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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艾清本想把这出闹剧和杨总说说,听听他的看法,毕竟他看过的人见过的事情比自己多多了,而且也许男人更了解男人,可她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杨杰,快到不惑之年,保养得不错,看着很年轻,五官和眼眸都闪现出笃厚天性,就是矮了点,敦敦实实的像冬瓜。艾清有时会开他玩笑,特地站到他旁边跟他比个子,他也不生气,因为艾清一进公司就跟着他,这几年他既是主管又是师父也是朋友,教了艾清好多东西,一直对艾清关照有加。艾清当然也很看重这个上司朋友,有问题时,不管公事私事,常跟他讨教取经。

艾清今天下班后没有回家,给艾爸艾妈打电话说她今晚去钰家玩。艾清一家人在这个城市里租房子住。老家是个江南水乡。艾爸高中毕业,有上大学的才却没有上大学的命,后来一边种地一边帮村里管帐来养家,为人清癯疏淡,骨子里有点文化人气质;艾妈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和老公一起照顾孩子打理田地来维持生活。十多年前,老家农村城镇化,田地都被大户承包统一机械耕种,艾爸便带着家人和积蓄在小姑姑的帮助下来到这个城市开了一间粮油食品店,小本生意,正好够艾清和妹妹艾澈上学用。艾清在这个城市读的大学,毕业后理所当然也在这里工作了。现在,艾爸艾妈年纪大了,艾清就把他们接来一起住。老两口平日在家里做做饭喝喝茶,出去逛逛公园钓钓鱼,倒也很是舒心惬意。艾澈比姐姐小了六岁多,刚刚大学毕业踏入社会。艾家一家人过得平平淡淡却其乐融融。只身一人在这个城市的王钰就特别羡慕艾清。

王钰只比艾清大几个月,和艾清是大学同学,头靠头姐妹,性格相投,兴趣相近,外形有点点互补,口才见识更是针锋相对,伯仲之间。两人是一直以来的好朋友。她俩毕业后进入同一家公司,从编码做起。钰喜欢钻研,也肯下功夫,是技术大拿,现在已经在这家公司做技术主管,核心代码还得她亲自操刀,加班当然是家常便饭。“虽然辛苦却有成就感。”钰常常这样自我安慰。她是地道的东北人,人高马大,直内方外,雷厉风行,颇有女汉子作风。艾清,没有钰那么好学,况且她对技术也不甚感兴趣,于是找机会慢慢转项目管理了,跳了两次槽才来到现在这家公司。

钰今天还是加班,等她终于忙完后坐上床时,艾清才把昨天今天的林林总总一五一十地报告给她。钰听得双眼和嘴巴连成三个大“o”型良久,活像蜡笔小新,艾清看她这滑稽样,捏了她一把,钰这才醒过神来,先是吼艾清“你怎么那么糊涂,那种地方能遇到什么好人!”,又训艾清“这什么破协议,好在没有给你老大看,否则他定要炒了你这个不称职的PM!”。艾清只好申辩自己喝多了。“吹吧,吹吧,就那点酒,醉不了你的。”钰摇头晃脑道,“就你那脾气,我还不清楚,安静时柔柔软软像只小绵羊;一旦被激怒,你就毛发竖直,冲动咆哮得像个守护领地的母狮子——”看艾清羞得脸上早已红霞飞——“好在是只重情重义不乱咬人的狮子。”

艾清眨巴着眼,蹙眉歪头,拖长声调:“好——我接受批评。可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离他远远的。别怕,明天约他吃饭,我同你去,把那份破协议抢回来就好。”钰一脸自信,“斗”志昂扬。

艾清看着这个女斗士,忍不住逗笑:“倒也行,直截了当,一劳永逸。不过,女汉子,你可能不是他对手,那人有点小壮。”

“那就叫上我那帮兄弟同去,人多势众。”

“就你那帮程序猿哪,indoorpale的白面书生?”

“倒也是,他们打架还不如我呢!”两人笑成一团。

“可是,钰,我看那人不像膏粱纨绔,五官,特别是眼睛,一点都不讨厌,也许他有苦衷呢。”

“不会吧,你真有点动心啦?”

“也不是啦,我的感情路快走入死胡同了,该转个弯了,我爸妈心都快操碎了。你想,这样的开始其实也就像本不认识的两人经媒人介绍的那种,是吧?我看过他的证件,也算有点知根知底吧?只是没有媒人罢了。”

“这哪叫知根知底!骗子多了。媒人倒是有——就是那金毛黄毛啊!不是金毛,你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不是黄毛,你也不会进错房间。”钰数落了一通金毛黄毛后,又骂艾清是糊涂虫——糊涂虫此时沉默不语,正想着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笑呢。过一会,钰又轻声道:“艾清,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开了。我俩选择男友都是宁缺勿滥型的,可惜接触的圈子小,要求却高,这才晃悠到现在。我们一直循规蹈矩,从没干过出格事,也许是时候疯狂一下。你说呢?”

“哎哟,我心里正搅乱麻呢!索性干脆点,你明天去见见他,我们去东极时带上他,他一人吃不了我们俩,况且旅行最能考验人。如何?”

“好!不想了——我爸妈老说你是有福相之人,我也守着你替你把关呢!”钰拨弄着艾清的头发,两人相视一笑。

女人是奇怪的动物。艾清平时带项目,常和几十号人打交道,她有时得硬绷得紧紧的,因为性格太软就没人听她这个PM的了;但是每当她面对钰,一下子软和得像只乖乖听话的小羊。也许,外表或内心不管多强的女人,总有一个小小弱弱的自己躲在某个角落里,企盼得到同类的呵护爱抚。艾清知道这个理,幽幽地总结陈词道:“钰,我嫁不出去全怪你!你老是那么罩着我,我有时甚至误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男人了——”钰打她一下,骂她狗咬吕洞宾——“不过,钰,你也毁在我手里,我把你硬生生调教依赖成了女汉子一枚。”

第二天吃饭时,钰尽心尽责地问了好多问题。甘远话不多,回答言简意赅,倒也干脆,艾清赏识他这点。他告诉她们,他喜欢旅游,大学在英国读的酒店管理,回来后在他爸支持下和别人合开了一家咖啡厅,可惜生意不好,后来便改成了酒吧,最近和他爸闹了矛盾,所以放大假;他又说他有些朋友是官宦子弟,不过都是小官小吏,不足为道;他还保证说家史清白,人生阅历、社会关系都不复杂,他爸是做钢材生意的,有点小钱,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大都市里,他家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也不会子承父业,因为他对那行不感兴趣。——可他只字未提自己的感情世界,聪明的钰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的。

“像你这样的条件要找女人很容易,为什么选择我们艾清?”钰问得太直白了,而且艾清昨天已经告诉她答案了,钰对此显然不满意,非要为好姐妹加点保障。甘远脸色阴了一阴,望了艾清一眼,艾清只得尴尬地笑笑,一会他就缓缓说道:“就像昨天我和艾清说的,我不会害她的。原因,以后再告诉你们。”含意显然。钰没有刨根问底,但也没让他好受,又说:“最后一个问题:艾清和你喜欢的女人长得像?”

“不!”他以简单回答了结掉这顿饭——虽然不像,仍然是他用来疗伤的半个替身。艾清有点不好意思,私下里解释说王钰就这爽快性格,甘远冲她笑笑,打趣说如果艾清也这个脾气,那他肯定受不了,宁愿就此收手。艾清小声坦白:“其实——我也差不多。”她说的真是实话。甘远还没有机会见识,他只柔声说:“呵呵——走吧,我送你们回公司。”

快下班时,钰给艾清打电话,说她昨天发给客户的正式版本无意中测出一个非必现的严重bug,她正组织人力解决,明天肯定走不了,让艾清和甘远先去东极,等她完事后立即赶去和艾清会合。“艾清,甘远人还实在,你放心先去啊。”钰安慰艾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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