢家胜利地笑。艾清脸色难看,可惜覆水难收,她已经没有退路,只得支吾着:“我——我——”然而她天生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此刻依然不愿示弱,索性来了句:“那么,我需要纸和笔。麻烦再让其它人出去吧!”

不到半分钟,像样的纸笔已经摆到艾清面前。房间里只剩下大理石和黄毛。艾清酒劲未退傲气未散,现在当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她拿出平日拟项目合同的专注来,很快起草了一份言简意赅的协议,双方的权利、职责以及违约赔偿条款等等,暂时能想到的,艾清都写上。

“字很漂亮嘛,小辣椒!”黄毛恢复了笑嘻嘻,艾清回了他一个哀怨恨的复杂眼神。

“这里写上姓名,这里签字。”艾清写好后,又盯着大理石看,大理石只得再冲她笑笑,艾清云里雾里的,不知是酒的后劲,还是他的眼睛他的笑,“签吧——这份协议在你我确认有效身份后生效。”

“可以!”大理石签了名,写上手机号。黄毛看了后,真急了,瞪眼质问他还来真的啊。

“你不是不敢玩吗?”他一句话把黄毛顶了回去。

艾清输了人,留了面子,骄傲的她歪歪脑袋,和大理石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她现在终于可以走了,拉开门,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她有点发蒙:这唱的是哪出戏?一失足成千古恨?抑或真是缘分天注定?——今天没喝多少酒啊;不管了,先走再说,反正还有今天晚上呢,事实上自己只留了个姓名和手机号而已——这证明她只是喝多了,还未醉。艾清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回头叫大理石:“甘远,你也有一个晚上可供反悔!”

只因错开了一扇门!只因一个在闹情荒,一个在疗情伤!

艾清进入隔壁房间拿了外套便默默离开了,回家的路上,她心里嘴里都嚼不出什么滋味来,眼里只有他的眼睛和他的笑。回到家后,艾清仍然觉得晕乎乎的,没有心力回味刚才发生的闹剧,她一靠枕头便睡着了。

凌晨梦里惊醒。楼下保洁阿姨已经工作,垃圾桶轮子擦地的声音近在耳边。艾清头脑出奇地清醒,急忙把昨晚上的一切幻灯片似的一张张回放,又起身翻出协议书看了一遍,早已脸红耳热:Man,这哪叫合同?!纯粹是头脑发热的产物,漏洞百出,PM的颜面丢尽了!

这太荒诞!

艾清和另一个自己开始了头脑风暴式的自问自答:

别去赴约了,打个电话道个歉?——不负责任,况且签了协议,估计没这么容易收场;

唉!这脸往哪搁呢?要被人笑死了!——管他呢,反正不认识,自己喝多了而已;

等等,这也许是个机会,那人不讨厌,不是吗?——这倒是,一点都不讨厌;

自己又不是不想嫁,为什么至今仍找不到那个心性相投的他?——转个角吧,也许可以呢……

思来想去,没个定论,艾清最后决定等见面聊聊得到更多的信息后再作打算——这才是典型的PM思维,是艾清觉得比较理智且负责任的做法。谁知,早饭后艾清又纠结起来是否要去赴约:“毕竟是那个场所碰到的人!”这么婆婆妈妈变来变去的,艾清都有点讨厌自己了:“又不是上断头台!PM那种果敢决断和坐言立行的风范都哪去了?”

收到一条短信:“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是陌生号码。艾清愣了几秒后才明白过来:人家都这样了,于情于理都得见个面才能说清楚,这些证件当然不用带了,带上诚恳的道歉就好了。她索性动身出发,先到那里从容等他,以逸待劳,就算再次争执起来自己至少心理上占点优势。

这是艾清常来的咖啡厅,厅里厅外环境都好。她捧着滚烫的大杯咖啡立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阳光不再刺眼,暖暖地拥着她,甚是惬意舒适;不远处是小公园,林木高耸,也都沐浴在金色阳光里,依旧泛着绿,只不再是盛夏那翠滴滴的娇绿了。艾清轻轻吸口气,似乎在这里也能嗅到淡淡的桂花清香。她又开始数着过往行人,年轻的行色匆匆赶去上班,年老的或独行或挽手悠闲地散着步,陆续有拿着外带咖啡的人推门而出加入到这部协奏曲中。一对老人牵手走来,阳光洒向他们慈和的面庞和花白的头发,温暖从容,艾清痴痴地目迎目送着他们,感受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暖暖幸福,这正是她所企羡期盼的简单幸福;阿婆还扭头冲着艾清和蔼地笑笑,艾清立即会心地回笑致意——都是好兆头,艾清心想。

除了重要场合,艾清一般都喜欢素面朝天,今天也不例外,她只换了件乳白色薄毛衣,披肩直发自然垂下,清清爽爽,利利落落。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艾清”,她回头一看,正是甘远。艾清礼貌性地笑笑,说声“Hi”。甘远看了艾清两眼后便不再吱声,目光移向了桌上的百合花。艾清有点尴尬,只好打圆场,柔声笑着告诉他这里的blackcoffee很醇很香。两人坐定后,艾清立即轻声细语地再次道歉,说自己昨晚真是喝多了,说话不着边际,请他——

“你想反悔?”他打断她。

“嗯——是——”艾清语无伦次。

“我不想反悔!”他语气甚冲,像在下命令,“你也不许反悔!”

“那你想怎样?我们从不认识!”艾清瞪眼,她这人向来骄傲,受不了别人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眼下她似乎又要被激怒了。

“按照你的协议去做!”他不让步。

“Noway!这太荒谬!我们又不是小孩玩过家家!”艾清反唇相讥。

“那你赔款!”他将军。

“什么?”艾清失声尖叫,眼睛更是瞪得似铜铃。

这次换甘远盯着艾清看。——其实艾清不知道,他也曾纠结过,甚至想爽约,然而当他终于来了后,在路口转角处看了她好久,他这才下定主意:也许这个有着清丽面容、清澈眼眸、连笑里都闪着奕奕神采的女人,或许真能让自己暂时忘了过去的伤痛。

艾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在不一会他就说:“艾清,别瞪眼了——有理不在声高,更不在眼大——”甘远忍不住笑,艾清不知他葫芦里要倒出什么药来,依然瞪眼不敢放松戒备——“刚逗你玩呢!我也知道这很荒唐。这样,我们先给个机会相互了解一下,其它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看他的眼睛,不像在使坏,艾清终于松口气,感激地笑笑,这当然能接受,又忍不住在心里嗔他装什么深沉。

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多了。两人很快知道,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老家还是同一个省份的;艾清是狂热车手迷,甘远说他只偶尔在电视上看过比赛。不过艾清也不用失望,因为不一会他们就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东西。

“喜欢旅游吗?”他问。

“嗯。Bigfan!我和钰周四周五请假,这周末去东极看海。——哦,钰是我的好朋友!”

“那,那——”他似乎在犹豫,眼珠转了一小圈后,望着艾清说,“那,带上我吧。”

艾清笑笑。她对“带上我吧”这几个字特别有好感,还没有跻身驴子行列的她酷爱驴行,诚恳的一句“带上我吧”,不论是她对别人说,还是别人对她说,她都能感受到人性里最本然的那种信任和志同道合,即使是在陌生人之间,于是一语一笑便拉近了彼此距离。

“你不工作吗?”艾清微微扬眉。

“暂不工作。前段时间遇到点事情,现在休假,我都有时间。”难得他一口气平和地说了这么多。

“你不会是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吧?”艾清仍然心存疑惑,一介平民的她不愿高攀更不想惹麻烦。

“不是!”他赶忙否认,“放心吧,我也是平民一个,你那五百万卖身费我也只能分期付款。”说完还加了点不太自然的笑。

“好吧,我要回公司了,我和钰商量好后给你电话。”艾清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问:“甘远,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我?”此时的艾清比昨晚清醒多了:虽然盼了这么多年,但她知道宝哥哥依然不会砸到她。

“这——以后再告诉你!”自认为这个回答不够诚意,甘远又笑着加了一句:“艾清,我是良民!放心吧!”

------题外话------

虽然知道宝哥哥不会砸到自己头上,她仍在求侥幸,求幸福。

此乃处女作,渴盼得到鼓励支持的同时,更期望大家多多指点多多评论,自认为承受能力较强,所以嬉笑怒骂、褒词贬语,请大家尽情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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